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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笠·阿克曼

  別以為白起就不會講故事,想當年,為了哄依莉雅睡覺,他可是惡補了不少故事。不過,那些故事中,有的是可以講給小孩子聽的,有些卻不可以,比如下面這個:

  「一天,一隻可愛的小白兔在森林裡迷路了。這時,它遇到一隻小黑兔,便問道:『小黑兔哥哥,小黑兔哥哥,我迷路了,怎樣才能走出森林呀?』


  小黑兔問:『你想知道嗎?』


  小白兔說:『想。』


  小黑兔說:『你想知道的話,就得先讓我舒服舒服。』


  小白兔沒法子,只好讓小黑兔舒服舒服。事後,小黑兔告訴了小白兔怎麼走,小白兔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小白兔又迷路了,這時,它遇到一隻小灰兔,便問小灰兔:『小灰兔哥哥,我迷路了,怎樣才能走出森林?』


  小灰兔問:『你想知道嗎?』


  小白兔說:『想。』


  小灰兔說:『想知道的話,就得先讓我舒服舒服。』


  小白兔沒法子,只好讓小灰兔舒服舒服。完事後,小灰兔告訴小白兔怎麼走,小白兔繼續往前走。終於,它走出了森林,卻發現自己懷孕了。你猜它生了一窩什麼顏色的兔子?」


  「白色的?」女孩紅著臉問道。


  白起搖搖頭:「不對。」


  「黑色?」


  「也不對。」


  「灰色?」


  「還是不對。」


  「難道是雜色?」


  白起笑而不語。


  「店長哥哥,你就告訴我嘛。」女孩搖著白起的手臂撒嬌道。


  「想知道嗎?」


  「想。」


  「想知道的話,就得先讓我舒服舒服。」白起調笑道。


  女孩頓時不依了:「討厭,你好壞。」


  若是白起有心泡這個女孩,他就該順著女孩的話說下去,比如來一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什麼的,但他沒有這種心思,便只是笑了笑。


  女孩卻不想就此打住,她正找話說,突然感受到一股令她不自在的視線,扭頭一看,不知何時,一個黑髮黑瞳,眉清目秀,穿著白色連衣裙,背著柴火的小女孩出現在了兩人身旁。她面無表情地盯著兩人。


  「喲,三笠,回來啦。」白起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淡定地和小女孩打招呼。


  三笠·阿克曼,白起從人販子手中救下的小女孩。她的父母都被人販子殺了,無處可去。白起心想自己剛到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的,有個「土著」幫忙的話會方便很多,就將她留在了身邊。


  在那之後,兩人流浪了半年。在對這個世界有了足夠的了解之後,白起停下了流浪,在西甘西納區開了一家雜貨鋪,他當店長,三笠當店員,過上了悠閑的生活。


  當然,悠閑的是他,三笠可一點都不悠閑,什麼活都是她在干,白起嘛······就像現在這樣,整天混日子。


  會變成這樣是有原因的,半年的流浪——當然,白起不這麼認為,按他的說法,那叫「行走世間」,為的是了解這個世界,尋找穿越世界、返回幻想鄉的辦法。可惜,結果並不美好,這個世界力量等級較低,缺乏神秘力量,科技也不發達,不存在穿越世界的辦法。


  獲悉這一真相后,白起意識到,想要藉助外力穿越世界是不可能的,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修鍊,直到登頂大道,那時他就會擁有抗衡世界的能力,可以創造自己的法則,不再被世界法則所約束。


  和從零世界一樣,這個世界雖然會壓制妖力,卻不能令妖力消失。白起的妖力依然存在於體內,雖然放不出來,卻能修鍊。


  登頂大道——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難如登天,不,比登天還難。


  如果說天狐是狐妖的至高追求,那登頂大道就是天下所有修行者的終極目標,遙不可及的目標。


  大道之遙,令人絕望,天縱奇才如白起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否抵達那個境界,尤其是在這種低武世界,所以他茫然了,往日勤修不輟的幹勁也沒有了,人也變得怠惰了。


  這是很正常的,誰都有茫然的時候,修行者也會被心魔所擾,就比如說八雲紫,她就對自己當年沒能阻止幽幽子的自殺這事兒耿耿於懷。這種事,走出來就好了,只是不知道白起什麼時候能走出來。


  三笠瞅了瞅悠哉地坐在躺椅上的白起,又瞅了瞅站在白起面前商人家的女兒。


  「店長,作為一個紳士,自己坐著,讓一個女士站著,這樣真的好嗎?」她面無表情地說道,眼神似乎有些鄙夷。


  「三笠,你要知道,男女平等,誰坐誰站都一樣的。」白起強詞奪理道。


  「店長,你這樣會找不到女朋友的。」


  白起立馬改口,指著商人家的女兒對三笠說道:「三笠,快給這位小姐姐拿條凳子出來。」


  從白起對商人家的女兒的稱呼就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女孩根本沒有興趣,若不然,對方天天來搭訕,白起又怎麼會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


  商人家的女兒倒是沒意識到這一點,只覺得白起這種稱呼有些撩人。


  三笠面無表情地看著白起:「店長哥哥。」


  這是商人家的女兒對白起的稱呼。


  她又看向商人家的女孩:「小姐姐。」


  這是白起對商人家的女兒的稱呼。


  兩人有些尷尬,三笠那眼神,那表情,要多鄙視有多鄙視,就差明說:你們兩個狗男女這樣打情罵俏真的好嗎?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姐姐,也不害臊,簡直厚顏無恥,恬不知恥······


  「自己去,我還要劈柴。」


  這麼說著,三笠走進了店鋪內。


  白起尷尬地對著商人家的女兒笑了笑:「別介意,她就這樣。」


  商人家的女兒也乾笑兩聲:「沒關係,她······很直率。」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商人家的女兒只好用直率來形容三笠。白起也無話可說,一時間,氣氛變得非常尷尬。三笠太能破壞氣氛了,兩人間的那點小曖昧蕩然無存。


  最終白起還是沒有拿凳子出來,事情演變成這樣,兩人實在聊不下去了,只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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