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是誰？」花園裡的涼亭下羅玉不高興的質問，口氣中有重重的火藥味。


  「醫生。」王語嫣簡單的說出兩個字。


  「還有呢？」


  「我不知道你想問什麼？」她口氣淡淡的。


  「語嫣，你別裝傻」羅玉急了雙手握住她的肩。


  「羅玉你把話講清楚，你想知道什麼？還是你想讓我承認什麼？」


  「你為什麼會和他走在一起？」


  「你在我懷疑什麼？」


  「我沒有！你有什麼可值得我懷疑的，還是你自己心虛。」羅玉的目光變得灼灼逼人。


  語嫣掙開她的肩：「我本來要和明珠一起去餐廳買飯的，結果她說天氣太熱要先回去拿太陽傘，我就一個人先去了餐廳，回來的時候，碰到了顧醫生，他看我兩手都提著盒飯就幫我提了回來，接著就被你撞見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我和明珠是在電梯口碰見的，她手裡確實拿著太陽傘，可她是從下面上來的。」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看見她！」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撒謊」羅玉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羅玉！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王語嫣冷下臉作勢要走，羅玉快步堵住了去路。她往左走，羅玉也往左走，她往右走羅玉也往右走，她抬起頭瞪著他：「你讓開！」


  「不讓！」他身體擋著她怎麼都不讓她過去，兩人瞪著眼看著對方，僵持著，各不相讓。王語嫣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他好久，最後羅玉敗下陣來口氣妥協的說道：「好了，我退一步，難道我跑來是要給你吵架的嗎？」


  王語嫣倔強的扭過頭，側過身體望向一邊。羅玉繞到她跟前，低頭對視著她那張生氣的臉，笑臉盈盈的看著她，最後王語嫣也妥協的笑了。羅玉語氣變得緩和：「你笑了，那就是講和了，你看，好多天沒見你，我專程買了一束花來看你，結果還被那個明珠奚落了一頓，她好像跟我有仇似的，總愛對我雞蛋裡面挑骨頭。」他說著將放在跟前的一捧紅玫瑰放進王語嫣手裡。


  「不要背後講別人壞話，如果不是你不夠細心，又怎麼會給明珠機會挑毛病呢，你還不如她呢，我說過的話她總是會一遍就記得，而你卻偏偏不記得」。她白凈的臉斂下濃密的睫毛，不滿的說道。


  「好冤枉！我給你發誓，我跑了好幾家花店都沒有藍色妖姬」羅玉舉起手信誓旦旦的說，暗想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別的女孩都喜歡紅玫瑰，她卻喜歡藍玫瑰，這種花大都是人工染色后的產物有什麼好喜歡的，又貴的要命。


  「好，這件事先不說，我問你為什麼這麼久你都沒來看我。」


  「那是因為，我…」羅玉支支吾吾的，正在考慮該怎麼樣答覆。忽的話鋒一轉：「怎麼，你是不是想我了？」


  王語嫣一聽羞紅了臉，嗔了他一眼，往住院部大樓跑去。


  「語嫣，這周你哪天休息？」羅玉在身後喊道。


  王語嫣回過身微笑道：「我不知道，回去我看一下排班表，晚上告訴你」她揮了揮手抱著玫瑰跑進大樓里。


  三樓的外科辦公室里，顧依凡站在陽台，像一座雕像在那站了很久，俯視著樓下，嘴唇緊抿著，深邃的眸子瞳孔緊縮……


  「明珠，你跟我來！」走進護士值班室，王語嫣將花束放到桌子上，明珠正坐在椅子裡邊吃飯邊和同事八卦。


  同事們紛紛把目光看向明珠。明珠起身，看著王語嫣寒著臉，心裡在暗暗開始盤算，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繞到走廊的轉角停下，王語嫣轉過身看著明珠說道：「我聽羅玉說你是從下面上來，在科室門口遇見他的是嗎？」


  「不是，我是正要進電梯正巧看見他從旁邊的電梯里走出來。」明珠撒謊道，說的比真的還真。


  「你如果在騙我，以後就別在和我說話了」王語嫣嚴肅起來。


  「好了嘛，對不起！語嫣，你嚴肅起來好可怕。你不要生起氣了嘛，我是從下面上來的，因為看見顧醫生幫你提了回來，所以我就回來了。」


  「那你幹嘛對我撒謊，剛才羅玉誤會我。以為我們倆串通一氣騙他。」


  「我就是不喜歡他嘛，你不是喜歡儒雅體貼的男人嗎？他哪裡儒雅？哪裡體貼？也不會寫詩，常常放你鴿子，和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也就一樣符合你的要求不就是個老師嗎？還是教物理的，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王語嫣秀眉緊蹙，不高興道：「那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明珠對她一向是百分百的袒護，每次中途被放鴿子明珠都會去陪她。


  明珠一聽兩腮氣得鼓鼓的瞪著她，撅著嘴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一輛黑色寶馬x5－3.0lxdrive35i美規版駛向建寧路豪華別墅區，停穩后，顧依凡從車裡走出來，他穿了件米色的風衣，剛洗過的頭髮飄逸柔順的垂在額頭更加襯的他俊逸不凡，走向雕花鐵欄圍牆，劉嬸聽到車聲，笑臉盈盈的從屋裡走出來，看到顧依凡正要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門鑰匙，眼睛亮亮的三步並兩步的跑過來開門：「我來，我來。」說著將大門打開笑說道：「夫人說你要回來，門沒鎖。」


  「謝謝劉嬸！」顧依凡走進去頭也沒回的說道。劉嬸是來他家不到兩年的保姆，她是一位非常熱心的婦人，更是燒的一桌好菜，如果不是因為劉嬸一見到他就犯花痴，他會更加尊敬和喜歡這位婦人的。每次回家劉嬸的眼睛恨不能長在他身上

  「哎——你等一下！」劉嬸關上門后迅速步上台階追過去，堵著顧一凡的去路。


  「您還有什麼事嗎？」他抬起頭問

  「家裡來了客人。」劉嬸神神秘秘的說。


  「那又怎麼了？」顧依凡繞過她上台階，因為父親是院長的原因，家裡什麼時候斷過客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是這回不一樣」劉嬸又追上他堵住了他的去路。


  顧依凡站住了，他打算聽完劉嬸的話，不然劉嬸不會放他進去的：「說吧。」


  「這次來了一位很漂亮的女孩，還有一個老頭。」劉嬸翻動著眼瞼仰望夜空想了想：「對了，我聽顧院長叫他謝院長。」


  顧依凡聽著，想起中午的科室門外那段插曲，謝敏兒那黯然的眼神，心中有數了。臉上不動聲色的拾階而上，剩下劉嬸對著他的背影發獃，愣愣的說道：「老天，這個孩子要是我生的該有多好，簡直帥到讓人窒息！再壞的心情只要看到他也會立馬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