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公牛之災＆晨曦之別
寧基吉達看著越來越近的自天界飛過來的龐然大物，竟然是暴風獅，而且這體型與自己見過的暴風獅都不相同。
“變異的暴風獅！”寧基吉達可是深知暴風獅那微乎其微的後代的存活率，更別說是變異體。寧基吉達不得不嚴陣以待。
而伊什妲看清那幾個大夥伴後，麵色微變，她明明是千叮萬囑讓它們不要離開宮殿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到底是誰！
“要小心埃阿。”腦海裏回響起涅加爾的提醒。伊什妲雙眼微睜。是啊，金星神殿外，進出最多的，除了埃阿之外，沒有其餘人。就連辛和寧伽爾他們也隻不過進入過神殿一次，而且她時不時都會對內外的結界進行變化。
原來這就是背叛的滋味麽？！埃阿的這件事情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但是，各項證據都指向埃阿。此時此刻，伊什妲感覺到一種心痛的滋味。
“吼！”是熟悉的暴風獅凶猛的怒吼聲，喚回了伊什妲那不穩的心神。
伊什妲看見自己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大夥伴們，看著它們義無反顧地朝著寧基吉爾衝上去。明明，站在它們麵前的是神，它們戰勝了本能的恐懼麽。
伊什妲眼中劃過一抹淚光，沒有任何猶豫，趁著寧基吉爾被它們牽製住後，她直徑越過那道天門，沒有回頭。哪怕身後傳來那讓她心驚的動向。
“夥伴們，很快，我會與你們重逢的。”隨著伊什妲的低喃，一顆淚劃過麵龐，很快消失在風中。
——
天未亮。
籠罩在烏魯克上空沒由來的是一片的壓抑感。遠處天空響起的那些聲響。
“怎麽愁眉苦臉的？吉爾。”恩啟都出現在吉爾伽美什的身側，看著他臉上那嚴肅的表情，以及那一整晚都沒有消停下來的動靜。
吉爾伽美什側過臉看著身邊的好友恩啟都：“我擔心那個惡毒的女神會對你做什麽。”畢竟，她之前放下那樣的話，在對比天界此刻的不安分，吉爾伽美什相信一定會發生什麽。
恩啟都何嚐沒有感覺到呢。隻是，從伊什妲的那句詛咒其實，已經讓事情變得不可預測，務必會有傷亡。恩啟都抬起頭，看向那沒有一絲光芒的夜空。
“至少這一次我不會孤單。”恩啟都心中沒有任何的恐懼。在吉爾伽美什看過來疑惑的眼神中，恩啟都沒有回答。
“對了，吉爾，對於女神伊什妲，你真的不準備與她好好說說你的心思麽。”恩啟都最近總是看見吉爾伽美什站在那空空如也的神廟前。
吉爾伽美什聽到這個名字，他此刻內心是複雜，隻不過他的心情在這種時候根本就不重要：“首位是人民。這一次顯然是神發起對人類的報複，我身為王，有這個責任要帶領他們度過這次難關。”
“既然吉爾這樣堅持，那我也不再多言討嫌了。”恩啟都輕輕一笑。
最後如何，想必幾位當事者都不會有任何悔意。
——
天空，伊什妲牽著天牛的牛鼻繩站在烏魯克的上空。為了這一頭天神安努的天牛，她葬送了與她陪伴的暴風獅們。伊什妲牽著它，迅速從空而降。
這頭天牛是她花了如此代價才偷到的，若是不能夠按照她計劃的步驟執行，就算是盜竊來的不屬於她的生活，她也決不允許這樣慘淡結束。
“去吧，天牛。毀滅眼前的所有的一切。”伊什妲鬆開了手中的牛鼻繩，目睹著眼前的烏魯克，深深看了一眼後。
身側的天牛落在了烏魯克的地麵上，所有的一切都化為幹枯。天牛鼻息一噴，地麵出現一個坑。而最先衝在前方的一百個士兵們則跌入大坑中。天牛再發鼻息聲，第二波一百個士兵如同前一波那般掉進坑中。
恩啟都在天牛第四次鼻息聲中出現，他落入坑中迅速跳起來，一把抓住牛角不放，天牛將唾液噴向他，用尾巴將自己的糞-便甩向他。
就算如此，恩啟都也隻能夠勉強牽製住天牛的前進，不讓它闖入烏魯克，傷害更多的百姓。
吉爾伽美什稍晚恩啟都一步抵達城門外，他看見了那頭天牛。
“天神安努的天牛麽！”吉爾伽美什沒有想到伊什妲竟然用這樣的生物來進攻烏魯克，真的是瘋了不成。吉爾伽美什看向站在遠處背對著烏魯克的身影，“伊什妲，你忘記了你曾是烏魯克的保護神麽。”
聽見身後吉爾伽美什的憤怒之言，伊什妲此刻反而無比悲涼，她沒有回頭，整個人籠罩在大樹的陰影之下：“你不懂。”所有的懊悔與苦悶最後化作這三個字。
似乎與她有關聯的事物，都被牽連成這樣的下場。烏魯克。這三個字，現在竟然成了束縛她的枷鎖。伊什妲想到此，她產生了悔。
情況非常緊迫，吉爾伽美什決定為了烏魯克的人民，一定要殺死公牛。
於是吉爾伽美什在恩啟都牽製住公牛的尾巴和後蹄之時，吉爾伽美什用短劍從牛角後麵的骨縫中直接插入。
兩人合力，將天牛殺死。
天牛失去氣息的那一刻，太陽升起，照亮了這片大地。一樣打在了不知何時轉過身來的伊什妲的麵前。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現，原本應該是明亮無比的金星女神伊什妲，此刻晦暗無比。那雙明亮的湛藍色的眼眸，呈現出的了的暗沉。
“伊什妲，你……”吉爾伽美什渾身都是血，經過一場激戰後，伊什妲的反常，反而在這晨曦中，無比的清晰。
伊什妲的視線那樣凝望著他身後的烏魯克，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著她的靈魂。
“我不願再有來世，也不願為神。就算是神，也有太多太多的無奈。”伊什妲歎息之餘，身型已經在漸漸消散。伊什妲仰起頭，看向天空，“若這是你的目的，恭喜你達成了。我聽信了你的建議，為你守護了人類，失去了我的全部。我倒要看看，在這個被我詛咒的世界，會如何殘喘。”伊什妲張開雙臂，大笑著，隻是眼中噙著倔強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