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死人開口（4000）
看見艾倫將自己的話都聽進去了，巴克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回到了艾倫最初的問題。
“黃金階因為靈魂和精神意誌升華的緣故，所以能力也更加強大。”
“你雖然沒有告訴我準確的地址，也沒有給我聯係方式。”
“但是之前見麵的時候，我已經記住了你的氣息，憑借著這微弱的聯係，隻要沒有能夠屏蔽我感知的手段，哪怕你在萬裏之外，我也可以輕鬆的找到你。”
聽到這話，艾倫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滿是震撼。
雖然早在古籍善本中了解過黃金階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概念，但是直到巴克給他仔細的科普了相關概念之後，他才明白，為什麽黃金階被稱為神聖的起點。
也更加明白，為什麽哪怕在曾經的超凡盛世，一位黃金強者隻要想，就能夠獲封伯爵。
畢竟，這種存在實在是破過於破格了。
而且艾倫很清楚，巴克剛才的話肯定是有所保守，甚至於很多方麵都沒有提及。
畢竟，能夠以戰職者的身份開辟出一條空間隧道，破空而來，其能力簡直是不可想象。
“巴克大叔，你突然到來有什麽事情嗎？”
邀請兩人坐下後，艾倫仍站立在那裏，為兩人添置茶水。
院落中雖然隻有他一人坐鎮，但是茶水糕點之類的東西倒是不缺，奧斯汀的那些手下準備的極好，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更換。
而距離上一次茶水糕點更換剛過去不久，所以，艾倫也就沒有招呼其他人進入院子之中。
當然，就算是茶水已經冰涼，糕點也不如出爐是那邊新鮮。
艾倫也不可能讓其他人進來，而是會選擇自己出去。
畢竟，巴克和維爾莉特的到來，可不是能夠輕易暴露出去的。
這件事在昨夜艾倫回來之後，也隻和奧斯汀以及雷納德說過。
哪怕是艾奇遜大叔也沒有提及。
不是不信任對方，而是擔心對方身邊的人。
而今早的事情，果不其然也驗證了這一點。
所以說，凡事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為好。
巴克接過艾倫遞過來的茶水放在桌上，“昨天晚上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雖然有所察覺，但還是晚了一步，沒有看見犯罪者的模樣，也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艾倫聽到這話，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卻並沒有急著打斷，他相信，如果隻是這些的話，巴克不至於特地上門。
“你應當對教廷有一定的了解，明白我們不可能放任這種犯罪者存在。”
“所以，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們一直在迪爾諾城中奔走。”
聽到這話，艾倫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認同對方的話語。
的確，在教廷的勢力還沒有在帝國中衰頹的年代，教廷的確是肩負著一定的維護治安，弘揚的正義的職責。
這是職責，也是權利。
但問題來了，這樣的權利並非是由帝國賦予教廷的，而是源自於漫長時光中的自然演變。
畢竟，在曾經的世界，雖然有著超凡的存在。
但是一來超凡沉寂，世界上的超凡者最高也隻能到達白銀巔峰。
二來，超凡因素並沒有在社會民生方麵有太大的影響。
所以在查理斯七世蒸汽革命之前，帝國內部，甚至是整個大陸，都處於大約中世紀的蒙昧狀態。
當然具體情況有所不同，例如帝國東部平原上以傳承久遠的貫天高塔和真理之環為首的學術組織，其統治下的相關地域，生產情況遠勝於其他地域，而且知識的普及程度也是大陸頂尖。
帝國雖然有所不如，但也還好，至少沒有丟了大陸頂級勢力的牌麵。
但問題是，這樣的帝國雖然能夠憑借強大的武力和共同的理念將國家統合，但是在實際的管理方麵，卻有所不足。
當時那個時候的帝國，還是貴族製度。
皇室，不過是最大的貴族罷了。
這也是四百年前那一場大變的關鍵原因之一。
也因此，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這句話在當時很有市場，甚至是當時人們的默認規則。
在這種情況下，帝國的法律法規在各大貴族領地之中的實施情況，也就可以想象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教廷肩負起了一定的維護治安、執行正義的責任。
帝國能不能堅持到四百年前的大變都不一定，說不定在更早的時候就分崩離析了。
畢竟，當貴族的領地之中，法律的實施者、正義的維護者都是當權者的獵犬之時，這樣的政權，能夠持續多久，也就可以想象了。
教廷內部的確有腐朽的部分，也有同流合汙的部分。
但是，在比帝國更加嚴苛的規定下，在合理且完善的製度的約束下，教廷內部罪惡要遠比帝國當權者小得多。
這也是當初教廷為什麽能在帝國全境急速擴張的緣故。
畢竟，當自律不夠的時候，就隻能依靠他律來進行約束了。
但是當時代向前發展之後，教廷的存在就有些雞肋了。
四百年前是帝國的大變，是皇室的劫數。
但不得不承認，在經過這一次的劫數之後，帝國皇室收回了絕大部分的權利。
哪怕其中有著陣痛，有著國力的衰頹。
甚至於不少貴族或主動或被動的南下，形成了如今的公國聯盟。
但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為隻有這樣，帝國才是帝國，而不是原來如同貴族聯合起來的鬆散聯盟。
可問題來了，當帝國自己已經擁有了相應的權利來維護治安和鞏固法律威嚴的時候。
教廷，已經在帝國中根深蒂固，難以清除了。
在那個時期，人們往往會下意識的先向教廷中的神父禱告，然後在教廷所屬騎士的帶領下到帝國治安部門報案。
然後，教廷的騎士雖然並不在帝國中任職，卻憑借著當事人信任者的身份在其中插手。
溫和一點的還好，至少大家麵子上都過得去。
但要是脾氣剛強、不懂變通的，幾乎是毫無掩飾的讓對方打下手，讓對方下不了台麵。
說實話，這也怪不得查理斯七世時期，會借助著教廷下屬教會中主教犯錯，就借此機會驅逐了整個教廷。
畢竟，哪怕對方的本意是好的，但牽扯到國家主權問題，不得讓步。
艾倫雖然不知曉曾經的那段曆史中有多少暗流急湧，但是那表麵上的風起雲湧還是看的真切的。
雖然教廷當初離開的姿勢有些狼狽，但是不得不承認，至少絕大部分的教廷中人，都是持身以正、心懷光明之輩。
而他們對於邪惡，對於罪惡的態度，卻是深惡痛絕的。
“直到剛才，才抓住了一個可疑人物。”
聽到這裏，艾倫的眼光驀然明亮起來。但還沒等艾倫開口，巴克就已經打破了他的妄想。
“你別太高興，那個家夥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和這次的事件沒有直接的關係。”
雖然巴克這樣說，但是艾倫的眼神中的喜悅卻沒有絲毫的減少。
畢竟，沒有直接的關係，但至少有間接的關係，左右跑不出太遠的距離。
似乎是明白艾倫的想法，所以巴克也沒有賣弄關子，直接說道，“對方是一個血族，但不是迪爾諾城的本地的那些，而是來自於其他地方的。”
“其他地方？”艾倫很是好奇。
“德古拉家族。”
“那還真是有點來頭啊，不過他來這裏幹嘛。”艾倫的眸光收斂，語氣也凝重了許多。
“帝國中稍微有點地位的，現在都知道如今風起雲湧，帝都中波浪滔天，船毀人亡隻是等閑，迪爾諾城的風波雖小，但也是能夠淹死人的。”
“德古拉家族向來明哲保身，不願意過多的摻和這些事情，這時候怎麽會有家族中人出現在這裏。”
艾倫說著自己的疑惑，腦海中卻閃過一係列的猜測。
難不成是這個倒黴孩子惡了家族中的什麽人，所以才會被派來這裏公幹？
心裏想著東西，但是口中的話卻沒停，“對了，巴克大叔，人呢？”
從開始到現在，艾倫隻見到巴克和維爾莉特兩人，在沒有第三者存在的跡象。
艾倫很好奇，巴克將對方藏在了哪裏。
至於說對方跑掉這種可能性，艾倫倒是沒有想過。
能夠在當世第一，或者說前幾個突破黃金階的強者手中逃脫的人，艾倫還真想不出得是什麽級別的存在。
艾倫上下打量這巴克，似乎是想要看出來對方究竟將那個血族藏在了哪裏。
【空間魔具？不太可能，畢竟那種東西放不了活物。】
【難不成戰職者抵達了黃金階不僅可以自己進行空間穿梭，還能夠開辟空間儲存活物？】
想著之前巴克出場的方式，加上以往看過的相關資料，艾倫推測著這可能性的大小。
不過，還沒有等艾倫得出一個大概的結論，巴克就已經打斷了他的猜想。
“死了。”巴克的聲音平靜的很，如同鏡湖映月，平滑淡定。
不過，艾倫可就沒那麽淡定了。
“死了？”帶著抑製不住的驚詫聲從艾倫口中蹦出，他的麵容驚訝到了極點。
艾倫想過很多的可能性，甚至於巴克肉身破開虛空，開辟出一方可以儲存活物的空間都想到了，但唯獨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畢竟，說實話，當對方遇見黃金階的巴克的時候，他的性命就已經由巴克決定了。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能夠在巴克手中尋死，要麽，就是準備充分，事先準備好了連巴克都來不及阻止的自殺手段，或者是保守秘密的相關禁製。
要麽……就是對方背後另有人出手。
而且這個人的實力手段還要不弱於巴克，才能達到這樣的目的。
所以，血族中已經有了這樣的強人了嗎？
艾倫的眼神中帶著些思索，思考著血族這個古老的族群究竟隱藏著多麽強悍的力量。
“不是你想的那樣。”一看見艾倫的眼神，巴克就知道對方想歪了。
“雖然那個家夥死了，但是對方身後並沒有黃金階的存在。”
說道這裏，巴克頓了一下，似乎是為了保險，添了一句，“當然，我可以肯定的隻是這次交手中對方不是黃金，至於血族中究竟有沒有黃金階的存在，這就不清楚了。”
“不是黃金階，也能從您的手中奪走對方的性命？”艾倫的臉色有些沉重，似乎難以理解。
“當然，黃金階的強者沒有，但按照血族的底蘊，黃金階的魔具還是不缺的。”
“魔具？”艾倫喃喃自語，似乎有些不解。
“這是為何，魔具再怎麽強大不也需要被操控才能發揮作用嗎？”
“而沒有同等級的黃金強者使用魔具，對方就算能勉強和您抗衡，也不太可能將那血族直接滅殺才對啊。”
艾倫眉頭緊皺，低聲的說著自己的疑惑。
畢竟，黃金階的魔具再怎麽強大也隻是死物，白銀階使用雖然可以勉強和真正的黃金階抗衡一二，但終究也會落得個失敗的下場。
甚至如果使用者和魔具的相性不高，無法完全發揮，直接敗亡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這些白銀階的使用者配上黃金魔具勉強達到黃金階戰力邊緣的情況，要說能虎口奪食從巴克的手中將知情者滅殺，艾倫還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如果隻是死物，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左右不過多費些功夫。”
“但是，那要是件活著的，有著自我意識帶魔具呢？”
巴克笑著看向艾倫，語氣中卻滿是凝重。
【活著的，魔具！】
艾倫陡然一驚，反應過來被自己忽略的東西。
雖然早知道這個世界奇幻無比，有著超出前世常識的東西，但有時候，艾倫仍然會被前世近三十年所形成的固有觀念所束縛，在思考的關鍵地方產生遺漏。
活著的魔具，不就是前世仙俠小說中生有器靈的法寶嗎。
在巴克點明這事之前，艾倫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但知道了之後，原本疑惑的東西也就清楚了許多。
“原來是這個原因，怪不得被人滅了口。”
“可惜了，要是那個家夥還活著，那能得知的東西，就更多了，說不定，還能借他引出迪爾諾城中的其他血族。”
艾倫語氣唏噓，眉宇之間滿是遺憾。
不過，看到艾倫這樣的神情，巴克倒是眉頭一挑，“誰說的，死人就不能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