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丟下即是得到
在啞娘的體內，一個拇指般大的小光點如同絢麗的煙花一般不斷散發著它的白色神秘光華，凡是被這些光華照到的傷痕豁口，都奇迹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但那拇指般的小光點游到食道，即將進入胃中時，就只剩下了黃豆般的大小。
這光點就是李壞的殘魂！
他這次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用自己的殘魂力量來醫療啞娘體內的傷口，並把那幾十塊碎石渣給吞噬掉。但如此做了的結局只有兩個——一自己魂飛魄散，啞娘蘇醒；二自己魂飛魄散，啞娘未蘇醒。
為了拼這個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李壞豁出去了！他的殘魂停留了一下，便順著黏稠的腸道闖進了胃部。
胃剛剛被幾十塊尖銳的「碎石渣」揉虐了一番，這次更是不容李壞這個「異物」進來，便從內壁的一些**口裡噴出墨綠色的胃酸，企圖把李壞給徹底消化掉。
胃酸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只有那麼微不足道的一小點，酸性也不強。但此時的李壞殘魂只有黃豆般大小，對他來說這胃酸就像是一條奔騰的綠色長河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粘臭的綠汁很快便漫上了自己的腳步。
李壞的魂體開始冒出滋滋的青煙，顯然不堪重負。
他此時更是一咬牙，看著不遠處如同巨山一般的幾十塊被胃酸死死包裹住的碎石，就像是看著仇人一般，目光似乎要噴出火來。
「我要盡這最後一點力，償還我對啞娘的債！」
李壞把那魂體被腐蝕的疼痛感拋於九霄雲外，飛身而起！
他縮成黃豆大小的魂體順勢如同網一般張開，變得有一張手帕那麼長寬，不過厚度卻是薄到了極致，甚至可以說是可有可無，虛幻不定，就像是一層虛無縹緲的薄霧般。
「嗡嗡！」
此時李壞的意識海里傳來一陣如同數萬蜜蜂一齊振動翅膀的嘈雜之聲，他在心裡知道，自己的魂體已經到了一個即將奔潰的邊緣，這是魂體在提醒自己必須馬上將身體合攏。
但李壞顧不得那麼多了，啞娘的性命危在旦夕，為了保全自己而放眼看著親人死去，那自己的生命會變得如何輕重？
怕是一隻膽怯的老鼠都能嘲笑自己！
「啞娘，來生再見了。鬼母，請寬恕我沒有替你完成願望。」
李壞對著某一處方向深鞠了一躬，然後便毅然決然的把意識海給關閉。從這時起，他就徹頭徹腦的變成了一堆沒有感情可言的元素。
「啵！」
啞娘的胃中，一塊有手帕長寬的的虛幻魂網輕輕的貼在一堆碎石之上，發出一聲接觸的輕響，極像是戀人親吻后互相脫口時的那一聲破音。
這背負責任重大的虛幻魂網很快起了成效——這一堆碎石連同著覆蓋在它們之上的胃酸開始滋滋的冒出青煙，很快便由高至矮，由矮至平，由平至不見。
現實中，啞娘此時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她用著迷茫的眼神看著四周，似乎在找尋著一個剛剛得到，卻是又失去的重要東西。
這時馬唆剛剛把那堆詭異的屍骨丟棄得遠遠的，剛剛撥開帘子回來。他見到已經被宣告會死亡的啞娘竟然蘇醒了，於是立馬驚喜得跳了起來：「啞娘，你醒了！哈哈！老子這次可有對李壞交代了！」
啞娘聽起馬唆提及李壞，卻不知為何地流出了兩行苦淚。
「你犧牲自己的寶貴的生命，只拯救了一個弱女子，你難道不後悔嗎？」
在一片白茫茫的不知名空間中，從四面八方同時傳遞而開這一滿是質疑的反問，而且毫無例外的都是朝著處在空間正中心呆立著的李壞刺去。
說話之人說的這話竟然不能使人窺出他有多少年歲！
李壞不知道自己站在這片空間裡面已經有了多久，只知道時間久得讓自己停止了思想，停止了任何的一切活動，眼睛雖然睜著，卻什麼都看不到，沒有黑暗、光明以及其他色彩，而是一種很詭異卻很舒適的感覺。
「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這難道不是最好的境界嗎？為了救我的親人，我無怨無悔，我已經魂飛魄散，留在這裡的只不過是一個意識，你們想拿就拿去吧。」
李壞慢慢回復了人之本能——思考，拙劣的道，又像是對自己的行為的感嘆。
「拿？我為什麼要拿？鴻臚空間建立不知多少千百萬年以來，還未捉拿過一個要踏入元者境之人，我應該賀喜你才對，為什麼要拿你的命？」
這時那聲音又響徹開來，卻是一改之前的鄙夷，換成欣悅的口氣道：「恭喜你，你以靈魂自毀，成功踏入元者之境！」
李壞聽著神秘人這話，卻很是頹廢的坐在了地上，道：「算了吧，你在騙我，這連傻子都知道。」
「千百萬年以來，大陸晉陞元者之人不乏實力高強之輩，卻也不乏實力泛泛之輩，凡是能領悟天地造化之人，皆是元者。此也是我鴻臚空間之誡命——恭迎元者。」神秘人或許有些驚愕，過了半響才道。
「那元者是什麼？天地造化又是什麼？你又是什麼？這鴻臚空間又是用來幹什麼用的？」
李壞腦袋一轉，便連珠炮彈的問道這麼一大串，絲毫沒有把這神秘人放在眼裡。
「元者，圓滿大道者也，會是凡夫俗子，也會是世外高人；天地多般變化，如三界天上之雲虛無不定，或是奔馬、或是騰龍……凡是其中一道有大成者，便是領悟了天地造化；此鴻臚空間乃是中轉之處，意味新晉元者洗脫凡塵，從此踏入修心之途；我便是這鴻臚空間，鴻臚空間就是我，既然你想看看，那也無妨。」
這神秘人似乎不知道李壞是在故意刁難他一般，一條條清楚流利的解釋道，並答應了李壞要現身露面。
李壞身前不遠處的白色虛無中便被剪開了一個黑色的口子，然後一個讓他莫過熟悉的人低著頭鑽了出來。
她一身樸素的麻布長裙，腰間的圍裙之上還沾惹上了點點油污，憔悴中帶著堅毅，堅毅中透著慈愛。
「你這個怪人，你霸佔我啞娘的身軀幹什麼？！」李壞不喜反怒。
他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人不是啞娘，因為她不會詭異漂浮在半空之中，而且雙眼透出藍色的妖異火焰。此人雖然是一個熟面孔，但靈魂上卻是給自己一種極端陌生和冷漠的感覺。
假啞娘啞然失笑，用著與啞娘絲毫不差的聲音道：「我說過我便是這鴻臚空間，你以情殤入元者，此時你心中傷的那人便是我的模樣。也便是說你看的我並不是我，而是你的真正內心。」
她說著，身體詭異的蠕動起來，在短短一瞬間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身飄渺白紗，皮膚白皙，眼若死水，身後微微搖動著九條蓬鬆之尾。
「芨兒？！」
李壞對面前這能隨意化形的人更是恨得咬咬牙，這是由於他內心裡對白芨的愛所引發出來的恨，因而這恨格外之濃烈，就算是毫無物質可言的這鴻臚空間里氣氛也一陣緊張了起來。
「我說過，我便是鴻臚空間。即便你是實力通天的聖境元者，你不能傷我分豪，如果鴻臚空間一碎，大陸之上凡是元者全部都要為之葬命！所以你還是收起憤怒罷，如今在你面前就擺著如此一條路：先隨我進入鴻臚內境，從此雞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元者；然後由於你進來時不同於其他人，是已經魂飛魄散了，我也只能將你送去黃泉道，並親自監督；最後因為你是元者之軀的緣故，可以繞過投胎轉世一途，而以你的本樣被送到世間，但修為抹去。」
假白芨見李壞如此忿忿的表情，掩嘴一笑，果然像是真的她一般。
李壞看得都有些痴了。
但這她說出來的這話卻是嚴肅非常，容不得半點玩笑。並且她在說著的時候手一揮，一口深邃黝黑的枯井便突然出現在這白茫茫的鴻臚空間之中。
李壞靜靜的聽完這假白芨如同審判一般的話，表情卻是沒有多大的變化，過了一會才抬頭疑問道：「這過程需要多少時間？」
可惜的是自己剛剛能踏上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元者之地位，卻是在即將魂飛魄散的這一刻，一切都即將要從零開始。這不是造化弄人，就是上天對自己的嘲笑！
但李壞已經想通了，自己要這一身的修為用來何用？
想自己接觸到狩魔家族的秘密以來，先是遭受到司骨的追殺，然後墮入鬼域遭遇那麼多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回到人界來也是被世人所不容。短短五年，親近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如果自己還是當初那個雪村裡的小樵夫的話，那絕對不會發生這麼多的變故。
一切人本應該都能好好活著的……
「三天。」
假白芨很是肯定的回答道，並豎起三根指頭。
她面部自信的表情配合著她顯得些許頑皮的動作，和真的白芨毫無差異。
「三天就三天！但我要求一件事：便是把我的新軀體投放在衛都之外！」李壞咬牙，不知記恨誰地說道。
此時他的腦海里浮現出的不是別人，而是湯武那高傲的身影。
「除非你做我湯家之走狗，否則廢你十年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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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剛結束的暴雪2011年四季度財報電話會議中，暴雪總裁MikeMorhaime正式宣布《暗黑破壞神3》將在2012年二季度上線！同時還發布了2011財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財報。報告顯示：動視暴雪第四季度凈營收為14.07億美元，略低於去年同期的14.27億美元；動視暴雪第四季度業績超出華爾街分析師預期，推動其盤后股價上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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