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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心病外象

  夏季也點頭道:「嗯。」


  「被禁足那麼久,性子變了不奇怪。」齊禹為倒不覺奇怪。


  「若說因為禁足變得沉默寡言是不足為奇,可是有小姐卻不是,一不鬧二不吵,那溫潤平和的臉還有那口吻,真的太像大小姐了。」


  以前不提是因為怕刺激到小姐,現在二少爺和世子爺在,小姐也恰好昏睡,於是說道:「雖然以前三小姐也喜歡學大小姐,還一直說以大小姐為榜樣,可也不過偶爾玩鬧一下,可現在完全就以大小姐活著似的。」


  以邱星活著?

  聽她這一說,齊禹為深望了眉心微擰的邱月,情不自禁地伸手欲要給她撫平,卻在半空中被邱若衡抓住。


  邱若衡彈開他的手,隨後右手一撥,齊禹為不得不站了起來,退後一步。


  邱若衡放下紗幔,不悅地瞪了一眼秋季,命令道:「此事不得再提起。」


  聽他這一說,他是早已察覺?齊禹為神色一凝,質問道:「為何不可提?而且你早已察覺她不對勁了,為何不儘快救治?」


  邱若衡冷哼一聲,也不隱瞞說道:「她何樣何性子我會不知!」


  二少爺何時知道的?秋季想問,可又不敢問,夏季也只能瞪大眼緊張地來回看著他們,平時嘰嘰喳喳的,這時倒是學乖了,生怕一個多嘴被他們此時的怒火燒到,哪還敢多嘴惹禍上身呢。


  齊禹為負著手,說道:「可你卻一直置她於不顧!」


  邱若衡本心裡就對他有恨,現在聽他這麼一說,胸口怒火立即翻騰著,怒斥道:「我和小月的事,還輪不到你這來多嘴!」


  「你的事,我沒興趣!可是!」齊禹為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月兒的事,就是我的事!」


  瞧他已經將小月視為自己所有物,口吻霸道至極,邱若衡陰鬱道:「你有何資格!」


  齊禹為知道他口中所說資格,一下子被直戳自己害怕之處,頓時語塞,不發一語地凝望著他。


  霎時間,氣氛靜了下來。


  夏季眼睛轉了轉,打圓場問道:「那小姐的心病——」


  秋季兩眼一翻,還真是不該哪壺提哪壺,少根筋的夏季!連捂住她嘴巴也來不及了,只聽二少爺和世子爺分別喊道:

  「不許再提!」


  「必須醫治!」


  夏季被他兩一吼,耳朵都有些發麻了,默默退到秋季身後求救,秋季怒瞪了她一眼,真的很想一掌拍醒她這腦袋瓜。


  秋季氣得呼了口大氣,兩者之間想了想,最後硬著頭皮說道:「恕奴婢多言,奴婢和小姐一同長大,了解小姐性子脾氣,雖然現在的小姐很好,可見小姐心病糾纏,奴婢深怕小姐會越來越……迷失了自我。」


  「給我閉嘴!」


  邱若衡的怒吼和冷峻,讓秋季心裡驟然發涼,心跳咯噔猛跳,慌忙垂首不敢直視,夏季也嚇得臉色發白,大氣不敢呼出。


  齊禹為擋在他們身前,凝視著他的狠戾,問道:「你是怕什麼?」


  見他沒說話,齊禹為猜測道:「害怕月兒受不住面對心病?怕她撐不住?發瘋?」


  齊禹為見他依然沉默不語,冷笑一聲說道:「你寧願讓她長痛,也不願她短痛。久病難醫,你不懂?你不懂,那個真正的她或許正在某個角落裡自我困鎖著,受著更多的折磨?」


  齊禹為的一番話猛擊邱若衡深處,久久不能說話。


  他懂!他怎會不懂!可是一想到她可能會受不住因此崩潰瘋掉,邱若衡心裡就慌,他接受不了!

  可是一想到那個內心深處真正的她正受著內疚的煎熬,邱若衡的心又揪起來。


  寂靜的空氣中,忽地傳來幾聲哽咽低泣聲音。


  夏季哽咽,抹著眼淚說道:「奴婢不忍小姐再受此痛苦了,二少爺,請您聽世子爺說吧,求您讓小姐走出來吧。」


  本強忍著淚水不往下掉的秋季聽夏季這一聲聲央求哽咽,忍不住也落淚,求道:「二少爺,求您相信小姐吧,讓世子爺試試吧。」


  齊禹為見邱若衡依然沉默,痛苦的朝著紗幔里望去,沒再喝止,遂讓楊子明帶炎瀟過來。


  楊子明剛走,門口就傳來焦急腳步聲。


  「小月!」


  聲音剛落,文氏就被祥嬤嬤攙扶著疾步走了進來,直往床榻走去,撩開紗幔跌坐在床邊。


  邱若蓮輕喚道:「母親,小心。」


  文氏沒理會她,心疼地瞧著床榻上臉色發白,額頭滲著汗珠的女兒,潸然淚下。


  祥嬤嬤抹了抹眼角的淚珠,見秋季和夏季哭過,立即心驚,莫非是重病?

  她急問道:「秋季,小姐她怎會昏倒的?」


  剛聽門內弟子傳來消息得知三小姐昏迷后,夫人差點跌坐在地,立即趕來,每踏一步就念一句求觀音菩薩保佑。


  秋季看了一眼邱若衡,不該當不當說。


  祥嬤嬤見她還遲疑,立即惱了,罵道:「如今還吞吞吐吐的作甚,還不趕緊直說到底怎麼回事!」


  邱若蓮也責怪道:「沒見夫人正擔心?還不快說?」


  正當秋季為難時,炎瀟被楊子明拉著帶了回來,見文氏也在行禮后,才將炎瀟鬆開。


  炎瀟微醺著,晃了晃身子,剛轉身想走就被齊禹為攔住,不耐煩的哎了一聲后,說道:「攔著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是她心病緣由!心病還須心藥醫!閑著無聊拉我來參觀呢!」


  見齊禹為攔住,炎瀟叉著腰碎碎念道:「哎,我說你們還真是當我沒脾氣呢?告訴你,要是我想走,誰也攔不了。只是我不屑用武,所以趕緊給我讓開,我還得去喂我的寶貝蠍子。」


  「什麼心病?」文氏掛著眼淚,凝眉問道:「你剛說小月得了心病?」


  「怎麼你這個做母親的連自己女兒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啊?」


  炎瀟這話,直接讓文氏羞愧不已,頓時語噎。


  炎瀟也不委婉,嗯了一聲鼻音后搖搖頭,表示無語后說道:「這丫頭啊,心病重著呢,不過別問我,詳情我不知清楚,問他們。還有就是!」


  齊禹為見他瞪著自己,一字一字迸出道:「我-對-心-病-這-東-西-不-感-興-趣!」


  「小月究竟因何得的心病?何時得的?」


  文氏怒斥著秋季和夏季,邱若衡眉頭一凝,接過話道:「因為繁星閣!」


  「什麼?」方才她想過很多,可唯一沒想過這答案,文氏不懂了,怎會因為繁星閣?

  「因為那是大姐的閣苑,或許母親你放下了,可以無所謂將繁星閣讓出去。」邱若衡不悅看了一眼邱若蓮,不理會她委屈眼神,續道:「可小月不似你,她一直放不下,從始至終!一直!」


  最後不由激動得加重語氣,邱若衡長吸了口氣,隱著怒氣,沉聲道:「大姐的死,小月一直念著惦著,內疚自己當初邀大姐去池塘,一直認為大姐的死都是因為她!大姐死後不久后,就得的心病,難道你就沒察覺,她如今神情口吻像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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