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天子守國門
腦海之中金屬聲餘音未消,羅川深吸一口涼氣。這個文明任務不可謂不難啊,這個廢物皇帝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搞定,更別說布置城防。還好獎勵也豐盛無比,離開荒夏之前,荒夏只是簡單的完成了最基本的蒸汽機使用。就算現在有了些許發展,但是因為時間限制也是有限。若是能夠完成這個文明任務,荒夏又將騰飛。
羅川從來沒有懷疑過,文明樹對自己的掌控。文明樹沒有管自己,只是自己所作所為並沒有偏離太大軌道。當到達某處事件節點時,文明樹就會對自己有所制約。經過這些年,羅川也不再是以前的靠性子做事的愣頭青。事情分為兩面,文明樹制約自己不假,但是何嘗不是在讓自己成長,成長為曾經豆芽的期待,成長為文明樹設計的羅川,並且一直為羅川鋪好道路。
「英雄,朕求你可好,讓朕南下吧。那些人不是朕不想救,是沒有那麼多船啊。」剛才秦帝真的被嚇怕了,這個怪物提著自己跳上了三丈高樓,還抓著自己在城頭甩來甩去。要是一個沒有抓穩,自己就是大夏第一個被人提著從皇城上摔死的皇帝,太可怕,太可怕了。
「報,北城軍報。山海軍投降胡人,騙開城門。北城失守。」疾馳而來的兵丁傳來凄厲大吼,山海軍偽裝成出雲敗軍,騙開城門。然後將所剩無幾的守兵殺死。整個城頭根本沒有多少兵,絕望之下的兵丁,想到了皇城,還有皇城以南的治安軍。
一個偌大的京城,堂堂大夏之都,竟然連如此容易就被輕易的破城,甚至連反擊都顯得困難,簡直讓人感覺可笑。
急切的兵丁通報沒有掩蓋,如果現在能夠組織大量軍士反擊,山海軍少,胡人又暫時未至,對付立足未穩的山海軍是可以奪回的。不料話音落下,原本目光還落在皇城之上的人們,頓時收回目光。其後目光漸漸轉變為驚恐。一聲凄厲的女叫聲,傳得老遠。「快逃啊,胡人殺來了。」
這一聲吼,頓時將恐懼傳染,最先是皇城下方開始亂起來。其後是遠處的治安軍跟著是大量民眾瘋狂的往南涌。
「出兵啊!」兵丁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自己的急報帶來的是這樣的結果。凄厲中發一聲懇求,「兄弟們,把城門拿回來啊!」卻是無人理會。
文卿手中還有百餘家將,依舊緊緊堵住皇城大門,只是已經發瘋的妃子,禁軍開始衝擊,頓時難以支持。文卿一把拉住驚慌失措的蔡卿,「速速派軍奪回北門。」
眼下亂成一片,羅川仿若忘記了秦帝所在,秦帝見有機可乘。滾動肥胖的身體就像逃離,不料剛剛還在愣神的羅川,一把提著了秦帝皇袍。「組織軍士,奪回城門。」
「撲通!」秦帝終於憋不住了,一下跪倒在地。「英雄,朕求你了,讓朕南下吧。城都破了啊。為什麼要為難朕,朕只想好好活著。」
羅川咬牙切齒,吐出一語。「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不不不,朕不當這個皇帝還不成嗎?要不你來當?對了這是祖印,你拿去,拿去。要不黃袍也拿去。」驚恐之中的秦帝顯得十分乾脆,腰上掛的布袋,一下塞在了羅川手上。其後毫不忌諱的開始脫著身上黃袍。
羅川沒有理會秦帝,祖印在手,一股暖流從手間傳與全身。更加讓羅川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種與自己如若一體的感覺,即使隔著布袋也顯得十分明顯。嘩啦,布袋拉開。一塊手掌大小的碧玉,其上一條游龍如若騰天。拿起碧玉,只見其下一個反刻的祖字躍然其上。碧玉與之前荒夏見到的虛影並無差異,此印正是祖印。
單手摩挲,眉心之處一顆濃密的光團躍然而出。在羅川手掌之上光團化作印記形狀,如同身前多了一枚祖印,此光真是祖印之靈。碧玉與光團驀然飛離羅川手掌,懸停在羅川眉宇一尺些許,漸漸靠攏。如同兩個分割太久的兄弟,祖印之靈與祖印本體,擁抱一起。一片光幕砰然爆發,從城頭之上席捲整個廣場。暴亂的人群突然被異變吸引過去。
到了現在還沒有脫下黃袍的秦帝,離得最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的呆傻。自己用了十幾年的祖印怎麼一到這個人手中,就起了這麼大的異變。更加讓他趕到奇異的是,自己跪倒在地,先前的抗拒煙消雲散。「眼前這個人該自己應該跪。」
祖印之靈與祖印實體融合的並不慢,片刻之後,光幕消失。一聲龍嘯直射射天際,當日巨龍西遊,留下了一聲龍嘯,當祖印之靈與祖印融合之際,此嘯會再衝天際。
巨龍吼叫覆蓋全城,最先是廣場之上的亂軍亂民,心中一種莫大自豪敢不知從何而來。其後是拿下城北的山海軍,滿面愧疚,更有不少人,淚水始終控制不住,滾滾流淌。
城中還有一處奇異的建築,這裡不是京城的木石房屋。而是整個建築渾然一體,建築之中,一名金髮碧眼的年輕人,猛然從中衝出,站在圍牆內四處張望。隨後大量金髮人員,搬出一個個儀器,更有一人放出一隻小巧的飛行器具,飛行器駛過之處,當下影像顯示在儀器之中,清晰無比。
唯獨毫無變化的就是荒夏軍了,早已見識過的他們,無論羅川身上發生什麼樣的異象都是應該。因為上面那個人是他們的祖,是帶領他們從巨人口中的食物,變成荒夏主人的奇異之人。
龍嘯之聲消散,祖印恢復原樣,落於羅川手中。看似並無變化,實則不然。羅川放眼下方,亂象已經暫時停止,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羅川身上。
最先異變的衛城荒河之水,平靜的河水之中,頓時滾滾波濤,一條條魚兒,在水中翻騰。更為驚奇的是所有躍出水面的魚兒都是全身金色。
然後荒夏城中,蛇蟲鼠蟻在冬日寒風之中紛紛跑上街道。見到人群也並不懼怕,如同朝聖對著皇城方向如人一般作揖點頭。
少許,南鳥北歸,盤旋在皇城之上按照節奏啼鳴。更為驚奇的是,京夏一顆枝葉掉落的老樹,徒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芽,開花,生葉…
「這,這這!」文卿蒼老的身軀,激動的不住戰抖。「蟲獸作揖,百鳥朝聖,古木開花。祖靈顯…祖靈顯…」口中不停喃喃自語。
京夏眾人自然沒有文卿學通古今,只道眼前這個人,讓人感覺安詳,異象叢生。卻是並未和大夏至高的祖聯繫在一起,九百多年了,祖只剩下一個至高無上的稱謂,成為一個不可觸及的虛幻傳說。
只要下面不再亂下去,羅川也靜下心來,此時若不做些什麼,簡直對不起文明樹和豆芽為自己做的鋪墊。羅川終於知道陳家堡,獲得的那三枚令牌是做什麼之用。一枚黑色令牌從胸口掏出,令牌頂部輕輕刺下手指。點滴血珠與令牌融合,令牌之上立刻多了一個太字。
羅川做完,手中將領牌對天一揮,異變再起。
天做屏幕,一個人影突然掛與天空之上,與紅日並肩。
「太祖令起。吾,受命於天,乃大夏之祖。惡胡襲京,吾,不死不退,誓與京夏存亡共濟。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一語落罷,天空虛影同樣發出滾滾雷音。大夏整個天空化作了一片巨大屏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