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心中的分量
警備所衛兵值班室內,萊茵哈魯特坐在桌前抿了一口熱牛奶,隨即大笑?33??,「我說,鄧軒兄,你之前也太胡來了吧,說實話我都給你嚇了一跳,你居然敢在會堂內公然得罪騎士團與賢人會。」
「這也是沒辦法的一步棋,至少我走對了不是嗎?」鄧軒苦笑了一聲說道。
「客人。」拉姆敲了敲房門。
「怎麼了?」鄧軒聞聲回頭看著拉姆說道。
「回府宅的馬車已經備好了。」拉姆說道,「艾米莉亞大人與羅茲瓦爾大人已經啟程了,客人再不快一點的話就趕不上了。」
「鄧軒兄你要走了嗎?」萊茵哈魯特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鄧軒說道。
「是……說實話我可能要離開露格尼卡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面。」鄧軒說道,「我朋友現在還生死不明,也許回到拜庭帝國可以獲得一些線索。」
如果能找到黛婭娜的話說不定就有機會找到零子。
「那還真是遺憾吶。」萊茵哈魯特嘆了一口氣,說道,「有機會的話記得來這裡看看我啊,隨時歡迎,因為我身份特殊的緣故所以不能離開皇城,所以搜尋範圍實在是有限。」
「不……我大概也猜到了事情不會發展得這麼順利。」鄧軒搖了搖頭說道。
「另外,我的祖父給你留了一封信。」萊茵哈魯特掏出了一封書信遞了過來。
說實話萊茵哈魯特接到這封信的時候也有些驚訝,因為祖母的去世,很久以前萊茵哈魯特與其祖父的關係就已經決裂了,雙方根本不會主動聯絡,但是王選會議剛剛結束,那個老頭子就給萊茵哈魯特送上來了這麼一封信,言稱要讓萊茵哈魯特轉交給鄧軒。
「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太好。」鄧軒接過信之後詫異地看了看萊茵哈魯特,說道。
「沒事。」萊茵哈魯特搖了搖頭,說道。
鄧軒一臉狐疑地拆開了信封。
尊敬的鄧軒閣下:
久仰大名,我知道這麼說很唐突,但是這件事是老夫今生所剩下的唯一的夙願,幾十年前,老夫的妻子死於白鯨之手,殺害老夫妻子的那條白鯨一直是老夫想要復仇的對象,老夫聽說閣下對白鯨的研究頗深,所以迫切地希望能借閣下之手完成老夫這唯一的願望。
老夫餘生苟活於世的意義就在於此,所以,拜託閣下了,如果可以的話老夫想與閣下面談,明日正午如果有空的話希望閣下能到庫珥修大人的府宅就餐,老夫事後必有重謝。
落款是威爾海姆·范·阿斯特蕾亞。
「劍鬼。」拉姆嘴裡突然蹦出了這兩個字,鄧軒聞言愣了愣。
「劍鬼?」
「劍鬼是威爾海姆的綽號。」拉姆解釋道。
「雖然我知道這個時候說這句話不太好。」萊茵哈魯特咳了咳,露出了誠懇的表情,「我還是希望鄧軒兄能幫我祖父這一把,阿斯特蕾亞家族會感謝你的。」
「我這個人的力量很有限,說實話並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強。」鄧軒搖了搖頭將信收了起來,「麻煩你轉告他老人家一聲,我所知道的關於白鯨的情報那一天就已經說完了,剩餘的不過只是猜測,我會寫信轉告給他。」
「這樣啊。」萊茵哈魯特聞言點了點頭。
「拉姆,上路了。」鄧軒喝完桌上的最後一口熱牛奶之後起身朝著門外踱去,拉姆見狀緊緊跟上了鄧軒。
「日後再見。」
「嗯,日後再見。」
……
艾米莉亞與羅茲瓦爾因為處理公務的問題已經提前離開這裡了,所以鄧軒的馬車比他們要慢大概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客人真的要離開露格尼卡嗎?」馬車內,拉姆神色有些不安地看著鄧軒說道,拉姆此時內心有些莫名的不安,說實話拉姆也不太理解這樣的情緒是怎樣產生的,她甚至認為原本這樣的情緒不該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嗯。」鄧軒點了點頭,「目前是這樣準備的,但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確定下來。」
「以後……還能見面嗎?」拉姆試探似地問道,隨即她的俏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紅暈,「不是……拉姆的意思是像您這樣惡劣的人能離開真是萬幸呢。」
「我不屬於這裡。」鄧軒望著窗外淡淡地道,「不管怎麼樣,總有一天我是會離開的,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拉姆不懂。」拉姆聞言美眸中閃過了一絲空落落的色彩,低著腦袋喃喃道,「確實客人給拉姆的感覺相當得不可思議,客人的一切都顯得特別……獨特……獨特到似乎與這個世界都顯得格格不入……但是不屬於這裡什麼的,不是哦。」
拉姆抬起了頭,鄧軒可以清楚地看見拉姆的美眸中瀰漫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拉姆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嬌柔的身軀很容易讓鄧軒覺得只輕輕一攬就會折斷,「拉姆的這裡可以感受到客人的分量。」
鄧軒聞言張了張嘴,啞口無言,他一時間竟然想不到該說什麼來回應拉姆的話,再睿智如他,可以在會堂中舌戰群儒的他,此時卻在一個柔弱的女僕面前束手無策。
平日在外界可以叱吒風雲的他,此時在拉姆面前卻毫無辦法。
該說什麼來回應拉姆的感情?
鄧軒的腦袋此時一片空白,這算什麼?
「客人之前還欠拉姆一個請求。」拉姆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了鄧軒的面前。
拉姆與鄧軒雙目對視了起來。
拉姆姣好的容顏近在咫尺,鄧軒本能性地感覺自己身體上的血液像是沸騰了一樣開始加速流轉了起來。
「雖然拉姆知道這麼說很自私,但是,能留下來嗎?能留在拉姆的身邊嗎?」拉姆將自己略顯細小的手掌搭在了鄧軒的手背上,低聲說道。
「不行的。」鄧軒搖了搖頭,「我的朋……」
「她沒事的……」拉姆抿嘴說道。
「拉姆?」鄧軒聞言心中浮現出了一絲怒火,「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一定是要去找她的!」
「真的沒事……不是……拉姆的意思是……」
「拉姆!我也希望她沒事,但是現在的事實是她不僅有事,而且問題非常嚴重,我甚至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該從何處找起!音訊全無!」
「對不起,客人,拉姆說了奇怪的話。」拉姆低著頭,沉吟了良久,馬車內一下寂靜了,周圍是呼呼的風聲。
鄧軒轉過頭去看著窗外,有些心不在焉,遠處是那顆標誌性的參天大樹,在廣袤的草原中像是一個巨大的天地支柱一樣傲然挺立。
「最後……能不能吻拉姆?」拉姆突然開口說道,聲音顯得很憔悴。
鄧軒聞言驚訝地轉過頭去,正巧看到了拉姆那沉鬱的表情,有淚痕在拉姆的俏臉上劃過,她的眼睛都是腫著的,嬌柔的身體顯得如此纖細,彷彿稍微用力就會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