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我啊
孫逸三人不緊不慢地吃完午飯,他們等候多時的「客人」這才姍姍來遲地趕到,這些傢伙來的實在太慢,不然,孫逸倒是不介意給他們留點剩飯……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嘛。
目前對方尚未正式現身,但孫逸早在他們進入五百米範圍內時就發現了他們的行蹤,甚至連他們互相之間的對話都聽的一清二楚。
道具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此時,屬於葉美景小隊的三位師兄,正象徵性地躲在百米外的幾棵大樹後面算是進行了隱蔽。只是,孫逸真心沒能從他們的行動中感受到半點誠意。
在以各種綠色為背景基調的林地中,趙師兄你偏偏穿一身紅得發紫的練功服是怎麼想的啊?是嫌自己不夠顯眼還是打算偽裝成「一朵紅花」啊?你這麼做考慮過綠葉的心情嗎?
還有陳師兄,早晨從學院出發那會兒你還不是這幅德行呢,究竟是什麼時候弄的洗剪吹髮型啊?還特地染了個綠……有這閑功夫,直接找你媳婦「求」一頂綠帽子不好嗎?省時省力還天然無公害。
至於最後的劉師兄……劉師兄姑且算是三逗逼中智商最接近正常人的一位了,可是,你這撕心裂肺的咳嗽是怎麼回事啊?動靜大的像尼瑪炮竹一樣,哥們兒離得這麼遠貌似都聞到新年的火藥味了啊喂!
咳嗽是病啊,師兄,得治!
老實說,見到這三個奇葩貨色,孫逸都禁不住有些懷疑,他為了對付這樣一幫廢柴不惜花費血本換取大量道具……是不是真的小題大做了。
幸虧全部道具在後面的試煉中也要用得上,否則,他現在恐怕要心疼死了。
以現實情況而論,孫逸一方對葉美景小隊大概有些重視過度,與之相反,葉美景和他的小夥伴們則絲毫沒有將孫逸三人放在眼裡,至少,作為先鋒部隊的三逗逼是這樣。
事到如今,他們仍不知道己方的行蹤早已完全暴露,一舉一動全都呈現在孫逸的眼皮子底下,這時候還在漫不經心地聊天。
「看到沒有?趙海,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咱們這三位小師弟純粹就是菜,試煉進行中,又跟咱們打了賭,居然還有膽子大搖大擺的野餐,真是不怕是啊!」
「這尼瑪……還真讓陳岩你說中了啊。那個孫逸平時看著挺聰明的,原來都是假象。
早知道這麼容易,咱們仨何必要脫離隊伍一路保持最高速度提前趕過來……累得好像死狗一樣,直接跟葉師兄他們一起整隊平推過來不就可以了?」
「你們倆現……咳咳……現在下結論還太……咳咳……早了。孫逸他們未必……咳咳……就當真毫無反抗能力,總之,咳……還是應該謹慎一點。
再說,咱們三人做先鋒,當然也有……咳咳咳……咳……有好處,這三位師弟身上搜出來的戰利品,咱們可以先……咳……先挑,等其他人……咳咳……」
「可以了,劉烈,我們明白了,你不用再說了!」全身一套紅,打扮得像是老婆改嫁了那麼喜慶的趙海,忍不住打斷劉烈的話,再讓他說下去真擔心他會連肺也一起咳出來……
「是啊,劉烈,我們都懂了。」滿頭綠的陳岩也跟著附和道,頓了頓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加上一句,「劉哥啊,以後還是多注意一下身體吧,沒達到元嬰期的修士……還是有可能病死的。」
「說的多好啊!不過,既然明知腦殘是病,三位師兄又為何要放棄治療呢?」聽了他們的對話,孫逸也是有感而發。
他看得出,三逗逼大概是要動手了,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計劃應該開始了,事先做了這麼多準備要是再被對方搶了先手……他的道具們會哭的。
「吃飽了,就該活動一下了。王壯,李唯,按我之前的安排分頭行動,任務代號『TribleKill』(三殺),開始執行!」
隨著孫逸低聲下令,王壯和李唯同時不動聲色地取出兩枚玉符,對視一眼同時捏碎。
下一刻,原地憑空出現了孫逸三人的逼真幻象,並且如同真人一般會說會動,而他們的真身則悄悄離開了篝火,無聲無息地繞到了三逗逼的後方……
「學院的新生真是一屆不如一屆啊!趙海,你看咱們的三位師弟,明明我們都已經強勢圍觀了半天,他們依舊毫無察覺,還在慢悠悠地收拾東西。」
滿頭綠的陳岩說著搖搖頭,像是一堆移動的雜草。
趙海探出腦袋打量著火堆的方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對咱們來說,他們越弱越好,不用花什麼力氣就能撈到好處,我可是聽說在試煉前,那個叫孫逸的小師弟從學院里換取了不少好東西。」
「不要……咳咳……輕敵,準備動……咳……動手!」
「放心吧,劉哥。他們那邊一個剛剛突破虛丹期,兩個還是練氣後期連巔峰不到,對付咱們兩個虛丹中期加上你一個虛丹後期,難不成還能翻了天嗎?不可能……哎呦,卧槽!」
陳岩臉上的賤笑瞬間凝固,吃痛地呲著牙,難以置信地扭過頭,發現他的右肩居然受傷了……陳岩被突如其來的偷襲「射」懵了,一時間不知所措地愣在當場。
「我怎麼會受傷的?這是什麼攻擊!」
倒是不清楚具體情況的趙海和劉烈,轉眼間做好了迎戰準備,兩人搶身上前將受傷的陳岩護在後面,陡然變得銳氣起來的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
「該說這些傢伙果然不愧是虛丹期的修士嘛,不論普通狀態下再怎麼逗逼,一旦進入狀態確實有點棘手啊。但是還好,距離我的最高預計還差了不少……可以應付。」
環視四周,沒能發現偷襲者的蹤跡,趙海心中不免萌生了一絲焦躁,轉頭看向退到後面的陳岩,「怎麼回事,你是被什麼打中了?」
「……我不知道。」陳岩摸了摸受傷的肩膀,面露慚愧的艱難答道。
堂堂虛丹中期的體修修士,竟搞不清楚是怎麼受的傷,陳岩的確應該為此羞愧,他要是願意以死謝罪,那孫逸就更開心了。可惜,陳師兄的自尊心遠沒有他期望的那麼強。
得到陳岩的回答,趙海的情緒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愈發不冷靜了,祭出慣用的法寶大刀,吼道:「是誰,到底是誰在偷襲?!」
「是我啊。」
「……」聽到對方如此心平氣和地回應自己,趙海一下子懵逼了,「真的回答了,他怎麼就回答了呢……再說,你誠心回答的話,倒是直接現身站出來啊。
這麼敷衍地回一句『是我啊』算什麼意思,你當自己是敲門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