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四面埋伏
「注意了,身為主人後代的你可不能給主人他丟臉。作為主人一脈,必須要學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任何周邊的一絲風吹草動,都可能是野獸、妖獸、魔獸伺機向你發動偷襲而露出來的破綻。」行走在危機四伏的亡鬼大森林裡,白芨警惕地看著周圍的環境,提醒身邊的李壞道。
「哦。」李壞答應一聲,把手裡的朱雀翼上好弦。
他看向周圍時,果然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森林太過不平靜了,從遠至遙不可見的森林密處,從近似乎就在旁邊的一棵大樹後面,都有一陣隱隱的如同老鼠作祟一般的索索聲。
白芨轉頭對著李壞淡然一笑,卻語出驚人:「飛蛇夫婦能遙控指揮妖獸以及野獸,來阻止我們提前於它們封閉魔界深淵,所以,我們被包圍了。」
「什麼!」
李壞好不詫異,這事情李守可沒有跟自己說過,就算是他留給自己的那一堆舊書里,也沒有關於這方面的記載。
但想想之後,李壞便想通了,自家狩魔一族歷代以來風雨飄零,已經在走下坡路了。或許在五百年前家族還很興旺,甚至時常還能和實力恐怖的魔獸戰鬥,所以被成為「狩魔一族」。而到了自己的父親李守時,他甚至只能在大陸上默默無聞,頂多和一些實力請打的妖獸打打交道,哪裡會跟自己說關於魔獸的事情?
「這事,你身為主人的後代,不會不知道吧?」白芨看了李壞好一會,問道。
「真的不知道。」
李壞搖著頭,很坦然地回答。
「難道主人的血脈真的是越來越薄弱了?如果他在這裡的話,那別提那兩條飛蛇,就算是魔界第一高手簫揚前來,也會被他給輕鬆擊退。」白芨微微一愣。
「既然你的主人既然這麼強大,那最後怎麼會死在一個普通的元者手裡?」李壞聽到白芨用自己和她的主人隱性相比,心中升騰起一爐怒火,嘲諷道。
白芨絲毫未覺李壞言語中的諷刺之意,她低下頭去,啜喏。
「對哦,主人怎麼會死在她的手裡?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元者而已……但,這又關你什麼事?!主人的一血脈就是繼承『絕情、絕義、絕心』六字真言,且不與人類動手,所以他雖然在鬼魔兩界赫赫有名,但在大陸之上就很是默默無聞。你呢?」她無話可說下去,便反問李壞。
「絕情、絕義、絕心。」李壞在心裡想著這從小念到大的幾個字,久久心裡一直在回蕩著一種迷霧未散開的感覺。
看著李壞因為思索而陷入迷茫的臉,白芨一聲短嘆,她於是便停下前進的腳步,底下身子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劃開了一個神秘的陣法圖案。
想了一會之後,李壞回過神來,見到地上已經成型了的陣法,他微微一愣,問道:「白芨,這陣法只是你憑空畫出來的,沒有那些稀缺的材料,又怎麼會起作用?」
陣法可以使天地間的元氣按照布陣者想要的效果去流動,從而發出威力更為強大的攻擊。也能用來加速汲取天地間元力的速度,因而受到元者們的普遍喜愛。但由於布陣者稀少,而且材料難找,所以它也成為大陸上一個很難見到的東西。
「誰說沒有那些無謂的東西就不會起作用?你身上的狩魔一族血脈便是最好的驅魔符。」白芨白了李壞一眼,接著說道,「你把你的血微微放一部分到陣法里,看看會起什麼效果。」
白芨說完之後也完成了最後一筆,於是便跳出法陣。
「這能行嗎?」李壞半信半疑地用一根銀針刺開自己的拇指,使一滴殷紅的鮮血流出,剛落落在陣法的凹陷下去的一條線處。
李壞眼前只是一個圖案的陣法彷彿一下活了過來,紋路紛紛冒出耀眼的紅光!李壞眼睛眯了好一陣,才能堪堪適應這強光。
「就放著陣法在這裡受著吧。這是驅魔陣,我自創的陣法,可以把周圍百里之內的妖獸都嚇退,平常我用我的血更有可能引來一些實力比我強大的妖獸,但你有狩魔一族的血脈,這陣法由你的鮮血來催動,就是對妖獸的絕對威懾!」白芨解釋道。
李壞恍然大悟地答應了一聲,他戀戀不捨地再看了一眼陣法之後,才轉身跟隨著她走掉。
白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她也知道年齡比自己小四百多年的李壞心裡對於實力的渴望,此時在內心她已經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如果這次自己能逃得過那個人的追捕的話,絕對要把李壞鍛煉成至少能自我扛起新一代狩魔人重擔的男子漢!
兩人走後很久,驅魔陣還在發著嘶嘶的紅光。
此時,一個身著紫衣,健美黑膚的男子從遠處跳耀到此地,看著地上還在發揮著效用的陣法,他臉上浮出極大的欣喜。
「哈哈哈!想不到剛剛出來,我就遇到了他的後代,真是魔神助我!」男子邪意深意地望著李壞和白芨遠走的方向,一陣狂妄地大笑。
笑聲在這死寂的亡鬼大森林裡一直回蕩不絕,笑聲未完,男子在他身體周邊的一陣紫霧聚起之後,消失不見。
亡鬼大森林裡的一處隱蔽岩洞中,隱藏在這裡的司骨在陰暗處舔舐著他的傷口,他又想到自己一身元者修為被李壞廢掉大半的事情,頓時心中又一陣火起!
「白狐狸,本尊抓不到你,但本尊自有抓你回來覲見魔君之法!」詭異笑著的司骨伸出他長長而尖利的黑指甲,在身前的空氣化了幾個神秘的符號,便有一隻黑色的渡鴉從符號中誕生。
司骨朝著這渡鴉吩咐這般這般,然後渡鴉便怪叫著飛出岩洞,飛向鄴郡方向。
「白狐狸、烈火符文、鬼王寶座,本尊都要!哈哈哈!」司骨的笑聲,使得岩洞都微微顫動起來。
「司骨猖人,是有那麼一點野心,但是在這秘境之中,他可不是我的對手!」
左判都煞魂殿外,一人主宰一城的「烈月」骨陽對著亡鬼大森林的方向,露齒微笑,「我還聞到了簫揚那個猖人的味道,就讓你們這些將枯之木先活幾天,待我實力恢復,統一鬼界,再下魔界!到時統統都跑不了!」
與此同時,李守和鬼王都是一臉愁容滿面的站在鄴郡皇城高高的城樓之上。
李守滄桑的雙目中此時似乎有些頹廢,他也望著遠遠的亡鬼大森林方向,一陣嘆氣道:「魔界之氣大量外泄,探索隊全軍覆沒,而且左判都全城被屠戮,其他八城見機蠢蠢欲動,鬼域不保啊!我王,何如?」
「現在正當危急存亡之時,你是否能把個人仇恨暫時放一放,讓吾召回司骨,此一來,吾之鬼域大大可過此劫。」鬼王在一邊問道。他是帝王,自然求人也帶著那不冷不熱的語調。
「那……好吧,暫且就按我王說的做。」李守想了一會,勉強答應。
不過,在這鬼域里和李壞關切最密切的鐵無極倒是一點都不緊張,他反而在鄴郡的大街小巷的酒館里大喝特喝著。
如果有個空閑,他腥紅腫脹的眼睛才偶爾向著亡鬼大森林的方向看過一眼,看完之後繼續喝酒,就此而已。
「哈哈!酒好喝,酒好喝。」鐵無極醉眼醺醺的看著自櫃檯後面風騷猶存的酒館老闆娘,他那色迷迷的眼神,直接讓老闆娘發怒起來,然後一杯子摔了過去。
「你這個死老頭子,給老娘滾!」
「你在大陸上不就是一匹母狼嘛,吼什麼吼?」鐵無極掏掏耳朵,夾緊尾巴趕緊溜出了這酒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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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醫,從提干斯叢林區域而來,精通各種巫術。他最具盛名的伎倆就是殭屍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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