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血屍
男花伯不敢遲疑,衝進廂房,卻看見詭異的一幕。
邱月和面帶黑白面具的男子竟對立而坐,齊禹為眼珠竟是通紅,冷冽如一頭猛獸,寒氣逼人。
花伯快步邱月身旁,還未出口詢問情況,那黑白面具的男子便說道:「老人家別緊張,目前為止我可沒對她怎麼樣,而且還救了她。」
雖然他擊退了先前離開的紫衣女子,可是他如此詭異的面具,加上齊禹為的不對勁,這讓他怎會放心,不提防?
花伯直問道:「深夜來訪,想必你也不是想來吃茶聊天就這麼簡單吧,閣下究竟想要做什麼?」
「來給邱小姐送些話和要些東西。」
從紫衣女子離開,他便讓自己坐下來,也沒察覺到惡意,她現在擔心的只有屋外的秋季和被控制住的齊禹為。
邱月想先出去查看秋季傷勢,可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眼前這個人連天鷹門少主也有所忌憚,實在讓人心裡沒底,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邱月順著他的話,說道:「軍師有話可直說。」
那軍師也笑了一聲,說道:「他為了你,一直強忍著不找你要血,若非我及時趕到,他恐怕已七孔流血暴斃了。」
他說的輕鬆,邱月是聽了愁眉滿臉,這才發現他離上次發狂已許久未用自己的血了,以為他有所好轉,想不到是一直強忍著!
他到底怎麼忍下來的!
花伯聽了更加不懂了,所以齊禹為是中毒了?可為什麼要需要邱月的血?
還有她喊他軍師?一堆疑問,讓花伯摸不著頭腦,唯一確定是,他定然不會故意深夜到來只為好心告知邱月這事。
邱月自然也想到這層,明人不說暗話,挑明說道:「你也不是如此善心的人,你這麼做是怕精心研製的毒品這麼付之東流吧。」
那軍師爽朗一笑,頭微微一側,看了邱月一眼,坦誠道:「沒錯,我怎會捨得這麼完美的血屍就這麼沒了,你也捨不得不是嗎?」
邱月沒理會他後面的話,倒是聽到一絲端倪,反問道:「血屍?他這狀態是血屍?」
這毒是他研製的,一直以來炎明也毫無頭緒,現在倒是聽到一些消息。
那軍師也沒緊張,顯然他是無所謂她是否知道,而且還點頭給邱月確認後點明道:「沒錯,而且只有我知道解毒之法。」
只有他能解,上次桃林他也說過,那時她只是只覺他太過自信,天大地大總會有人克制他,懂解毒之下,可他現在如此坦誠,邱月自然就信了七八分了,也因此更加愁了。
若真是他所說無人能解,他也不可能為齊禹為解毒,那齊禹為是必死無疑?
邱月沉吟時,那軍師雲淡風輕地說道:「不過只要你每個七日給他血抑制便無事。」
花伯忽地抬手擋住邱月,雖詳細情況不了解,可也聽懂五六分。
這人甚是詭異,他的話能全信?
花伯質疑道:「此毒既然你所為,他的毒抑制了,你有什麼好處?」
邱月也默然。
那軍師輕笑一聲,簡潔道:「好玩。」
好玩?!
花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一條人命,他竟然說好玩?
只是因為好玩?當然不可信!
邱月眉頭微蹙,對於他真實目的,即使想問清楚可也只能忍著,別無他法。
其實不用他說,她也有了想法,不會再讓齊禹為強忍著出事!
邱月沉眉問道:「你話已傳,那後者是想要什麼?」自己有什麼可是他需要的?
「你的血!」說著那軍師從懷裡拿出一個兩顆手指般大小的瓶子,在邱月愕然下,他眼眸落在她包紮著的手掌,接著道:「放心,我不會像邱府那些人殘忍,你只需要給我幾滴。」
邱月猶豫了。
他精通研製毒,若他用自己血做藥引,若發生什麼事,一切都未知,也正因為未知才害怕擔心。
花伯也按住她肩膀,說道:「不可!」
此人狡詐至極,這可能是圈套。
那軍師依然聲音平平,可每一個字都含著寒氣。
他說道:「若非要我親自動手,那可不是幾滴了事的。」
一條人命在他眼裡猶如螻蟻,所以邱月自然信他會這麼做,自己也沒得選擇。
「我知道了。」說罷,邱月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根銀針,用力在食指尖一刺,用力往小瓶子滴落幾滴血液。
那軍師拿起瓶子起身便往外走,齊禹為也跟上,邱月見狀忙喊道:「請將人留下!」
「若你能讓屋檐上的人離開,我自然願意將人留下。」
那軍師話一出已出來屋子,邱月也緊跟上去,這時屋檐上竟真的落下兩人。
一人帶銀色面具,另一人面臉肅穆,身穿淺灰色衣裳。
花伯不認識他們,可邱月認得,她低喃道:「天鷹門少主冷夜和譚右使?」
他們怎會到來?
冷夜只是凝眉看了邱月一眼,便移開視線,面具下怒目瞪著那軍師,壓著聲音道:「你是非要這麼做不可了?你別逼我!」
「你護你的人,我做我的事,不過你若動他,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不知是否看錯,邱月有一瞬間看到那軍師說這話時看了自己一眼,只是匆忙一瞥,不知那一眼意思。
「你這是威脅我?」冷夜眉頭一沉。
那軍師一笑道:「少主以前從不怕威脅,不是嗎?」
冷夜沉吟,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毫無退讓的意思。
邱月來回看了他們一眼,他們是自己人起內訌?
比起他們的內訌,邱月瞧見地上躺著秋季,渾身血跡,心一驚,快步朝著她走了過去,探過她鼻息后才鬆了口氣。
幸好只是昏迷過去,未有生命危險。
冷夜攔住欲要離開的軍師,一個抬手,二十餘個天鷹門弟子,分別是任堂主帶領的紅色圖騰約十人,先前見過;其餘都是身穿藍色圖騰斗篷的,個個手持長劍。
花伯一見,忙上前將邱月拉至身後,給小冷遞了個眼色,小冷瞭然剛想默默離開去搬救兵,忽地一道暗器從他面前飛過,咚一聲插入窗框上。
「小子,膽敢再亂動,小心你的喉嚨!」
說話的是任堂主身旁的一名相貌平平的男子,聲音有些姦細,嘴角露出不屑。
那軍師絲毫不驚慌,泰然自若道:「就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