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阻止
文氏緊抓著她的手,顫聲問道:「身子可好了?」
「已好了,讓母親挂念了。」邱月道了好后,轉過身看見程夫人探尋的眼神,又見老夫人擰眉,彎身行禮道:「月兒,給祖母、祖父、父親及各位叔嬸問安。」
老夫人沉聲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邱若蓮起身拉過邱月的手,笑道:「太好了,這些天母親一直挂念著你,方才還擔心你趕不回來,讓姐姐好一陣失落。」
失落?從自己踏入正堂那一秒,她是閃過一絲失落,邱月默默抽回手,說道:「幸好及時趕回,沒讓姐姐失望。」
邱若蓮淺笑輕拍了拍她手背,真的不一樣了,看來還真好了。
邱月沒理會她打量著眼神,轉而輕撫著母親坐下,伴於一旁。
這老夫人沉著臉不發話,司儀捧著竹籤,也不知當不當開始。
氣氛中頗為尷尬,就在此時,程夫人開口道:「你既已回來,那及笄也辦了吧。」
「有勞程夫人了。」有禮道了謝,邱月看向齊禹為和二哥,兩人只是點了點頭,坐到了一旁。
齊禹為剛一落座,瞧有股熾熱視線看來,故而抬眸一看,那女子臉頰霎時間緋紅,連忙垂下頭,滿臉嬌羞。
邱月順著齊禹為視線看了過去,見她站在大姑母身側,也猜到了她身份。
大姑母和姑父的嫡長女,吳雯雯,瞧她那一臉嬌羞,可是看上了齊禹為?
也不怪她,誰叫這世子爺長得氣宇非凡呢!
邱月也不由仔細打量著齊禹為,齊禹為迎上她的視線,嘴角一抹邪笑,頭輕輕一側。
邱月懂他那一側頭的意思,輕晃了晃腦袋錶示沒事,遂繼續聽著司儀念詞,及笄也開始了。
整個過程,邱月只覺太過繁瑣,就快要結束時,邱月給了二哥一個眼神。
邱若衡瞭然,出了正堂,大家注意力都留在及笄禮上,故而也沒留意他的離開。
及笄禮剛結束,老夫人瞧了外面的日光,這一耽擱,也快午時了,有些不耐吩咐道:「過繼也開始吧。」
邱若蓮笑容滿臉,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齊禹為,奈何齊禹為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邱月身上,笑容僵了一會兒,可想到即將可以擁有嫡女身份,至少別人不會再用嫡庶之別來說話后,自信一笑。
自己的事完了后,邱月退到了母親身側,見母親有些惆然,輕握了握她的手。當她頗為看著自己時,寬心一笑。
文氏有些微征,什麼意思?有些猜不透。
正當司儀念詞時,一名僕從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老夫人一見,頓時惱怒,呵斥道:「今日喜慶之日,何事不好!」
那名僕從指著外面驚慌道:「二少爺、二少爺他……」
「衡兒?」丁姨娘一驚,急問道:「二少爺究竟怎麼了?」
「奴才剛經過信來軒,見到二少爺他、他倒在了血泊中……」
「什麼!」邱國棟震驚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丁姨娘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幸好旁的余嬤嬤眼疾手快扶著她。
丁姨娘急忙往信來軒疾奔而去
老夫人一聽,嚇昏了過去。
「祖母?」
「母親?」
邱國棟立即讓人請大夫來。
邱若蓮愣了好一會兒,最後看著邱月和齊禹為焦急的往外走,是自己多疑嗎?怎覺得是她策劃的……
這一變故,過繼一事是無法再繼續的了,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覺,邱若蓮臉色一沉。
邱陽送走了來賓,見邱若蓮還愣著,以為她嚇傻了,遂安慰道:「別慌,祖母只是暈了,你趕緊去看看若衡情況,這裡有我。」
邱若蓮隱去臉色,眉間露出擔心,說道:「那拜託大哥了。」
邱月緊跟著丁姨娘來到信來軒,看到地上一灘血跡也是一驚,焦急的入了屋。
彥和正為邱若衡止血。
丁姨娘捂住嘴巴,潸然淚下,低泣道:「若衡……怎麼會……」
邱月見肩膀上傷口之深,怔住了,低喃喚道:「二哥……」
邱若衡眉心動了動,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丁姨娘后定眼看著邱月,啞聲道:「沒事的。」
丁姨娘擋去他視線,責罵道:「什麼時候了,還逞能!」
邱若衡沒理會她,疲憊的合上了雙眼,丁姨娘立即慌道:「大夫呢?」
大夫正好趕來,叫道:「老夫在,老夫在。」
丁姨娘催促道:「大夫,你趕緊給我孩兒看看!」
大夫讓他們出去迴避,彥和留在一旁候著。
屋外,丁姨娘焦急的對著屋子左顧右盼著。
邱月沉默在一旁,瞧著一旁的血跡,有些後悔了。
「沒事的。」齊禹為知道她擔心,輕握著她的手,也不管還有其餘人看著,特別是站在他們身後的吳雯雯。
吳雯雯盯著那相握的一雙手,失了神。
邱月回握著他,心裡的擔心才緩和些。
這時,門嘎吱一聲推了開來,丁姨娘一見大夫便急問道:「大夫,我孩兒他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大夫說道:「幸好未傷及要害,只是失血過多,老夫已經給少爺止血了,藥方老夫已經給了這位小兄弟,定時換藥喝葯,傷口切記不可碰水,以免感染了。」
聽說沒生命危險,丁姨娘懸著的心才緩緩落下,旁的余嬤嬤掏了銀子給他后,彥和就送大夫出府,順便去抓藥。
邱月跟著丁姨娘進了屋子,看著床榻上疲憊睡下的邱若衡,誰也沒有說話。
這時文氏才從老夫人那匆忙趕來,一見邱月便心急問道:「衡兒他傷得可嚴重?大夫看過了嗎?」
邱月安撫道:「大夫已經看過了,未傷及要害。」
「那就好,那就好,觀音菩薩保佑。」
文氏捻著手腕上的佛珠,心有餘悸的念著。
邱月問道:「祖母她老人家還好嗎?」
「母親?」
方才丁姨娘一聽邱若衡出事,便急忙衝來,所以後面老夫人暈倒,她也不知,一聽文氏所老夫人後來暈倒了,又急忙出了信來軒。
文氏讓祥嬤嬤遣散旁人後,讓秋季合上房門守在門外,這才凝眉問道:「說,這是怎麼回事?」
「是我要這麼做的。」邱若衡單手撐著坐了起來,靠在床沿上說道:「所以,母親你別責罵她。」
「胡鬧!」文氏心疼的看著他,又看了一眼邱月,最後無奈嘆氣:「月兒,你先前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先前答應是因為我遺忘了一件事,現在我想起來。所以我反悔了,只不過讓二哥受累了。」邱月是沒想到二哥會傷這麼深,都是因為自己。
見她自責,邱若衡笑著安慰道:「不過皮肉傷,不礙事。」
在文氏疑惑時,邱月接著道:「不過我想證實后再說。」
她的性子,文氏也了解,也不追問,見邱若衡無大礙也就放心了,叮囑了邱若衡幾句后也離開了。
「二哥,好好歇息。」邱月扶他躺下,見他很快便睡下了,才安心離開。
齊禹為執拗要送她回月亭苑才肯回去,邱月沒辦法也隨他了,到月亭苑苑門停下時他摸了摸她的秀髮,笑了笑,說道:「終於長大了。」
邱月望著他,怎丟下這麼一句就離開?讓人悟不透。
邱月一進苑,春季、夏季她們就圍了上來,仔細打量著自己,看得邱月莫名其妙。
「小姐,你終於好了。」
想著後來自己無緣跟去,夏季眼眸閃著興奮地光芒,好奇追問道:「聽說那煉藥仙姑很是厲害,不理世事的,可發生了什麼趣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