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土蜘蛛

  「轟隆隆！」


  地面隆起、破裂，一隻巨大的妖怪鑽了出來。猙獰的口器，毛茸茸的八條「大長腿」，肥大的腹部······卻是一隻蜘蛛妖怪。


  這蛛妖身高超過十米，身長更是超過二十米。它用八隻眼睛盯著白起四人。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蛛妖問道。


  白起張嘴，似欲回答，口中吐出的卻是——


  「去！」


  一聲疾喝，飛劍衝天而起，然後——一劍化萬劍。萬劍當空，宛如繁星，但那閃爍的，不是星光，而是劍刃的寒光。


  蛛妖眼露驚恐之色，下一刻，萬劍傾瀉而下，將蛛妖淹沒。這一刻，蛛妖是不知所措的。


  萬劍扎到蛛妖身上，把它變成一座劍山。蛛妖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喪命。


  「死、死了嗎？」梅縈有些害怕地問道。


  白起搖了搖頭：「土蜘蛛還沒那麼容易死。」


  「土蜘蛛？」聽到土蜘蛛這個名字，梅縈忽然想到什麼。「那個蛇妖不就是叫塗知珠嗎。」


  「真的誒！」容容也想了起來。


  又想起蛇妖幻化的綠衣女子報上姓名的時候，白起面帶譏諷地說了句「塗知珠？好名字」，梅縈意識到，原來，在那個時候，白起就已經發現土蜘蛛了。


  正當梅縈和容容談論著塗知珠的時候，紅紅也在努力回想「土蜘蛛」這個名字，她隱約記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說過土蜘蛛這種妖怪。腦中靈光一閃，紅紅終於想起，她在族人那裡聽到過土蜘蛛的傳說。想到這裡，紅紅臉色驟然變白。


  「姐姐，你怎麼了？」發現紅紅異常的容容問道。


  「完了，竟然是土蜘蛛。」紅紅絕望地說道。


  「土蜘蛛怎麼了？」容容問道。


  「即使在大妖怪當中，土蜘蛛也是能排進前十的恐怖妖怪。」紅紅苦笑道。


  梅縈和容容一臉震驚。


  「傳說土蜘蛛的攻擊可以撕裂大地，一般的大妖怪都承受不住它的一擊；它的身體堅不可摧，一般的大妖怪甚至無法傷害到它。更可怕的是，只要站在大地之上，土蜘蛛就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並且不會死亡。」紅紅繼續說道。


  梅縈和容容張大了嘴。


  「這、這麼厲害！」梅縈結結巴巴道。


  「沒關係的，不管那個妖怪有多厲害，大哥哥都能打敗它。」容容信心滿滿地說道。


  聽到容容的話，紅紅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對啊，我們有天狐大人。


  轉念一想，紅紅又擔憂起來。天狐千年難得一出，沒人知道天狐到底有多強。


  但她們只能依靠白起。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看了白起一眼。白起神色平靜，似乎土蜘蛛沒有帶給他任何緊張感。


  注意到紅紅的視線，白起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在害怕？」他問道。


  紅紅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既然知道土蜘蛛在大妖怪中排名前十，那你知不知道九尾妖狐在大妖怪當中排名多少？」


  紅紅想了想，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前三。」白起道。


  聞言，紅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原來九尾妖狐比土蜘蛛還要厲害，這麼說來，天狐大人能夠對付土蜘蛛。


  忽然間，紅紅想到一個問題。


  「天狐大人，您說九尾妖狐在大妖怪當中排名前三，那比九尾妖狐更加厲害的九尾天狐排名第幾？」


  白起笑了笑。


  「不能比。」


  「嗯？」


  「九尾天狐根本就不是大妖怪——」


  「啊！」紅紅驚呼。


  「——九尾天狐是超越大妖怪的存在。」


  紅紅驚得合不攏嘴。


  就在這時——


  「吼啊！！！」


  一聲咆哮，土蜘蛛變成的劍山「爆炸」了——刺到土蜘蛛身上的飛劍全部被震飛出去。


  土蜘蛛人立而起，身形變幻，轉眼就變成一個有著六隻手臂，八隻眼睛的巨人。


  「人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輕慢本座，本座要你付出代價。」


  土蜘蛛怒吼著，六隻巨大的拳頭砸向白起。


  土蜘蛛也中了白起的幻術，沒有識出他的真身，從這一點就能二者的強弱了。


  土蜘蛛是一個性格極為惡劣的妖怪，它非常喜歡讓手下的妖怪幻化成人類去欺騙他人，而它則潛藏在暗中看戲。無論人類會不會被它的手下騙到，它都會在最後現身，將人類一口吃掉。不同的是，如果手下成功騙到人，土蜘蛛就會暫時放過手下。如果手下失敗，那土蜘蛛會將人類連同手下一起吃掉，再去抓其他妖怪做手下，繼續這種「遊戲」。


  是的，土蜘蛛就是這種殘忍到連自己人都不會放過的妖怪。


  不僅殘忍，土蜘蛛還十分傲慢。它聽到了白起的幻術發言，但它根本不屑一顧。它堅信自己親眼所見即為真實，堅信白起四人就是人類，幻術什麼的純屬扯淡。


  在它看來，它這個天下前十的大妖怪肯「紆尊降貴」同一個人類交談，這個人類就應該受寵若驚地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回答它的問題，哭著喊著求自己收他為小弟，自己會非常高傲地對他說一句「你不配」，然後一口將他吃掉。


  然而，白起既沒有下跪，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糊了它一身的飛劍，差點把它射成刺蝟。


  土蜘蛛已經出離地憤怒了，它要把眼前這個渺小、傲慢、不知死活的人類小子砸成肉醬。


  它知道自己的拳頭有多強，天底下沒有誰能毫髮無損地接它一拳。它這一拳下去，就算是一座大山也會被擊成齏粉。它相信，自己不用擊中這個人類，拳頭掀起的勁風就能把他撕裂。


  這不是土蜘蛛狂妄自大，事實上，它的拳頭激起的勁風甚至犁開了大地，由此可見它的攻擊有多恐怖。


  它的移動速度雖然不快，攻擊速度卻是一等一的，就算是大妖怪，也難以在這種近距離下躲開它的攻擊。它相信，這個人類根本躲不開這一擊。


  果不其然，那個人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定是被嚇傻了，要麼就是根本沒反應過來。」土蜘蛛心中嘲笑。


  然而，下一刻，他傻了。


  白起抬起一隻手——


  「神羅天征！」


  土蜘蛛驚駭地發現，自己毀天滅地的六隻拳頭竟停在白起面前的空中，無法前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