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謹晨受辱
蘇謹晨被丫頭帶去了耳房,二夫人卻就檢驗的法子犯起了難。
「只探手進去,也十分便易。」李嬤嬤道。
二夫人皺了皺眉頭,不喜道,「到底是斐哥兒身邊的人,若是這般,會不會太粗鄙了……且我剛才見她那言之鑿鑿的樣子,所說應該都是真的……」
李嬤嬤笑了笑,「夫人若能篤定那丫頭的清白……要不奴婢這就放了她出來?」
二夫人卻又忍不住躊躇。
一旁默不作聲的個圓臉嬤嬤姓韓見狀不由上前,笑呵呵道,「奴婢倒是知道個法子,夫人要是覺著可用,不妨一試。」
二夫人眼前一亮,忙道,「說來聽聽。」
那韓嬤嬤應了聲是,恭恭敬敬地解釋道,「這法子也十分容易——需在恭桶里鋪一層細香灰,讓女子脫了褲子坐在上面,只要用雞毛撣子又或是其他什麼東西撩她鼻孔,刺激她打出噴嚏就成。女子若仍是處子之身,上下未通,那香灰自然紋絲不動;要是香灰吹散了……則是已經經了人事的。」
二夫人聽了不由點頭,「這法子好,」因吩咐道,「便照這個辦吧。」
「是。」兩個嬤嬤領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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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赤/裸著下身,雙目無神地坐在恭桶上,身體因為寒冷與羞恥止不住地發抖。
李嬤嬤只熟視無睹地點了下頭,就有小丫頭拿了跟羽毛在蘇謹晨鼻子下來回掃了幾下。
不消片刻,少女的噴嚏聲如願以償地在耳房裡響起。
李嬤嬤跟韓嬤嬤對視了一眼,「扶姑娘起來。」
兩個小丫頭趕緊上前攙扶起蘇謹晨。
李嬤嬤快走了幾步到近前,低頭看了看紋絲未動的香灰,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只淡淡看了眼蘇謹晨道,「姑娘穿好了衣裳就趕緊出來吧。咱們先給夫人復命去了。」說完也不再理會她,跟著韓嬤嬤兩個先行走出了屋子。
「姑娘……」
「別碰我!」蘇謹晨冷冷拂開小丫頭的手,「我自己來。」
兩個女孩蹙了蹙眉,默默退回了原處。
蘇謹晨俯下身,顫抖著撿起地上的褻褲,棉裙……默不作聲地拭去眼角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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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聽了嬤嬤回稟,一顆心總算落了地,待蘇謹晨穿戴好了被重新領上來,二夫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比先時多了幾分寬容和善,只幽幽嘆了口氣,惺惺作態道,「我原見你這丫頭生得溫婉美麗,又知進退,心中十分的歡喜,這才放心把你們二爺託付給你,然你卻鬧出這樣的事來……實在,實在讓我好生失望。」
「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蘇謹晨攥緊袖中的雙手,「……是奴婢辜負夫人期許……求夫人責罰。」少女聲音軟軟糯糯,帶著欲語還休的委屈,別說男子,便是她聽在耳中,都覺著有些不忍。
這女孩子,實在太招人憐惜……也難怪從來不近女色的兒子,卻獨獨對她高看一眼。
可轉念一想,若非她這般懂得拿捏人心,又怎會惹得歸家尚不足一月,成日只一心讀書的庭哥兒生了愛慕,另一廂還有個老三陳逸鴻成天的虎視眈眈……
心下頓時又冷了幾分。
「雖說這次驗明正身,還了你清白,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跟四少爺雖無苟且之事,卻有瓜田李下之實。我今日若不罰你,也不足以服眾。」二夫人聲音一頓,「但念在你這段日子服侍二少爺還算盡心,我也不狠罰你——只掌嘴二十,在院子里跪半個時辰思過吧。」
蘇謹晨俯下身,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奴婢謝夫人恩典。」
…………………………
二夫人素凈的手捻過一顆顆佛珠,靜靜聽著窗外傳來的巴掌聲。
一下,兩下,三下……
少女白瓷般的臉頰又紅又腫,鮮紅的血絲順著嘴角緩緩滑下。
蘇謹晨筆直地跪在院子里,全身冰冷,心也冰冷。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似乎牽扯著身上的每一處神經,四肢百骸都跟著狠狠疼了起來……
就快過去了……很快就過去了……
「住手!」忽聽一人冷聲喝止道。
行刑的婢女一愣,連忙收回手,有些無措地朝來人福了福身,「奴婢見過二少爺,見過四少爺……」
說話間那人已來到近前,漆黑的眸子里見不到半點溫度,只從嘴裡冷冰冰地蹦出個字來,「滾。」
婢女嚇得瑟瑟發抖,驚恐地看向在一旁監刑的李嬤嬤。
李嬤嬤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忙不動聲色地迎上來,「這大冷的天,兩個哥兒怎麼來了……快進屋吧,屋子裡——」
陳逸斐的目光卻像刀子一樣擲過來。
李嬤嬤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下意識閉了嘴。
「若薰。」他走到蘇謹晨跟前,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陳逸庭焦急地跟在他身後,卻不敢輕舉妄動——來的路上,二哥已經把各中利害跟他說得十分清楚——此時任何多餘的關心,都會成為她日後受罰的理由。
長長的睫毛毫無生氣地垂著……半天才輕輕地揚起,蘇謹晨怔怔地抬起頭,「二少爺……」少女的舌頭被震得發麻,從前甜美的聲音此時聽起來都有些僵硬了。
陳逸斐心裡一緊,溫聲道,「是……我來了。」說著,伸手托住蘇謹晨胳膊,想要扶她起來。
「二少爺,這可使不得,」李嬤嬤已經回過神,忙賠著笑上前勸阻,「夫人一早就交代過,要等若薰姑娘——」
「待會兒我自會跟母親解釋!」陳逸斐冷聲道。
李嬤嬤訕訕住了嘴,忙朝一旁個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小丫頭心領神會,悄無聲息進了屋裡。
少女的身體已凍得僵硬,一個起身的動作都做得異常艱難,最後好歹靠著臂上傳來的力量,強忍著撐起麻木的雙腿。
「怎麼樣,還能走么?」陳逸斐問,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緊張。
蘇謹晨點點頭,勉強朝他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能。」
陳逸斐覺得嗓子好像被什麼堵住,越發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陳逸庭只獃獃地站在原地,失神地看著二人。
原來……
二哥也是在意她的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