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彼岸花

  說了一天一夜，四季映姬終於肯歇口氣了。在她面前，小野冢小町兩眼發黑，已經要死了。


  要死了的死神······

  不遠處的巫女姐妹也是頭腦發暈，眼看四季映姬終於停下，兩人一個激靈，急忙湊了過來。可憐她們等了一天一夜，終於等到和四季映姬說話的機會。不抓緊的話，要是四季映姬歇口氣繼續說教，那她們可就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你們是為異變之事而來嗎？」四季映姬問道。


  巫女姐妹連忙點頭。


  「此次異變，責任在我們身上。皆因小町偷懶，事情才會演變到這種地步。」說到這裡，四季映姬狠狠瞪了小野冢小町一眼。小野冢小町乾笑兩聲。


  「何出此言？」八重櫻問道。


  於是，四季映姬將異變的真相告訴了巫女姐妹。


  「也就是說，這次的異變不是人為的，是小町偷懶所導致的。」四季映姬最後總結道。


  「這不能怪我吧。」小野冢小町道。「是外面的世界的鍋。」


  「不要把鍋甩給世界。」四季映姬板著臉道。


  同樣是蘿莉，四季映姬的威嚴遠在蕾米莉亞之上。她一甩臉色，小野冢小町立馬不吱聲兒了。


  「只要等小町將這些幽靈全部帶到地獄去，異變就會解決。」四季映姬又對巫女姐妹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神明大人要讓我們來找您。」八重櫻道。


  「神明大人？你們供奉的是那個神？」四季映姬很有興趣地問道。


  「神明大人就是神明大人。」八重櫻道。


  四季映姬：「······」


  八重凜掩嘴輕笑。她看出了四季映姬的無語，解釋道：「哥哥自稱是狐妖的神明，但大家稱他為天狐。」


  「天狐？天狐白起！他的話，的確有自稱為神的資格。」四季映姬點頭說道。


  「敢問閻王大人，還有其他事情沒有？沒有的話，我們姐妹二人就先告辭了。」八重櫻道。


  「等一下。我沒看錯的話，你二人乃是鬼魂之身？」四季映姬問道。


  巫女姐妹對視一眼，八重櫻點頭說道：「不錯，我二人本是人類，死後獲神明大人恩賜，修為鬼巫女。」


  巫女姐妹是鬼巫女，並非鬼族，這個世界的鬼族是一種強大的妖怪。嚴格說來，巫女姐妹和幽幽子類似，屬於鬼魂幽靈一類。


  四季映姬點了點頭：「此次異變，大量幽靈湧入幻想鄉。以小町一人之力，短時間內是無法將如此眾多的幽靈送到地獄去的。我想雇傭你們來做代理死神，幫助小町引導幽靈。嗯······我會給報酬的。」


  巫女姐妹驚訝對視。考慮片刻，她們便答應了。


  「那好，我們現在就開始工作吧。小町，你來給她們示範一下。」四季映姬吩咐道。


  「哦好。」


  於是小野冢小町向巫女姐妹示意如何將幽靈引導到地獄里去。巫女姐妹很快就上了手。四季映姬對她們進行分工，讓巫女姐妹去把憑依在幻想鄉各處的花朵中的幽靈帶到三途川來；小野冢小町負責渡幽靈過河，並將它們帶到四季映姬的是非曲直廳去；四季映姬則負責審判這些幽靈。


  巫女姐妹覺得自己上當了，小野冢小町和四季映姬的工作都比較輕鬆，她們卻要整個幻想鄉到處跑。明明她們只是來幫忙的，結果卻要負責最辛苦最勞累的工作。而且，幻想鄉藏龍卧虎，危險重重，很多地方她們根本不敢輕易涉足，偏偏憑依幽靈的鮮花開得到處都是，這加劇了她們工作的難度。


  察覺到巫女姐妹的怨氣，四季映姬又是好一番說教，說得她們沒脾氣。


  得益於她們代理死神的身份，幻想鄉的眾人並沒有怎麼為難她們，工作進行的還算順利，直到——


  巫女姐妹引導著一群幽靈，穿過無緣冢，來到地獄，向著三途川前進。


  「姐姐，送完這一批，我們休息一下吧？」八重凜說道。


  八重櫻點了點頭：「好，送完這一批，我們就休息一會兒。」


  八重凜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一會兒，三途川出現在了她們的視野里。看到三途川，幽靈們騷動起來。巫女姐么已經習以為常，每個幽靈來到這裡，看到那三途河畔的風景時，都是這樣的反應。那絢爛的彼岸花，就像火焰一般，染紅了整個河川。這片花海是如此的壯麗，只可惜，只有在這種時候，只有死人才能看到這樣的風景。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八重凜仍是興緻勃勃地欣賞這片美景。然後，她眼角的餘光掃到一抹異樣的紅色。


  「那是什麼？」抱著這樣的疑問，她定眼一瞧，猛然一驚——那竟是一個女人：一頭黑長直發，頭上戴著花飾；一身紅衣，好似鮮血，又似火焰。


  八重凜從這個紅衣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姐姐！」她緊張大喊。


  八重櫻看了過來。八重凜一指紅衣女人的方向。


  「那裡！」


  八重櫻朝著八重凜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紅衣女人坐在一朵巨大的彼岸花上，飄了過來。巫女姐妹頓時緊張起來。


  離得近了，巫女姐妹才發現，這紅衣女人實在漂亮，一張臉蛋秀美至極，紅色雙眼好似寶石。


  「你是什麼人？」八重櫻警惕地問道。


  紅衣女人看著巫女姐妹，好一會兒，她說出了一句經典台詞。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巫女姐妹：「······」


  「你們可以叫我彼岸花。」紅衣女人又道。


  「彼岸花小姐，我們身上並無錢財。」八重櫻道。


  「我要的不是錢財，我要的——」她一指巫女姐妹身後的幽靈。「——是這些幽靈。」


  八重櫻一驚。她搖了搖頭：「抱歉，這些幽靈屬於地獄，我無權處置它們。」


  「不給的話，我就搶。」彼岸花道。


  八重櫻不著痕迹地握住赤染櫻上：「還未自我介紹，我叫八重櫻，旁邊這個是我的妹妹八重凜。我們是地獄的代理死神，真正身份則是——侍奉天狐白起的巫女。」


  和八重凜一樣，八重櫻也在彼岸花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這說明彼岸花的實力很有可能在她們之上。為此，她們搬出了地獄和白起兩大後台，希望可以震住彼岸花，讓她退卻。然而——


  「白起？誰啊？」彼岸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