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挑釁
偌大的大殿中，黑曜石質地的王座閃耀著陣陣烏光，四下空曠，只有一人站立於王座之下。
坐在王座上的是一名大概二十歲的少女，黑色的輕紗籠罩在她的腦袋上，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頰，一頭柔順的紫色髮絲順著香肩散落而下，自那飽滿的胸口間穿插而過，像是一條紫色的河流。美眸中那墨色的瞳仁顯得格外深邃，看不透徹，蒼白的肌膚近乎有些病態。
「『見證者』到了嗎？」她斜倚在扶手上，將手掌彎下，用手背撐著下巴，慵懶地說道。
「已經離皇城不遠了。」下方，一位綠髮人恭謹地說道。
「他是孤命中的殞命星，一定要在滿月之時除掉。」少女伸手看著手心中閃爍的一個紅色的「退」字，說道「如果沒辦到的話，這個計劃就全完了，你知道嗎？」
「是，大人。」綠髮人恭謹地道。
他身前的這位大人，是一位道行極強的先知，早已推算出了一切因果。
「咔……」
驟然，少女的指甲出現了一絲裂痕，少女隨即眯著眼睛盯緊了那手心中的「退」字，隱約有一種算漏了一拍的預感，此時的她甚至有些恐慌。
再精密的推算也會出現漏洞，對方絕不可能會乖乖地在自己手心裡打轉，這個對手，絕對不簡單，她之前已經推演過無數種可能了，只有在滿月之夜，趁對方能力無法發動時，才有拿下「見證者」的可能。
綠髮人自然是看出了少女臉龐上的端倪，一時間不由得驚訝了起來，他很少看見這位先知的臉上有表情波動，雖然這驚訝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但依舊是很令人震驚。
……
「嘖嘖……這皇城還挺氣派的。」鄧軒咋舌看著四周林立的高樓，過往的蒸汽機車，這裡的科技已經發展到了相當於歐洲中世紀後期的水平了，甚至有電燈，讓鄧軒有了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走，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鄧軒嘿嘿笑了笑，他現在可是大款，前陣子從地下賭場贏了不少錢！
鄧軒找了一家餐館，看起來還算是典雅，紅木質地的櫃檯桌椅上散發著陣陣清香，頗有情趣。
令鄧軒驚訝的是，這裡居然還有披薩和漢堡，鄧軒點了三份牛排還有三份披薩后就坐在餐桌旁靜靜地等著，小青並不能進店，所以和鄧軒坐在一起的此時只有艾莉克絲。
「鄧軒哥哥，這個是什麼啊？」艾莉克絲趴在桌上打量著那塊碩大的牛排說道。
「牛排啊。」鄧軒拿起了刀叉，隨即開始嘗試將牛排切開，說實話他是第一次握刀叉，鄧軒用叉子將牛排固定住之後拿起刀子一通瞎割。
一時間汁水亂濺，鄧軒愣是廢了老大的功夫也沒切開牛排，反而還把牛排切得亂七八糟，一下子就引來了旁人的側目，鄧軒那個架勢那裡是在切牛排?這是在鋸木頭！
「那個……鄧軒哥哥？」
「不急，我馬上就要割下來了！」
「你……要不要吃？」艾莉克絲說著伸手將叉子遞了過來，叉子上此時正插著一塊切割好了的牛排。
「你吃吧。」鄧軒見狀當時心裡就火了，憑什麼老子就切不開？！隨意敷衍了一下艾莉克絲之後又開始了第二輪與牛排的交鋒。
「啪……」
驟然，鄧軒用力過猛，那牛排一滑，直接飛到了鄧軒的臉上，一時間整個醬汁都到了鄧軒的臉上。
「鄧軒哥哥……」艾莉克絲見狀顰著秀眉，關切似地問道，「沒事吧？」
「不礙事！」鄧軒將那牛排拍到了盤子里，而後一臉晦氣地轉身朝著洗手間走去，「我去一趟洗手間。」
「草！老子真搞不懂那幫西方人是怎麼想的！」鄧軒一邊洗著臉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不好好用筷子，用什麼刀叉！大爺我真是嗶了狗！」
洗了老久后鄧軒都依舊能聞到那醬汁的味道，鄧軒灰頭土臉地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
「喲，小妹妹，一個人吶？」
「一個人多寂寞啊，要不要哥哥來陪你？」
「哈哈哈，別害羞嘛……」
入眼間，三名打扮奇葩的青年將艾莉克絲包圍了起來。
「我……」艾莉克絲見狀朝著裡面縮了縮，隨即向洗手間的方向張望著，想尋找鄧軒的身影。
「看什麼呢？」那幾人見狀也不蠢，排頭的那名金髮青年人沖著身後的兩人使了個眼色，隨即那兩人就不懷好意地朝著鄧軒的方向踱了過來。
「你真是招惹到你爺爺家來了。」鄧軒見狀稍微伸展了一下筋骨，渾身骨骼噼里啪啦地發出了一連串炒豆似的爆響。
「你小子是誰啊？嗯？」那兩名青年人攥緊了拳頭，他們手上都有著指虎，上面有著鋒利的鋸齒，看起來極為駭人。
這兩人的體型相對瘦弱的鄧軒而言有著極為強大的壓迫力，恍若山嶽一般，周圍的客人一看打起來了，也不走，圍觀著鄧軒這邊。
「那個少年的服飾不像是本地人啊，倒霉咯，居然遇到了暗月會的人！」
「嘿，這小傢伙好像還有點膽識啊，看他這麼瘦弱，難不成是法師？」
「得了吧，連魔法波動都沒有，我看他是栽定了！」
「你說的這麼肯定？」
驟然，一名紅袍人拍案而起，大吼道「他要是不栽我吃桌子！」
一時間，餐館就靜下來了。
「我是誰？」鄧軒聞言冷笑了一聲，正好可以發泄自己之前的牛排之辱！「沒聽明白么？老子是你們的爺爺！」
「咚！」
話音剛落，鄧軒一腳蹬出，直接踢在了其中一名中年人的腹部。
「噗！」那人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飛退而出，撞壞了一片的桌椅，癱軟在地上動都動不得。
「抱歉，老闆，這筆賬算我的。」鄧軒抽空看向了那名蜷縮在櫃檯後面嚇得瑟瑟發抖的小服務員說道。
「見鬼了，哪來的那麼大力氣！」旁邊的那名青年人當時就看傻眼了，他真沒想到鄧軒看起來瘦不拉幾的，還有這麼大的蠻勁！這簡直就是人形地龍！
「你這臭小子是哪來的？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那人一看鄧軒實力過硬，一時間知道自己恐怕是碰到狠茬子了，隨即爆喝道。
「不就是老子的乖孫子么？嗯？」鄧軒冷笑了起來，一拳砸向了那青年人的腦門，冷笑道。
「你！」那人見狀也是一拳迎了上來，開玩笑他有指虎，並不怕與鄧軒正面交鋒。
「咔擦！」
突然，一陣骨斷筋離的脆響傳來，那人的手臂直接被鄧軒一拳下來打到骨折。
「啊！」那人慘叫一聲，隨即彎腰蹲了下去，抱住了自己的手臂，慘呼了起來。
「滾！」鄧軒隨即冷笑著一腳將那青年人像是踢死狗一樣踢了出去。
如此強勢的一幕讓整個餐館都寂靜了。
良久。
「喂，你剛剛說你要吃什麼？」一個人邪笑著推了推那名揚言鄧軒若是打贏了他就要吃桌子的紅袍人說道。
「開玩笑，開玩笑……」那紅袍人訕訕笑著說道。
「他娘的，你這臭小子是不是要干到底？」最後的那一名金髮青年踱了出來，一臉暴怒地看著鄧軒，他的耳朵與鼻子上釘著幾個耳環，看起來極為二逼，鄧軒甚至懷疑他是腦子不好使還是有自虐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