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人異變
撕裂般的疼痛充斥著蓋雄的身體，可蓋雄站在原地彷彿聞所未聞……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他心中早已翻起驚濤駭浪。
一幕幕畫面從他眼前閃過，裡面的每個場景都顯得無比真實，他好像在遙遠的過去經歷過這些，甚至裡面的生靈他都認識不少。
對於一個從小庸庸碌碌的少年，這些畫面顯得過於恐怖，裡面所呈現出的景象，絕非他現在的認知，所能容受……
他現在還沒有顫抖，這已然是他承受力的極限，他有意識的要去迴避這些畫面，卻發現這些畫面根本迴避不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這樣？我剛才……
蓋雄心裡回蕩著疑惑，想起剛才挨了蓋宏一拳，那一拳結結實實的落在他身上，他本應該在那一拳下死去……然而，他沒有，甚至連疼痛都沒感覺到。
這是何等的詭秘莫測，讓蓋雄根本無法相信，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這種事，哪怕是昨日差點死在公主的鞭子下。
難道……是有人故意搗鬼？
蓋雄想到這裡，當下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怎麼可能有人搗鬼呢，他不過是個凡人，誰會盯上他？
他能想象得到，這些畫面絕非尋常者所能想象，倘若真的有人盯上他的話，那這人應該是無比恐怖的強者才對，可這樣的人……怎會看上他一個凡人呢？
想起昨日公主對他的欺凌，對他的不屑，他就明白，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他一個凡人終究是個弱者，是不會有強者對他產生想法的。
既然如此，那又是怎麼回事呢？
蓋雄不懂，更猜測不到。
……
時間緩緩流逝，但也僅過了半分鐘而已，可這半分鐘對蓋宏而言，卻顯得無比漫長和痛苦。
他緊盯著百米外的蓋雄，看著他半響沒有任何舉動，可蓋雄又不像個死人，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想他活了也有十幾年了，卻從見過這般詭異的現象，哪怕是族中比他強大的人，都不曾聽他們談起過這種異端。
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便覺得自己有些冒失，倘若當時他只是隱藏，或許現在蓋雄早已離開，他也應該早已回到家中。
對他而言，今天本是一個好日子，他從種植地里偷到了藥草，回去后應該能從淬體三層晉級到四層。
可他偏偏遇上了這種事情，這簡直就像老鼠被夾在了門縫裡，焦急痛苦以及恐懼都不約而同的找上門來。
……
短暫的半分鐘過去后，蓋雄眼前的畫面漸漸慢了下來，隨即而來的便是畫面逐漸變淡，然後緩緩消失在了雙眼之前。
看著眼前與之前一般無二的場景，蓋雄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就在剛才他還有個可怕的猜測，那便是自己被拉到了特殊空間中……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都只是臆想，這些畫面應該另有緣故，還得自己去好好揣摩才行。
倒也沒什麼可繼續思索的，他現在腦子可謂是亂麻一團，當即就把思緒拉回了現在，抬頭看到不遠處的蓋宏。
也許是被嚇住的緣故，蓋宏看到他抬頭的時候，下意識的朝後挪動了腳步，更在和他對視的時候，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
到底誰才是強者？
現在這個問題值得好好揣摩一下。
蓋宏似乎有些恐懼他？蓋雄洞察到了蓋宏的心思，可突然他就意識到，沒什麼作戰經驗的他，是如何洞察到別人的心思的？
這有點奇怪，更有些詭異，似乎是那些畫面的緣故，畢竟畫面出現之前他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看來有些不對……就連我的思維都敏銳了許多，好像一瞬間內變了個人一樣……」蓋雄隱隱覺得不對，但並未露出什麼馬腳，漆黑的眼眸注視著蓋宏，從中閃過微不可查的笑意。
「你，現在看上去很想離開這裡。」
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擴散開來，被察覺到心思的蓋宏不由變了臉色，看著蓋雄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視，反而多出了一抹驚恐和畏懼的味道。
身為已經淬體的人，他向來是膽子很大的，可今天卻被嚇成這樣，怕是回去之後定會羞憤不已吧。
但此刻他並未多想，盯著蓋雄，顫道：「你……你……你想幹什麼？殺人可是……觸……觸犯家……家規的……」
「家規？」毫不猶豫的，蓋雄就脫口而出，「你之前不是說，只有螻蟻才會遵守家規嗎？怎麼，難道你現在想拿家規嚇唬我？」
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局勢的轉變，蓋雄現在故意給蓋宏增加壓力，不過他並不想動手殺人，因為就如蓋宏所說，這是觸犯家規的。
而今的他還只是個凡人，即便是想殺蓋宏，都殺不了。哪怕可殺，他都不能殺，不然以他的力量，是不足以和家規對抗的。
倒是蓋宏，還真以為蓋雄要殺他，竟直接雙腿發軟的抖了起來：「你……你不要殺我……我……我把這些……藥草給你……」
說著，他就把手中草藥放了下來，還寸許不移的盯著蓋雄，生怕蓋雄趁著他不注意，讓他直接和世間告別。
不過，蓋雄是不會那麼卑劣的，那種偷襲人的手段也只有猥瑣的傢伙才能用得出來。
見蓋宏把藥草放下，蓋雄並未露出什麼喜色，反而有些忿怒的沉下音來：「你這個卑鄙小人，既然已經意識到我的厲害，那就趕緊拿著你的藥草滾吧……真是礙人眼的傢伙……」
從小就沒罵過什麼人的蓋雄，如今也只能想出這種「狠」話來，心知蓋宏留下的藥草來源不正常，倘若他真的拿了，便會成為禍害。
畢竟，誰也不知道，蓋宏日後會不會利用這些藥草將他陷害……從種植地里偷出來的藥草，若是被家族查出來，足以要了一個人的命，哪怕這個人已經淬體……
更何況父親從小就告訴過他，取之不義，用之有罪……做人需得本本分分，做強者更要懂得利害分明，否則若是因為一時貪念，斷了未來的路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只是蓋雄同樣有著不解，那便是自己何時變得如此精於世事？想他不過是小小少年罷了，雖然銘記著父親的教誨，但能真正應用自如，心中不起波瀾，今日卻是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