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劍不是這麼用的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啪！」


  獵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八重櫻依然恨恨地瞪著他，眼中滿是怒火。獵人還想打她，卻被樵夫拉住。


  「算了，我們還是快點把她們抓回去吧，免得發生意外。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神不寧，感覺這山裡有些不對勁，和往日不大一樣。」樵夫道。


  「能有什麼意外。」獵人嘴裡嘟囔，但還是聽了樵夫的話。他指著八重櫻，對拿麻繩的農夫說道：「把她綁了。再過去兩個人把祭品給抓起來。」


  聞言，八重櫻急了。


  「凜，快跑！」她大喊道，同時拚命掙紮起來。


  兩個農夫走向八重凜。八重凜面無血色，不斷後退，直到腳底踩到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那是八重櫻被打飛出去的短刀。她撿起短刀，不再後退。


  「你們不要再過來了，我不想傷害你們。」她用刀指著兩個農夫，緊張地說道。


  她握刀的手都在發抖，兩個農夫根怎麼會將這軟弱無力的威脅放在眼裡，他們拿著農具逼了過來。八重凜一咬牙，閉著眼睛，揮舞著短刀沖了上去。農夫中有一個拿叉子的，一叉子打到八重凜纖細的手臂上，八重凜吃痛，短刀脫手，人也跌倒在地。


  八重櫻急得沒法，八重凜一臉害怕。村民們都覺得這事穩了，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就在這時，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傳來。


  「劍不是這麼用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幽然傳來。


  眾人皆驚，扭頭看向樹下的白衣青年——不錯，聲音正是他發出來的。


  白衣青年剛剛醒來，腦中一團漿糊，還沒清醒過來，竟將短刀說成了劍。


  只見他背靠著樹榦，勉強站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虛弱——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站立不穩，似乎全身的力氣都用光，無以為繼。他大口喘息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去。


  沒人把他當成威脅，但誰也不敢輕視他，因為他衣著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的神色雖然萎頓，眼睛卻很明亮。


  「或許是個落難的貴族。」大家這麼想到。


  八重凜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他的樣子實在讓人擔心。一陣微風吹來，白衣青年一陣踉蹌，差點被風吹倒。八重凜再也忍不住，跑了過去，想要攙扶白衣青年，但她個子太小，扶不住白衣青年，最後只能抓著他的狐裘。


  白衣青年沖她笑了笑，他笑的很虛弱，但很好看。


  「謝謝你了，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他溫和地問道，聲音中都透露出一種無力。


  「凜，八重凜。」說完自己的名字，小蘿莉又指向自己的姐姐。「那是我的姐姐八重櫻。」


  聽到兩姐妹的名字，白衣青年愣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他微笑著看著兩姐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八重凜感覺他看向自己和姐姐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八重凜的感覺沒有出錯，只聽白衣青年說道：「凜和櫻······你們的名字和我的學生一樣呢。」


  「真的嗎？」八重凜驚喜道。


  白衣青年笑著點了點頭，又道：「不過，她倆和你們不一樣，她們兩個，姐姐叫凜，妹妹叫櫻。」


  「我也想當姐姐。」八重凜天真地說道。


  「我才是姐姐。」八重櫻突然大聲道。


  「哈哈！」白衣青年開懷大笑，但沒笑兩聲就劇烈喘息起來。


  村民們看不下去了，獵人站了出來，問道：「你是什麼人？」


  白衣青年看都沒看他一眼。獵人一臉黑臉漲得暗紅，但一想到這個白衣青年可能是貴族，就只能按捺住怒火。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不要多管閑事。」他強忍著怒氣說道。


  白衣青年看向村民，眼中滿是冷漠，這充滿壓迫感的眼神讓村民們很是害怕，獵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又聽白衣青年對兩姐妹說道：「看好了。」


  他伸出一隻手，對準了地上的短刀。短刀嗖的一下飛到他手中。他站都站不穩了，握刀的手卻紋絲不動。


  看他拿起了刀，樵夫忽然感覺不妙，大喊：「快上！阻止他！」


  但已經遲了，白衣青年手中短刀輕輕一揮，然後，畫面定格，所有村民身體僵住，一動不動。


  八重櫻發現村民抓著自己的手鬆開了，便掙了出去，然後，那兩個村民倒了下去。八重櫻一臉懵逼：自己沒做什麼呀，怎麼這兩個村民就倒下去了。


  「噗通！」


  「噗通！」


  一連串的倒地聲，所有村民都倒了下去。八重櫻和八重凜睜大了雙眼，因為她們看到，每個村民的脖子上都出現了一條血線。八重櫻猛然回過頭，看向白衣青年。她知道，這一定是白衣青年做的。白衣青年沒有說話，相當於默認了······沒有否認的必要。


  八重櫻身體發冷，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是何等恐怖的武藝啊！竟能隔空一刀劃開七八個村民的脖子。要知道，每個村民的身高都不盡相同。更何況她還被村民們抓著，白衣青年這一刀卻巧妙地避開了她，殺死了她身後的村民，而沒有傷到她分毫。


  殺死七八個村民，這不算什麼，稍微強一點的修士和妖怪都能做到，真正令八重櫻感到震驚的是這一刀中蘊含的高深劍術。是的，是劍術，雖然是用刀來施展的，但八重櫻一眼就看出了，白衣青年用的是劍術。她也是練劍的，雖然她練的是劍道，但她能體會到白衣青年的劍術有多強。她忽然激動起來，如果能學到白衣青年的劍術的話，她就能保護妹妹了。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白衣青年慢慢倒了下去。


  「啊！」


  眼看白衣青年慢慢倒了下來，八重凜驚呼。她使出全身的力量，用雙手撐著他的身體，甚至用自己的小腦袋瓜去頂白衣青年，但還是撐不住。


  「砰！」


  白衣青年終於倒了下去，還把八重凜給壓在了身下。


  「凜！」


  八重櫻大叫著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