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章 出了大名了
「哼!」衛掌柜冷哼一聲。
王隊長濃濃的譏諷之意,連趙岳都聽得出來,衛掌柜自然聽得分明。然而,他也確實不能去當這個證人,去了也沒用。只能冷哼一聲,發泄一下無名之火。
「這位……」王隊長看也不再看衛掌柜一眼,轉而看著趙岳。
「我姓趙,名趙岳。」趙岳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衛掌柜已經清楚的點明來人的身份、品性,他自然不想表現得太過熱情,免得被人視作軟弱可欺。
「哦,我是王若山,城衛隊5到8區隊長。現在懷疑你和幾宗嚴重傷害案有關,請把你的身份玉牌拿給我看看。」雖然趙岳大模大樣的坐在椅子上,沒有對他這個鼎鼎大名的城衛隊隊長表示出多少敬意。然而,他並沒有生氣。只要把他帶回城衛隊,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區區一個築基後期修士,幾乎和自己隔著整整一個大境界,收拾起來不要太容易。而驗看身份玉牌就是第一步。
趙岳手腕一翻,身份玉牌就平平的飛到王若山面前,在他伸手可及的範圍內,靜靜的懸停在那裡。
王若山看了趙岳一眼,目光中滿是忌憚。他其實已經將真氣擴散到周圍數尺。這是他的習慣,雖然這不是真氣罩——那通常是貼身防禦的——但對抵禦偷襲有很好的效果。尋常修士,別說築基後期,就算是和他一樣的金丹中期,等閑也不能靠近他周身數尺。更不用說,用區區一塊法力包裹的玉牌就破開了。
然而,這個名叫趙岳的小子,竟然不動聲色的就破開了他的真氣防禦。現在更不得了,他周身真氣受到挑釁,正劇烈翻滾,進行自衛。那枚玉牌竟然穩穩停在真氣暴動的範圍之內,絲毫不受影響。
王若山又確認了一次,趙岳的確是築基後期修為。包裹玉牌的,也的確是法力,而不是真氣。
這一手,他也可以做到。但那是因為,真氣防禦是他自己施放的,他洞悉其中的弱點。換個人,他既不能輕易破開別人真氣圈,別人也一樣不能破開他的。除非用蠻力。
這個趙岳不簡單,這就是王若山的第一印象。
拿到身份玉牌后,他掃了一眼,別的也就算了,是真是假,沒人在意。但是,趙岳的氣息又驚到了他。
雖然氣息這種東西,有它的不穩定性,沒有哪兩個人是完全相同的。但並不代表它沒用。否則,它也不會被當成最重要的信息,保存在身份玉牌中。
通常,像他這樣修為又高,閱歷又足的老城衛隊,只要神識掃過,就能輕易判斷出氣息主人的修為、主修功法,甚至師承門派、出身家族……
然而,趙岳的氣息,讓他既熟悉又陌生。說熟悉,幾乎大路貨功法的氣息,它都沾那麼一點邊。說陌生,是因為,同一種氣息,可以和難以計數的功法氣息相似,這種情況他王若山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難道此人真的大有來頭?
此時,衛掌柜早已經退下,只留下了一壇千杯少。而其他的歌舞姬什麼的,早就退出接天樓主樓了。整個頂層,現在只有趙岳和王若山。
趙岳其實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淡然,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直的盯著對方。神識更是全面調動起來,天河也全速開動,關注著王若山。
當王若山心中一驚的時候,一點若有若無的神識力量,悄無聲息又快如閃電般的侵入了他的識海,不顯山不露水的直奔核心而去。這是藏天戒通寶訣一層就可以掌握的密術,現在趙岳已經精通第二層,加上他堪比金丹後期的強大神識,用起來越發得心應手。
王若山早就發現衛掌柜等人下樓了,區區一個築基後期修士,他根本就沒有太放在心上。因此,趙岳的手段一放出來,他就著了道。
此時,他心中那一點驚疑悄然轉化成恐懼,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額頭上也滲出密密的汗珠。八個字從他心頭升起,他有人證,他有物證,他有人證,他有物證……
一個聲音在他識海中喃喃念叨著這八個字,一遍又一遍,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乎轉化為雷霆般的怒吼。王若山差點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你有人證?你有物證?」他下意識的問趙岳。
「有!」趙岳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沒事了,你走吧。」王若山說著,輕輕將玉牌拋了過去。不等趙岳接住,就先化為一道流光,飛出接天樓。
趙岳接過身份玉牌,收好那壇千杯少,長出了一口氣。他的背後,已經汗出如漿。略一運氣,將汗逼干,他也飛身下樓,徑自走出接天樓,隨手在路邊招了一輛馬車,迴轉客棧去了。
沒到第二天早晨,趙岳就出名了,而且是大大的出名。以築基後期修為,一拳將同等修為的喬五打成重傷,住進醫館;斗劍將城衛隊7區隊長周必城雙手砍斷,殘軀從數百丈擲下,幾乎砸成肉醬,是人是鬼都分不出來;最護短的王若山王閻王,城衛隊5到8區隊長,周必城的直管上司,氣勢洶洶闖進接天樓拿人,最後空手而歸。
更有細心人說,王若山闖入接天樓之前,有神秘人物阻攔。趙岳竟然沒有趁機逃走,而是悠然自得的和衛掌柜一起豪飲千杯少。
趙岳沒有化妝,沒有易容,也沒有對自己的行程保密。坐的車是在接天樓門口召的,住的店又是城主府的天雲客棧。而且,他住的是上房,聽說對夥計們也大方,打賞常常是一把靈石。
隨著大名被哄傳出去,他報名爭奪山主島主之位的消息也傳了出去。現在,各大賭坊已經將他列為特級種子選手,排名已經進入前一百。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他的名字,押他下注的人也越來越多,他的排名還在緩慢而穩定的上升著。
這一切,趙岳都不知道。起碼,第二天早上早餐之前,他不知道。
和王若山的對峙,對他精神力的消耗特別大。趙岳被迫將神識縮到極小範圍,只籠罩住了自己住的上房,一個畝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