第19章 離
過往的一幕幕,不斷的拉扯著鬱斯年。
當假麵被揭穿,那些年被“愛情”蒙蔽的慧眼睜開,那些個不合常理的東西,突然之間就有了解釋。
當她和鬱時維脫離父女關係時,她隻信了丁意強的安慰,卻刻意忽略的,他不自然的表情。
當她和丁錢氏吵架時,丁意強那一句“她是我媽”,並不是她以為的無奈,而是你怎麽可以這麽不懂事的埋怨。
當她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生下鬱竹,丁意強的冷淡,並不是他嘴上說的工作不順利,而是他本人和他的家庭一樣,重男輕女。
……
想到這裏,鬱斯年的心裏一片荒涼。
“丁家那幫子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鬱斯年喃喃的說道。
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尋求鬱時維的肯定。
鬱時維看著狀態明顯不對勁的閨女,心軟的一塌糊塗。
“那又怎麽樣?我們老鬱家也不是好惹的。”
鬱斯年猛地扭頭看向鬱時維,眼裏不隻是驚訝,更多的是驚喜。
那些年,一直把她護在身後的父親,不計前嫌的回來了。
鬱斯年一下子撲到了鬱時維的懷裏,哭訴道:“爸,我不想在丁家過了!我想回家!”
鬱時維的身體晃了晃,心神也跟著晃了晃,好不容易回過神,看著懷裏的愛哭包,伸出的手最終在肩膀上遊移了半天,最終還是環住了自家的小哭包。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鬱斯年閉上眼,任由眼淚無聲滑落,重重的點了點頭。
鬱時維長歎一聲,像兒時那般輕輕的拍著自家小哭包的後心,無聲的安撫著。
“開弓可沒有回頭箭!”
鬱斯年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說道:“可我還有你!”
這話說的,鬱時維竟無言以對。
活了半輩子,好聽的話聽了也不少,但都沒有這一句威力大。
輕輕淺淺的一句話,就滅了鬱時維的怒氣,回歸女兒奴的本性,心甘情願的為鬱斯年操持了起來。
很快,鬱時維就找好了律師,以鬱斯年的名義,提起了離婚訴訟。
丁意強前腳剛被放回家,後腳就收到了法院傳票。
隻是自覺已經完全拿捏住了鬱斯年的他,對此並不以為意,對法院來的調解員愛搭不理,甚至都沒有按時到庭。
在丁意強有明顯過錯的情況下,鬱斯年帶著女兒淨身出戶的要求,簡直不要太合理。
很快,判決書就下來了。
接到判決書,丁意強才慌了。
他一邊向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一邊跑到園丁小區大門口,想要找鬱斯年。
可鬱時維早有準備,在審判結束後,就直接替鬱斯年接來一份替保密單位做審計的工作。
一個月內,連他和鬱竹都見不到鬱斯年,更別說什麽都不知道的丁意強了。
丁意強在園丁小區沒能堵到鬱斯年,還想著到法院門口去堵。
誰知道,中級人民法院裏,迎接他的,隻有鬱斯年的代理律師,和蓋著公證處鮮章的公證書。
最後,丁意強非但沒有阻止得了鬱斯年離婚的意圖,還讓顧律師從他身上一次性扒拉了三千塊的撫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