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祭祀

  鳥居前，巫女姐妹正在接待熊孩子他爹。村民無法進入神社，有什麼話只能在這裡說。


  「是這樣的，巫女大人，村裡準備祭祀求雨，我們想來問問神明大人對祭品有什麼要求。」熊孩子他爹拘謹地說道。


  在過去，村長是八重村地位最高的人，但現在，因為神明現身的緣故，巫女成了八重村地位最高的人，村長在她們面前也必須恭恭敬敬的。


  一聽村子又要祭祀，巫女姐妹一臉不高興，她們可是差點就成了祭祀的犧牲品。


  「我們去問問神明大人。」八重櫻不冷不熱地留下一句，然後拉著妹妹回到神社，把熊孩子他爹晾在這裡。熊孩子他爹也沒不滿，老老實實地候在那裡。


  不一會兒，巫女姐妹走了過來，帶來了白起的指示。


  「神明大人說，取消活人獻祭，用家禽家畜或山中野味即可。還有，神明大人特別交代了，把祭品處理好了再送過來。」八重櫻板著臉道。


  「就是讓你們把祭品直接做成食物送過來。」八重凜解釋道。


  熊孩子他爹一臉蒙圈，這要求實在有些奇葩。


  無語歸無語，這是神明大人的指示，他必須得聽。


  「我知道了。神明大人還有其他的指示嗎？」


  巫女姐妹搖了搖頭。


  「那我就回去做準備了。」熊孩子他爹道。


  巫女姐妹點了點頭。


  熊孩子他爹走後，巫女姐妹回到神社，找到白起。八重櫻看著他，欲言又止。白起注意到了，便問：「有什麼問題嗎？」


  八重櫻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神明大人，您真的會降雨嗎？」


  「那是當然。」


  白起還真會降雨，他在狐妖世界就做過這樣的事，具體做法是用天人合一強化天魔力場，撥動天上的雲，由此達到降雨的效果。


  八重櫻用詭異的眼神看著白起。


  「自家這位神明大人到底是什麼神？擅長劍術，又會降雨，無論怎麼看，這兩種能力都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她想著。


  然後她又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未免有些不敬，急忙低下了頭。


  八重凜忽然開口，脆生生地說道：「哥哥，你可不可以多下一些雨。」


  「為什麼？」


  「已經很久沒下雨了，莊稼已經開始枯萎，水井的水位也在不斷降低。我聽村子里的人說，再這樣下去的話，大家都會死。我不希望有人死去，所以，哥哥，求你多下些雨吧！」


  白起看著她：「你是認真的嗎？要知道，就在前不久，那些人還想害死你。」


  「我不怪大家——」


  白起直直地看著她，八重凜有些受不住。


  「好吧，還是有些生氣的。但是，我和姐姐是孤兒，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為八重村做些什麼。」八重凜認真地說道。


  巫女姐妹的父母也是八重村的人，但死得早。兩姐妹被託付給前任村長照顧，但前任村長根本沒有盡心，兩姐妹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其中，山本婆婆最為照顧她們，所以巫女姐妹很尊敬山本婆婆。


  白起看著八重凜，眼中浮現出無奈又寵溺的感情。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巫女姐妹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簡單說，妹妹就是個爛好人，性子溫柔，不懂拒絕他人。姐姐稍微成熟些，少女心，總是抱著浪漫的幻想。


  他摸了摸八重凜的腦袋，八重凜臉上露出幸福的神情，就像貓咪一樣。


  「交給我吧！」白起道。


  三日後，祭祀正式開始。


  以往，祭祀活動都是在八重神社舉行，但現在，村民無法進入神社，只能在村裡舉行祭祀。他們在村子中央搭了一個高台，擺上祭品。巫女姐妹在上面跳起祭祀的舞蹈，村民跪在下面祈求天神降雨。


  高台之上，巫女姐妹非常緊張，她們也是第一次，很擔心哪裡出錯，以致祭祀失敗。祭祀是非常繁瑣複雜的，為了這次祭祀，兩姐妹練習了很久。


  祭祀進行的很順利，但兩姐妹的內心不僅沒有放鬆下去，反而更加緊張了，因為沒有下雨。白起給她們說的是等她們一開始，他就會開始降雨。但現在，祭祀都要結束了，雨還沒下下來。想到這裡，兩姐妹心裡不由有些擔憂。


  事實上，白起遇上了一些小麻煩。他原本打算用天人合一強化天魔力場，然後降雨。在天人合一狀態下，天魔力場會得到巨幅強化，甚至可以控制天上的雲彩。但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天魔力場是靠妖力催動的，為了鎮壓時空之力，他體內的大部分妖力都無法使用，剩下的妖力催動的天魔力場範圍不夠大，夠不著天上的雲。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問題，很容易就能解決。地上夠不著，那就飛到天上去，離雲近一點，就夠得著了。


  村子里，眼看祭祀已經接近尾聲，天上卻沒有半點下雨的跡象，大家不由急了起來。


  「看來今年的祭祀又要失敗了。」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祭品太少，神明大人不滿意？」


  「老天爺啊，求求你下點雨吧！」


  下方跪拜著的村民議論紛紛，高台上的巫女姐妹也不知所措。


  「神明大人不是說了要下雨嗎，為什麼還沒下？」八重櫻想到。


  就在這時，白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八重櫻的腦海里。


  「在想什麼？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他打趣道。


  八重櫻一驚，視線偷偷地四處掃了掃，卻沒有看到白起的身影。


  「不用找了，我在天上。」


  「啊！」


  八重櫻差點驚呼出聲，感嘆神明不愧是神明，這種神奇的事情都能做到。


  「你還沒說你在想什麼呢？」白起道。


  「我在想神明大人為什麼還不降雨。」八重櫻道，當然，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裡想。白起是通過念話和她交流的。


  「現在就下。」白起道。


  然後，眾人發現光線暗了下來。一個村民抬頭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情。


  「快看天上！」他高呼。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大片烏雲飄了過來，擋在空中。


  「要下雨啦！」大家激動不已地想到。


  不一會兒，豆大的雨珠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