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弱肉強食

  「嘎吱嘎吱！」


  鐵欄杆不斷發出聲音，像是在嘲諷金髮狐妖蘿莉不自量力。金髮狐妖蘿莉用盡了全身力量，也只能讓鐵欄杆彎曲一點。無論她再努力，再拚命，也不能將鐵欄杆多掰開一點。


  她已經，半點多餘的力氣都沒有了。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她不甘地想到。


  「已經不行了嗎？」


  神秘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金髮狐妖蘿莉很想委屈地對他說，她已經儘力了，她真的做不到，但她沒有，她有一種感覺，一旦她說出「做不到」三個字，她胸中憋著的那口氣就會散掉，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就會崩潰，她就······真的做不到了。


  「身體的力量已經榨乾了嗎？」神秘人問道。


  金髮狐妖蘿莉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既然如此，那就把內心的力量也使出來吧。」神秘人道。


  金髮狐妖蘿莉皺起了小小的眉頭，表示她聽不懂。


  「看看你的妹妹。」神秘人道。


  金髮狐妖蘿莉轉過頭，看向旁邊籠子里的她的妹妹。綠髮狐妖蘿莉已經倒了下去，身體蜷縮成一團，不住聖印，顯得痛苦不已。


  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痛苦，金髮狐妖蘿莉心疼不已。


  「想象吧，如果你不能打開這牢籠，你和你的妹妹會得到什麼下場？」


  神秘人的聲音中似乎蘊含著魅惑心靈的力量，金髮狐妖蘿莉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話開始思考。


  如果自己不能打開這牢籠，神秘人就不會救她們，她和妹妹就會被道士玩弄、折磨。妹妹會承受不住痛苦，凄慘的死去；而自己，也會變成殘破之軀，在受盡痛苦之後，被賣到那種地方，迎來更加黑暗悲慘的未來。


  想到這種事，金髮狐妖蘿莉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時，神秘人的聲音再度想起。


  「痛苦嗎？絕望嗎？不甘嗎？憤怒嗎？」


  痛苦！


  絕望！


  不甘！


  憤怒！

  心臟在劇烈跳動，鮮血在沸騰，滿腔怒火彷彿即將爆發的火山，眼中爆發出滲人的凶光。


  「那就爆發吧！」神秘人猛然道。


  一句「爆發」，點燃了狐妖蘿莉心中壓抑的憤怒，她的雙眼突然變紅。


  「就是現在！」神秘人大喝。


  「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髮狐妖蘿莉咆哮著，體內生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抓住鐵欄杆的雙手往兩邊一拉——


  「吱呀！」


  兩根鐵欄杆被生生生生掰開，一個大洞出現在鐵籠上。


  道士震驚地看著狐妖蘿莉，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綠髮狐妖蘿莉也停下了呻吟，驚喜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狐妖蘿莉大口喘著粗氣，這下爆發透支了她的力量，眼中的紅光消散，後遺症緊隨而至，一陣強烈的虛弱感襲來，令她手腳發軟，站都站不穩，只能雙手抓著欄杆撐著身體。


  「恭喜，你獲得了強者之心。」神秘人道。


  「強者之心？那是什麼？」金髮狐妖蘿莉懵懵懂懂。


  「你以後會懂的。現在，我給你三個選擇。第一個，我幫你殺了這道士。第二個，我幫你撕下克妖符，你自己去報仇。第三個，你自己撕下克妖符，自己去報仇。你選哪個？」


  金髮狐妖蘿莉沉默了一下。


  「我自己來。」她咬著牙說道。


  神秘人沒說話，但金髮狐妖蘿莉能感覺到，他在微笑。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貼在自己手上的克妖符，這東西妖怪碰不得，一碰就痛得要命，但現在，她決定忍著痛，親手撕下克妖符。


  她一咬牙，右手扯住左手臂上的克妖符——


  「額！」


  手一碰到克妖符，她感覺像碰到一塊燒紅的烙鐵，痛得她忍不住悶哼一聲，但她忍了下來。一狠心，用力一撕——


  「啊！」


  一聲慘叫。


  金髮狐妖蘿莉臉色蒼白，大汗淋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住這疼痛，沒有昏過去的。鑽心的痛，撕符咒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皮肉都被撕掉了。


  這才只是開始，她的手臂上被貼滿了克妖符，密密麻麻少說十多張。


  一張一張的，她將手臂上的克妖符挨著撕掉。全部撕掉的時候，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全身都被汗水浸濕。


  「我還以為自己會死。」她氣喘吁吁道。


  「還撐得住嗎？」神秘人問道。


  他是問她還有沒有力氣對付道士。


  「能。」金髮狐妖蘿莉倔強地說道，然後從籠子里鑽了出來，走向道士。


  道士驚慌不已。金髮狐妖蘿莉天資過人，妖力不俗，要不是他先抓住了綠髮狐妖蘿莉來威脅她，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更何況，還有一個神秘強者藏在暗處，對方明顯是偏向狐妖蘿莉的。


  他想逃，可是——


  「這可都是錢啊！」


  他現在還抱著「賣掉狐妖蘿莉，掙大錢，過好日子」的幻想。他實在捨不得這筆錢財，可是，和錢相比，還是命更重要。


  正當他打算逃跑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金髮狐妖蘿莉腳步虛浮。他立刻意識到，金髮狐妖蘿莉就算再逆天，現在也只是一個孩子，剛才的爆發一定消耗很大。


  他本來就不比金髮狐妖蘿莉弱，對付虛弱的金髮狐妖蘿莉，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賣掉這兩隻狐妖可以得到的大量錢財，心中的貪慾戰勝了理智。他決定，富貴險中求。不過，在那之前，得先堵住神秘人的口。


  「這位藏在暗中的高人——」


  他忽然開口，話中帶刺。


  既然是高人，還躲在暗中，鬼鬼祟祟，不敢見人。


  神秘人冷哼一聲，一陣寒意襲來，道士忍不住一個哆嗦，立馬老實了。


  「——弱肉強食，這是您自己說的。現在，我和這狐妖公平對決。如果我贏了，她輸了，我就有權處置她，沒錯吧？旁人也說不得什麼吧？弱肉強食，強者支配弱者，獵人處理獵物，這可是天經地義的，對吧？」


  神秘人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這道士忒不要臉，明明金髮狐妖蘿莉虛弱成那樣，他還說是「公平」對決，還明著暗著地擠兌神秘人，無非就是害怕神秘人插手。


  道士就想著擊敗虛弱的金髮狐妖蘿莉，同時堵住神秘人，讓他礙於臉面，不好出手。


  可惜——


  神秘人冷冷一笑。


  你並沒有理解弱肉強食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