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綠髮人
「嘎吱……」
白鶴巨大的身體扶搖而起,一瞬間變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整個人的身軀散發著泥土的氣味,渾然像是一個土巨人。
「老子要是塞一坨屎進去那不變成屎巨人了?」鄧軒忍不住吐槽道。
「你這隻小爬蟲就這麼喜歡在我身上做手腳?」白鶴兩丈高的龐大身軀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鄧軒,冷聲道。
「你個土鱉嚷嚷什麼?!」鄧軒嘴上毫不含糊,反罵一句撒腿就跑,這一回白鶴的身體變得鬆軟了不少,只是體型極其之大。
白鶴行動起來的速度相比之前要快上不少,身體的柔韌性有質的飛躍,僅僅是兩步下來就追上了鄧軒。
「死!」白鶴大吼一聲,一掌拍落。
「鋥!」
一陣嘹亮的刀鳴響起,匕首出鞘,一陣寒芒掃過,白鶴整個脖頸直接給零子相當利落地一下劃開。
「哈哈哈哈哈……」白鶴髮出了一聲嘶啞的怪笑,白鶴的攻擊幾乎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脖頸上劃開的傷口僅僅是瞬間就自行修復了,此時白鶴的身體就是一團泥土,匕首幾乎沒辦法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咚!」
白鶴一掌拍在了鄧軒的身上,一股大力將鄧軒的身體衝擊得倒飛而出,在地上滾出老遠,渾身上下骨斷筋離般的劇痛讓鄧軒幾乎連爬都爬不起來。
「咳……」鄧軒咳出了一口鮮血后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扭頭跑去。
白鶴在身後緊追不捨,鄧軒專門往小地方撤,白鶴龐大的身軀此時在這狹小的小巷內行動起來並不容易,況且還有零子在不斷地騷擾他。
「啊啊啊啊!」白鶴嘶吼著單臂一揮,一片房屋轟然被掃去半截,就像是一頭人形凶獸一樣,勢不可擋!
在他的面前,鄧軒只能像一隻螞蟻一樣抱頭鼠竄。
此時鄧軒的腦袋在瘋狂運轉,這樣一追一逃,自己遲早要死,而這麼大的動靜應該也驚擾了執法隊吧?難道撐到執法隊到這裡?
鄧軒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白鶴是個殺人狂,能在皇城裡待這麼長時間肯定是有原因的,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那幫不靠譜的執法隊身上實在是在犯蠢!
鄧軒從街上一路跑過,此時白鶴巨大的身軀將路人嚇得四散而逃,零子在白鶴身後緊追不捨,只是此時零子沒辦法對白鶴造成威脅,白鶴是鐵了心要殺掉鄧軒!
「魔女教的,都給我死!」白鶴大吼一聲,一腳踩下來,想將鄧軒直接踩死。
此時鄧軒身畔有一座湖泊,鄧軒一咬牙扭頭向湖泊跑去。
「轟!」
白鶴一腳踩落,狂猛的勁道讓他腳下的大地都發生了龜裂,一陣氣浪呼嘯而出,將鄧軒一下吹飛出了老遠,掉在了湖泊內。
「噗……」鄧軒大口突出了一口鮮血,渾身就跟散了架了一樣劇痛無比,骨頭不知道震斷了多少根,此時鄧軒只能強忍著劇痛讓自己的身體浮在水面上。
如果是湖泊內的話應該有機會解決白鶴!
「咚!」
白鶴猛踩地面一躍而起,巨大的身軀像是山嶽一樣朝著鄧軒碾壓而來,鄧軒見狀趕緊向著湖泊底部沉去,這樣被壓個正著肯定要變成血泥!
「撲通!」
一陣巨浪翻起,進入水中的白鶴伸手一把抓住了鄧軒,潛入水中的鄧軒只感覺一陣大力傳來。
「噗哈……」鄧軒干吐了一下,湖水馬上就灌了進來,鄧軒嗆了一大口水,喉嚨中疼痛無比。
「呃啊啊啊啊!」白鶴咆哮一聲,想直接捏死鄧軒。
「咚!」
鄧軒慌忙之中用手猛擊白鶴的手臂。
「噗!」
在水中的白鶴,手臂很快就化作了攔你,鄧軒很輕鬆地將白鶴的手臂卸了下來,白鶴慘叫一聲,鮮血自整個斷開的手臂噴涌而出。這還只是開始,白鶴軟化的身體開始在水中分解,渾身上下的皮膚開始裂開,肌肉開始剝離,鮮血四濺。
「吼啊啊啊啊啊啊!」白鶴因為驚怒而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
鄧軒見狀相當利索地向水面上浮去。
「呃……咳咳咳咳……」鄧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隨即一臉冷淡地看著在水中無力掙扎的白鶴,眼睛內閃過了一絲寒芒「我倒要看你這次還怎麼活!」
「撲通……」
白鶴沉到了湖底,渾身上下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完全使不上勁。
鄧軒此時覺得大局已定,轉身想游回岸上,而零子站在岸邊上看著鄧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鶴突然大吼一聲,整個人的身體驟然炸裂,身體上的泥土化作劍刃爆射而出,密密麻麻的劍刃根本不給鄧軒任何閃躲的餘地。
「噗噗噗噗……」
慌忙之中鄧軒伸手護住頭部,泥土將鄧軒的手臂撕開了一大片的傷口,鮮血一下噴涌而出。
「當……」
其中一塊土片朝著鄧軒的心臟射來,結果被那六方碳擋住了,沒能成功。
「呃……」
奄奄一息的白鶴身體上只剩下了幾塊爛肉黏在器官上,看起來極為噁心。白鶴似乎是還不死心,眼睛兇惡地凝視著鄧軒。
「嘖……」鄧軒身體由於過度的失血,整個人脫力了起來,他奮力地翻身向零子游去「零……子。」
「啪……」零子拉住了鄧軒的手臂,將之扶起,鄧軒的手臂攬著零子的香頸,零子身體上令人舒適的體香鑽入了鄧軒的鼻尖,讓他覺得有些夢幻,「贏……贏了?」
「喲,挺能幹的嘛。」
突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鄧軒勉強打起精神,抬頭看去,那是一個綠髮男子,穿著一身燕尾服,兩隻狹長的眼睛下抹著一道紅色的眼影,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然凌空站立於空中!
「鋥!」
零子非常警覺地將匕首拔了出來,那個男人給她的壓力非常大!直覺告訴她,對方遠遠不是她能夠惹得起的對手!
「你是什麼人!」鄧軒咬牙道。
「你這麼激動幹嘛?」那個綠髮人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他的手指微微一勾,白鶴殘破的身體從水面升起,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牽引一樣,升到了綠髮人的手上,綠髮人毫不費力的單手提著巨大的白鶴,看起來極為誇張。
「你想怎麼樣?要打嗎?」鄧軒看著提起白鶴的綠髮人,咬牙道。
「你這樣的貨色沒不值得我親自動手。」綠髮人輕蔑地一笑,隨即饒有興緻地看了一眼零子,「看來你被風深愛著呢。」
「你說什麼!?」鄧軒看了一眼綠髮人,隨即又看了一眼一臉淡定的零子,一個極為不詳的預感從他的心底升起,風是誰?零子不是有男朋友吧?!!!!尼瑪!
「呵……」綠髮人冷笑一聲,他的身體上升起了一絲紫色的光芒,隨即綠髮人和白鶴的身體化作光點緩緩消散在了鄧軒的眼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落下,鄧軒氣血一陣翻湧,再加上失血過多,直接眼前一黑當場昏死過去。
……
「唔……」一個簡陋的小黑屋,四下昏暗無比,簡單的傢具被收視得非常整齊。
鄧軒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身上此時纏著一圈圈繃帶,而零子則是趴在床邊靜靜地睡著。
姣好的容顏在晨光下顯得格外美麗,聖潔,銀白色的髮絲散落在床沿上,像是白髮精靈一樣美麗動人,挑不出一絲瑕疵,很難想象她會是這皇城中赫赫有名的殺手。
「呃……」這一點動靜驚醒了零子,她睜開眼睛看著鄧軒說道「客人,我勸您最好別亂動,可能會拉動傷口。」
零子淡淡地說著,起身彎腰隨即為鄧軒拉上被子,示意他躺下。
「這些傷口是你幫我包紮的?」鄧軒老老實實躺下來了,問道。
「嗯。」零子很平淡地道。
「很嫻熟啊。」
「因為經常包紮。」
……
一時間找不到話題了,零子做回了凳子上,低頭看著手心,怔怔出神,那上面有這一個蝴蝶般的印記。
「那是什麼?」鄧軒見狀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零子淡淡地說著,握緊了手,隨即認真地看著鄧軒,說道「客人,這筆單子失敗了,錢放在桌子上,待會你自己去拿,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該去賭場了。」
「等等,你說失敗了是什麼意思?」鄧軒問道。
「我沒有幫上忙,非常抱歉。」零子很誠懇地道,「這次委託不算數,錢我會退給你。」
「你不是說不管結果如何,你都不會退錢嗎?」鄧軒說道,「你把錢收走吧。」
「我可以理解你在侮辱我嗎?」零子聞言淡淡地道,「我不需要別人的施捨,就這樣了。」
「砰!」
房門被狠狠關上,將鄧軒的話隔絕在房門的另一頭。
「嘖……」零子摸了摸腰際上的匕首,咬緊了牙。
儘管這不是她第一次把任務搞砸了,但這是第一次由僱主將懸賞的目標一步一步逼上死路,她只是在配合僱主罷了,她是皇城最負盛名的殺手,這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況且最後白鶴也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