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相謀＆氣走太陽神＆遲來的淚
伊什妲沒有伸手接過涅加爾遞來的酒水。好友智慧神埃阿曾告訴她，冥府有些入口之物是不得隨意食用，其後果嚴重者將無法脫離冥府。
涅加爾見伊什妲如此小心，他也沒強迫她，獨自一人飲用美酒。
“說吧，你想做什麽？”
“隻是一個小小的合作。冥王你可以選擇是否要參與。”伊什妲手指輕輕在石桌上一點。
石桌麵上出現了一片金黃色豐收的場麵，隨即那些農作物隨著氣溫驟降，漸漸的失去生機。冬季來臨，冰天雪地，滿目瘡痍。
“給我看這個做什麽？”涅加爾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凝望著伊什妲，黑眸泛著什麽。
伊什妲手指虛晃幾下，石桌上的場景變成了秋季和冬季兩個對比鮮明。她點了點那個冬季。
“冬季一向都是冥界女王埃麗什吉佳的象征，任何冥神都無法幹涉，你難道就不想貪一杯麽？”
就單單冥界女王所擁有的權利，除了被後來者居上的冥王涅加爾分了不少。可涅加爾沒有埃麗什吉佳能夠在大地上如此自由的活動。
從涅加爾一出現在地麵，隨隨便便被太陽光給灼傷，又被隨隨便便一個神廟的信仰力給壓製。這些在埃麗什吉佳身上，可是都不存在的。
伊什妲明白，如果她與涅加爾達成了這個合作，涅加爾隻會變得越發危險。可，要伊什妲就這麽被埃麗什吉佳算計，她咽不下這口氣。
涅加爾挑眉：“這應該不是無償的吧。你的條件呢？”
“埃麗什吉佳的冬季時間一旦延長，來年對大地的豐收也是有不小的影響。”伊什妲正因為見識過埃麗什吉佳的冬季與自己印象裏的冬季截然相反。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世界中的冬季後，人類如果沒有足夠的食物囤貨，將會死傷不少。
涅加爾抖抖腿，不為所動：“可對我沒什麽好處。”
“如果我說，將冬季代表的毀滅的象征，不如作為休眠？這樣你可以同樣在一樣的時間，來到地麵？”伊什妲可是比誰都清楚埃麗什吉佳想要站在地麵上的那種渴望。畢竟從一開始，冥界女王的身份就是被強行加冠在埃麗什吉佳的頭上。
同是天神之女，伊什妲她自己卻可以翱翔在天際，而早出生了的埃麗什吉佳終身苦守在地下，這心理不扭曲就怪了。
“對於大地，我可無所謂，天上地下，還沒有我抵達不了的地方。”就是那些束縛，涅加爾表示，自己實力強，可以忽略這些撓癢癢的影響。
伊什妲勾了勾嘴角：“還真的是可惜了，看來過不了多久，冥府真正的掌權者，又要回到埃麗什吉佳的手中了。”伊什妲可不願再割舍過多的利益給涅加爾。
涅加爾皺眉，視線犀利：“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以為埃麗什吉佳嫁給你，被你奪走權利，她就會認命麽。你錯了。她隻需要蓄積足夠的力量，就可以將你永困於冥府一角。”伊什妲也是無意間與“氣”神恩利爾的交談中猜到的秘密。
當初埃麗什吉佳委身嫁給涅加爾，也隻不過是緩兵之策。從涅加爾這盲目的自大看來，埃麗什吉佳的隱忍，真的是了不起。
“如果你願意與我合作，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伊什妲淺笑著，抹去桌麵上的投影，等著涅加爾的回應。
涅加爾思索著，明知麵前的伊什妲狡詐，與埃麗什吉佳不相上下，他不應該答應她的條件，以免被她坑騙。理智不斷地提醒涅加爾不要答應伊什妲的條件，可涅加爾的腦海裏始終徘徊著的是伊什妲時不時展現出堅韌的表情，以及今日她捧著那個傀儡泥土的表情。
涅加爾放在桌上的手，握緊了拳頭，如果這次的合作失敗了，對他同樣是極大的打擊，甚至會讓他消耗近一半的力量。可反之，若是讓埃麗什吉佳那個陰險的女神得逞，自己同樣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
“我答應你。”涅加爾的話音落下後，冥冥之中他和伊什妲兩者之間有了什麽不可打破的聯係。那便是神之間的誓言，若是有一方違背，就是神，也會消失在天地間。
等到伊什妲回到天界的金星神殿，看見有一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近看，竟是太陽神沙瑪什。
“太陽神，你尋我何事？”伊什妲走過去不解得出聲詢問。
太陽神沙瑪什看向伊什妲的眼神複雜，他不曾想到伊什妲竟與涅加爾私下有聯係，隻是在豐收神廟外有結界，而且結界上空還有涅加爾故意遮蔽他陽光的陰雲。
“你知不知他是多麽危險的存在。”沙瑪什不相信伊什妲會如此愚昧，諸多天神可以求助，為何還要去求助一冥神。
伊什妲想到太陽籠罩的大地，所有可見的光線下都是沙瑪什的領域。
“若太陽神隻是來告誡我的，那麽大可不必。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伊什妲不明白沙瑪什所想，但她和他的關係，沒有好到要無話不說。連埃阿都沒到這地步。
沙瑪什壓低聲音：“伊什妲，我隻是擔心你。有什麽困難，說出來，我沒準可以幫助你。”
“關於生死問題，冥府中也隻有兩位神可以幹涉。”伊什妲搖搖頭。
“就為了那傀儡！？”沙瑪什的反應與涅加爾、吉爾伽美什一樣。
“是。”
“你簡直是愚不可及。”沙瑪什被冥頑不靈的伊什妲氣得不輕。
“路在那兒，慢走不送。”伊什妲指了指太陽神殿所在的位置。
沙瑪什何嚐受過這樣的氣，他瞪了眼伊什妲後轉身離去。
確定沙瑪什的氣息感覺不到後，伊什妲收起臉上的冰冷，緩緩抬腳邁入金星神殿。感受到熟悉的結界氣息，伊什妲想到分身那抹微笑，伊什妲一直隱忍的眼淚，無聲的滾落下去。
伊什妲想到這接二連三分身傀儡的意外，捫心自問，伊什妲當初在創造她們的時候，很用心，懷著期望，甚至都想好，如果她們想要自由，她會送上怎樣的禮物。
背叛、生死，她沒有預料到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