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戰
「刷！」
李壞只覺得身邊一陣疾風起，反應不及，就只見一紅色之影如閃電般，迎面殺來！
他下意識地將手裡的數十根銀針發出。
砰砰砰！
針刺在影子上，紛紛爆炸，血霧一下瀰漫開來。
李壞心裡稍定，停了下來。
此時，見血霧還在慢慢擴散，裡面模糊。
嘯聲再起！
李壞臉色一變。
「不好！那傢伙還活著！」
血影猙獰，自濃霧裡出。
而李壞終於看清楚了它的全貌。
一隻怨靈，長著血紅色的雙爪，一口尖利的獠牙。
只是短短一瞬。
短暫到李壞根本來不及思考，怨靈便透體而過。
李壞隨即感覺脖頸處一甜。
他低下頭去，看到了自己的胸腔。
那一處，已不復存在！
唯有一個鮮血淋漓，空空如也的的大洞。
李壞咬住最後一口氣，轉身看去。
那隻怨靈手裡捧著一顆拳頭大小，還在嘭嘭跳動的心臟。
如夕陽一般鮮紅的鮮血不斷湧出。
李壞看著它，突然笑了，笑得如那夕陽。
「果然……」
他緩緩撲到在地上，鮮血從胸腔大開著的窟窿不斷湧出，染紅了周圍的雪地。
「想不到，我竟然會死在這裡……」
拳頭緊握了起來。
「哈哈哈！就算是那傢伙，也不敢輕易地來觸本尊的眉頭。你小子不自量力，自討苦吃！」
黑袍人手一揮，那怨靈便彌散掉了。
他走到李壞身前，就看著。
「本尊將把你煉化成鬼將，以供驅使，哈哈！」
手中忽變出一把漆黑的氣刀，向著李壞脖頸一斬而下。
黑袍人面色猙獰。
「午時已到！」
此刻，李壞暴開了雙眼。
嘴角勾起一條凄涼又殘忍的弧線。
「……你也，死吧！」
他緊攥的拳頭一把張開，將最後一把銀針射出。
十餘根針，直接插在了黑袍人的身上。
此時，後者正當大喜，毫無防備。
「給我爆！」
轟！
黑袍人的身體轟然爆裂！
李壞受之一震，眼皮一翻，生機彌散，昏死了過去。
煙塵散去，黑袍人卻仍站在原地！
他用著長袍遮住了身子，長袍上被爆炸轟出了片片焦黑，顯得格外狼狽，臉被掀掉一半，露出裡面的白骨。
黑袍人大笑起來，帶動著骨頭嘎嘎振動，更顯恐怖。
「哈哈哈！沒想到你這小子竟然還敢暗算本尊，本尊要將你打入九層地獄，接受酷刑百百萬年！」
他對著李壞的臉吐了一口唾沫，踏在李壞本已經受傷了的右肩。
咔嚓！
骨頭崩碎！
李壞雖然已經失去了意識，但還沒有如此快的死去，因此在這肩骨被踩碎之時，他的身體反射般顫抖了一陣。
黑袍人越踩越盡興，再伸出一腳，將李壞的左肩也給踩斷！
「住手！」
此時，從黑袍人的身後傳來一聲暴喝！
他的脖頸被突如其來的一道鐵鏈拉住，同時腳也被另外一道鐵鏈捆住，
而他連頭都沒有回。
「你們以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就能控制本尊嗎？」
原來，拉住脖頸的是那年紀較大的女鬼，而下面拉住惡鬼的腳的則是水井裡的。
兩鬼趁著剛才惡鬼專心對付李壞時，將他給死死反鎖住。
「你這惡鬼，就算是鬼域也饒不了你！」
上邊的女鬼一加力，竟將黑袍人的頭顱給勒斷了！
頭顱在地面上滾動了一陣，最終停了下來，卻對著她發出了恐怖的笑聲。
「咯咯咯，真有意思……本尊本想多陪你們玩玩，可惜有個討厭的傢伙要到了。但你們躲得了初一，可躲不過十五。待我休息幾日，再來找你們算賬！」
黑袍人的身體和頭顱，慢慢地化為一道青煙消散。
兩女鬼魂力消耗太大，脫力地坐在了地上。
她們一齊看著倒地的李壞，發起愣來。
而此時此刻，李壞放眼看去，見到的儘是一片的茫白。
「我這是在哪裡？」
「你在我的領域。」
身後傳來一低沉至極的聲音。
李壞詫異轉身看去。
貼著臉的距離，他見到了自己！
一模一樣的面孔，還有一模一樣的詫異的表情！
「我，就是你啊！」
嘴微微張合，像極了等待甘露許久的乾渴的魚。
李壞感覺頭皮發麻，下意識地一拳打在了這人的臉上。
「哎呀！」
李壞莫名吃痛，感覺到自己也被人打了一拳般。
「我就是你，你打了我，就是在打你自己。」
李壞忽然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一個故事：一個小孩子向著天空吐口水……
……
張家的大廳里。
張影一臉焦急。
「我一定要去救李壞哥哥！」
「你給我站住！再走你就別回來了！」
她的身邊，坐著的張豹吼道。
身體顫慄了一陣，停下了一會，還是邁開步子，走出了門外。
門外，見著已經打點好了行裝的馬唆和啞娘。
「那傢伙救了老子一命，如果讓你這麼一個小姑娘家搶先了，那老子的面子還往哪裡扔啊！」
啞娘聽到馬唆這話，點了點頭。
相信對於擔心李壞，沒人能比得過她。
三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一齊走出了張家院門。
「你們站住！」
三人剛剛出院子，從身後便傳來了張胖的聲音。
他們轉過身去，見著張胖竟也背一個包裹跟了上來。
「哎，我攔你們也攔不住，要再讓你們走了，我可沒法跟父親交代。算了，加我一個吧！」
馬唆上前去和張胖一合掌，拍著他的肩頭道：「好兄弟！」
四人組成隊伍，就這樣出走了。
而此時，張家大廳內。
屏風後走出一個人來。
這人英氣勃發，青衣飄飄，輕搖羽扇。
「此間少年之未來命運，皆是未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