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體鋼琴

  冬木市最近發生了數起兒童失蹤事件，白起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但凜不同，她的朋友琴音已經好天沒來學校了。雖然老師說琴音是生了病，但班上的流言卻不是這麼傳的，大家都說琴音失蹤了。


  凜曾往琴音的家裡打電話，但對方只當她是孩子，一直敷衍她。從琴音父母那閃爍其詞的態度來看，班上的傳言恐怕是真的。


  所以，當凜發現巷子里的異常時，她上了心。


  白起和saber的理念之爭已經結束，不擅嘴遁的saber一敗塗地，差點被忽悠瘸了。見saber心情不佳，白起便帶大家繼續賞燈，想讓saber緩解一下心情。在路過一條巷子口的時候，凜看到到巷子里閃過了一道人影，黑漆漆的她也沒看太清楚，只注意到那人背上扛著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個小孩。


  拐賣？綁架？還是自己看錯了？

  凜幾乎下意識地就想喊白起，可是，當她回過頭，卻發現白起正陪著依莉雅和櫻玩撈金魚的遊戲。


  撈金魚在霓（R）虹（B）很常見，人們用紙網去撈水中的金魚，紙入水即軟，很容易爛掉，但這正是撈金魚遊戲的挑戰性和樂趣之所在。


  見幾人玩得不亦樂乎，笑聲連連，凜忽然有些失落。


  快樂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


  大約就是這種感覺。


  看到歡笑的櫻，凜忽然鼻子一酸，明明在一起，她卻感覺自己離他們的世界好遠。遠坂時臣憎恨白起，而凜卻總是違背他的命令，去白起家和妹妹小櫻玩耍，這讓遠坂時臣氣憤不已。遠坂時臣將這份憤怒全部發泄到了凜的身上，對凜動輒打罵。


  曾經最崇拜、最敬仰的父親大人現在變成這樣，凜痛苦不已。攝於遠坂時臣之威，遠坂葵也不敢太過接近凜。相比之下，白起反倒成了最關心她的人，但是······

  白起更關心小櫻，畢竟，小櫻是他的弟子。而且，小櫻遭遇了那樣的不幸，白起會更關心她一些也是理所當然。


  有時，凜會幻想，如果白起是自己的父親就好了。在遠坂時臣的虐待下，她將美好寄託給了幻想。現實是殘酷的，她只有在夢中才會感受到幸福。


  所以，看到白起更關心小櫻，她會失落。


  有些孩子爭寵的味道。


  她對自己說，自己是姐姐，要讓著妹妹。小櫻遭遇了那樣的不幸，現在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自己不應該妨礙她。


  這麼想著，凜決定不去打擾他們了。


  就自己一個人去巷子里看一下吧，只是看一眼，應該不會有問題。如果有問題，就立刻回來找白起。


  而且，說不定剛才只是自己眼花了，其實什麼事都沒有。


  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凜一個人走進了巷子里。她一眼看去，沒人，鬆了口氣。


  「呵呵，果然是看錯了。」她勉強笑道，然後轉身，準備回去。緊接著，腦袋後面傳來一陣劇痛。


  「完了！」


  這是她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想法。


  陰影中的青年看著倒在地上的蘿莉凜，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真是幸運。」


  這麼說著，他將敲暈凜的甩棍別到腰間，然後扛起凜，消失在了巷子深處。


  ······

  「疼疼疼！」


  凜叫喚著，睜開了雙眼。腦袋暈沉沉的，她伸手摸了一下後腦。


  「嘶！」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後腦一個大包，可疼了。


  「發生了什麼？」


  頭暈的凜有些茫然，她努力回想，終於想起了事情的經過。


  「自己好像是受到襲擊了。」


  「你終於醒了。」


  一個聲音傳來。凜扭頭一看，一個青年正坐在一旁，打量著她，眼中發出幽綠的光芒。


  「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不在獵物活著的時候殺掉他，我就不能觀察到他在面對死亡時的反應，也就不能真切地理解死亡。所以，我一直在等你醒來。」


  青年自顧自地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雨生龍之介，變態殺人狂，為了理解死亡，輾轉於全國各地，犯下無數起殺人案。他在這方面極具天賦，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卻一直沒被警察偵破。


  「你是什麼——」


  遠坂凜正欲喝斥，然後，她看清了雨生龍之介面前的東西。一瞬間，她的瞳孔擴張到了極限，臉色變得慘白，無法抑制的恐懼傳來——


  「嘔！」


  吐了一地。


  在昏暗的房間里，雨生龍之介坐在一條長桌面前。長桌上擺放著三排生肉。


  是腸子，是人類的腸子。


  注意到了凜的視線，雨生龍之介一臉自得。


  「哦哦！這是我設計的人體鋼琴，有趣吧！」


  他左手拿起音叉在桌角打了一下。


  「叮！」


  音叉發出非常清澈的聲音。


  在音叉那清澈的聲音完全消失之前，他迅速的用右手在腸子的各處快速點著。


  就在這時

  「啊！」


  「呀！」


  痛苦的慘叫聲從黑暗中傳出。


  這個腸子似乎還活著。正確地說是這個腸子的主人還活著。


  在長桌上面的十字架上，捆綁著一個因為疼痛而不停啜泣的小女孩。她的小腹被橫著切開一道口子，被拽出來的內臟正在雨生龍之介的手中。


  「這天籟之聲一般的音樂，是不是很美妙？」


  雨生龍之介一臉陶醉，凜卻恐懼到顫抖。她看清了那個女孩的相貌。


  「琴音！」她驚恐叫道。


  小女孩也看到了凜。


  「凜！」


  小女孩發出了凄慘的聲音。


  「凜，救我！救救我！」


  「混蛋！」


  凜的心中不可抑制地燃起了熊熊怒火，然而，當她重新看向雨生龍之介，這憤怒瞬間化作了恐懼。


  雨生龍之介也在看著她，用看待獵物的眼神。


  「你的腸子的聲音會不會更美妙呢？」他一臉認真地問道。


  一想到自己也會變成琴音那樣，凜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雨生龍之介站了起來。凜臉色一變，轉身就跑。她跑到門口，卻發現門根本打不開。


  「不用白費力氣了。」雨生龍之介輕笑道。


  一陣惡寒從腳底升到頭頂。凜回過頭，雨生龍之介已經逼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