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男人陰險地笑著，他很清楚，大家都想上船，絕對不能容忍有人插隊。只需要喊一聲有人插隊，他就可以看戲了。所有人都會譴責這個小女孩。


  眾人本就緊張焦慮，後有巨人的威脅，前有船不夠的擔憂，一聽有人插隊，腦中那根緊繃的弦立馬就斷了。


  「誰？誰tm敢插隊，勞資弄死他！」


  「滾出去！」


  「想要插隊，先問問大家同不同意！」


  「教訓他！」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三笠環顧四周，目之所及，儘是扭曲的臉龐與憤怒的眼神。面對這種群情激憤、萬眾聲討的場面，她有些慌了。雖然平時很冷靜，但她畢竟只是個小女孩。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白起。


  白起有些不悅。和普通人一起排隊本來就已經夠掉價了，現在還遇上這種破事，他的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他瞪了身後那男人一眼，冷喝一聲：「閉嘴。」


  他的眼神凌厲恐怖，不怒自威。被他一瞪，男人腿一軟，竟跌倒在地。


  白起不再理他，看向三笠：「過來。」


  三笠低調地回到白起身後。這種事，你要說她有理，似乎說得通；你要說她沒理，似乎也說得通。為了減少麻煩，還是低調點好。


  白起和三笠想要低調，男人卻不打算放過他們。


  男人被嚇壞了。意識到前面這個小年輕不好惹，他生出了退縮之意。正當他打算灰溜溜地站起來，縮起腦袋做人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周圍的人的目光——輕蔑、鄙視和嘲諷。


  「這男人真沒出息，竟然被一個小鬼嚇到。」他想，那些人背後一定這麼說他。


  這是一個敏感的男人。事實上，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誰都會變得敏感。


  男人只覺熱血上腦，他受不了這種鄙視，他要反擊，用自己的頭腦，用自己的智慧，還要利用這些嘲諷他的人。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打人啦！打人啦！」他突然大叫起來。


  這男人竟是撒起潑來，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大家給評評理啊！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他扯著喉嚨叫道。


  見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男人一指白起：「這小子插隊！」


  白起眉頭一皺：這男人要幹什麼？污衊我？想找事嗎？


  他忽然笑了出來，這男人不知道他在找誰的麻煩，正應了那句話：無知的蠢貨，你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他很想對這個男人說：找我天狐白起的麻煩？你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男人可不知道白起的想法，只是繼續自己的「表演」。


  「插隊也就算了，我不過是說了他一句，他就動手打人。蒼天啊！大地啊！還有沒有天理啊？這什麼世道啊？插隊的人竟然這麼囂張。大家就這麼看著嗎？不教訓他的話，其他人也會跟著插隊的。」


  男人滿嘴謊話，栽贓陷害，偏偏有人信他的話。絕大多數人都是無知的，男人怎麼說，他們就怎麼信。世人大多如此，易被他人誘導。


  於是，眾人開始討伐白起。


  「說的對！」


  「教訓那小子！」


  「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

  白起冷眼看著男人，男人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好像在說你能奈我何。在他想來，白起再厲害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把他怎麼樣，這是要犯眾怒的。


  無知的蠢貨，你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說實在的，白起真不想出手，對於弱者，他一向是提不起興趣的，而普通人連弱者都比不上。他所說的弱者是有力量的，只是力量較弱而已。至於普通人，在白起看來，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有和沒有一個樣。


  更何況現在的白起還在怠惰期，更不想出手了。


  白起是高傲的，他有著強者應有的風度，對於無意的冒犯，他可以寬容，但是，對於惡意的挑釁，他不能容忍，尤其挑釁者還是一個連弱者都算不上的普通人。


  至於眾怒······他白起何等樣人，豈會在意這些東西。正如他對saber所說，只有他的意志凌駕於眾生之上，沒有眾生的意志凌駕於他之上的道理。


  正當他打算出手的時候，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吵什麼吵什麼？」


  眾人扭頭一看，一個士兵走了過來。他走到白起和男人面前，皺著眉頭看著賴在地上的男人。


  「發生了什麼？」士兵陰沉著臉問道。


  男人一把抱住了士兵的大腿。


  「士兵，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這小子插隊擾亂秩序，還打了我。」


  男人卻是玩了一手惡人先告狀。


  聞言，士兵的男色更難看了。他怒視著白起。


  「你，給我滾出去。插隊？不想排隊？那就別排了。船也別上了，等著喂巨人吧。」


  男人指著三笠，對士兵說道：「還有這個小女孩，他們是一夥的。」


  「滾滾滾，都給我滾。」士兵甩手罵道。


  白起的神情有些冷，這個士兵竟然不問青紅皂白。


  士兵猶在罵罵咧咧：「md，本來就已經夠累了，還遇上這種渣滓，浪費我的時——啊！」


  一聲慘叫，士兵飛了出去。他是被踢飛出去的，而且······飛得有點遠，直接掉進了河裡。


  白起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踢人的腿。男人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士兵飛得可不是有點遠，而是非常遠，這裡離河邊少說兩百米。


  一腳把人踹飛兩百米？自己不是在做夢吧！這是要踢死人的。人類怎麼可能擁有這種力量，這傢伙真的不是偽裝成人類的巨人嗎？男人恐懼地想到。


  白起低下頭，看向男人。男人瑟瑟發抖。


  「無知的蠢貨，你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白起冷冷說道。


  男人正想辯解，白起卻不給他機會，抬腿就是一腳。


  男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在被白起踢中的瞬間，他就喪命了。屍體從眾人頭上飛過，飛出兩百米，掉進了河裡。


  叫囂著教訓白起的人閉上了嘴，他們害怕了，人多勢眾帶給他們的膽氣也無法抵消這驚人一幕帶給他們的恐懼。


  一腳把人踹飛兩百米？這還是人嗎？這種恐怖的人，他們如何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