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瘋子!
晚風輕拂,月光傾灑,蘇堇閉眼修鍊,隱約感受著天地間的玄力透過肌膚進入更深處,接著是渾身的舒暢。
二十一世紀就有說法:肌膚也是會呼吸的,只是蘇堇從來都沒能真實感受過,如今借著修鍊玄法有了這種奇妙的感受,難免就讓蘇堇有些貪念了。
於是修鍊,一直持續到子時。
緩緩睜眼,蘇堇發現芙瀟和芙湘還在她身邊守著,也努力支撐起一個淡綠色的光罩。
「芙湘,你們在做什麼?」
芙瀟和芙湘手指舞動,接著就看見淡綠色的光罩暗淡,然後消失。光罩消失后,蘇堇猛然一抖,分明感到四周溫度下降了不止四五度。
連忙起身給蘇堇披上一件衣服,芙湘說,「深夜裡院子冷,芙湘怕小姐著涼,就用玄力做了了光罩保溫。」
「所以小姐以後,還是在房間里修鍊比較好!」芙瀟和芙湘一起把蘇堇扶起來,還一邊解釋,「剛開始修鍊的時候容不得人搬動,也不能太明顯的外界干擾,像在小姐修鍊之時給小姐披衣服或是在邊上生火爐都是不可以的。」
「我們就只能用玄力把小姐包裹起來。」
蘇堇一陣感動,這倆丫頭是真心為她好啊!對一個人好是從小事看出來的,大事考驗人心,而小事成全感動。
蘇堇覺得,或許什麼時候拿件大事再考驗這倆丫頭,然後決定接下來的歲月,是不是都完全信任她們。如果是,那或許可以開始計劃了。
把蘇堇往房間送,芙湘讓芙瀟準備熱水,「洗個熱水澡,小姐就好好休息吧!」
「對了,都這麼晚了,小姐餓不餓?」
說起餓,蘇堇還真沒覺得,雖說沒有吃晚飯吧,可修鍊這麼久之後不僅不餓,還有一種吃撐的感覺。於是蘇堇搖頭,「我不餓啊,芙湘餓嗎?」
「芙湘也不餓。」芙湘搖頭,恰巧芙瀟拎著熱水進屋子,於是芙湘伺候蘇堇沐浴。
而關於被芙湘伺候著沐浴這種事,蘇堇想想也放開了,左右不過十歲小孩的身體,有什麼好害羞的,再說了,大家都是……小孩子!
衣裳褪盡,芙湘卻發現蘇堇膝蓋淤青的部分,一瞬臉色大變,「小姐,你什麼時候受傷了?」
不動聲色踏進大澡盆,蘇堇把膝蓋沒在水裡,還弄了花瓣把白花花的小身板擋住,故作輕鬆,「就是……磕了一下,沒事的。」
芙湘心疼道,「那…芙湘伺候小姐沐浴,之後再給小姐上點葯吧。女孩子的身體有多重要,可不能留下印子。」
「好好好,都聽芙湘的。」蘇堇一個勁兒點頭,就怕芙湘控制不住哭出來。
芙瀟還在拎熱水,進門時還不明白為什麼芙湘眼裡又是淚水,無奈搖頭,「明明是一起長大的,怎麼就沒學點我的性子呢,總是哭,也不怕惹小姐煩,哼!」
芙湘是一臉心疼的給蘇堇上了葯,明明蘇堇毫無痛感,怎麼安慰也沒用,好不容易蘇堇在芙湘的目光中睡著了,芙湘才輕手輕腳的推門出去。
「小姐睡了?」房間里芙瀟一手拿著饅頭一手端著粥,看到芙湘推門進來,卻囫圇著開口。
「睡下了。」芙湘轉到小桌前一口咬著饅頭,末了抬頭看著芙瀟的狼吞虎咽。
掰下一半饅頭遞給芙瀟,芙湘輕聲道,「我修為比你高,方才消耗也不多,你若是餓,就拿去吃。」
芙瀟抬頭盯著芙湘微微泛紅的眼睛,「什麼叫,你修為比我高。」
「也就比我強一點點嘛,說得好像我很弱一樣,不就是給小姐支撐了玄力光罩嘛,我還能消耗得餓死了?」眼角輕挑,芙瀟把手裡的饅頭和粥放下,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謝了,可我已經飽了。」
芙湘發愣,從小姐開始修鍊玄法,芙瀟對修為這兩個字越發敏感了。「什麼時候,好好聊聊吧!」
長井街,秉辜北擎的將軍府。
陳笙緩緩拔出秉辜北擎背上的銀針,有烏紫色的血液順著銀針的尖端流出。
「今天就到這裡吧。」順手拿起金屬盂把血液接住,陳笙起身,背對秉辜北擎,把銀針和金屬盂放下。
秉辜北擎提上裡衣,坐在床榻上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感受著身體里的變化,久久不語。
「明天我會再來一趟,」轉身對著秉辜北擎,陳笙彎身俯在秉辜北擎的肩上,聲音低沉感性,「在這期間,你最好別再做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不然,就是我,也……」
秉辜北擎卻抬手推開陳笙,黑眸如深淵,直接冷聲道,「時間不早,你先回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面色奇怪,陳笙垂眸,看秉辜北擎並沒有搭話的意思,猶豫著也就推門出去了。
「陳公子,將軍他……」守在門口的護衛見陳笙一臉不滿的出來,心裡立馬懸起一顆巨石。
「他?」陳笙勾唇,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過河拆橋的無情之人罷了。」
護衛低頭,看樣子,他多話了!
「已經子時過,不如陳公子就在府上休息一晚吧。」
護衛連忙開口彌補,陳笙自然饒有興趣的看他一眼,最後才道,「你家將軍可沒邀我留宿,若是明日他提劍來砍我,我不是死得冤枉!」
陳笙輕哼,大步離開將軍府,只留下那說錯話的護衛面色僵硬。
走出將軍府的陳笙一直垂眸,等站在南庭院門的時候,再抬眸,已是那副叫蘇堇也心疼的悲傷模樣。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剛準備輕身躍上院牆,冷不丁傳來這麼一聲。陳笙悠悠轉頭,看著從古樹上跳下來的黑衣男人。
陳笙就用他那裝著整個世界悲傷的眸子看著黑衣的男人,故作姿態,「胡笙,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胡笙卻突然怒喝,「在我面前用不著這副模樣。」
「是嘛,胡笙要賞月啊,」陳笙勾唇,提上衣擺邁步,一躍上了院牆,末了回頭,「今夜是月色不錯,可是陳笙困了,恕不能陪。」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當初我們明明……」胡笙知道陳笙故意,於是聲聲怒問。
陳笙依舊勾一抹叫人心疼的笑,輕飄飄的落一句,「回見!」
胡笙被陳笙這種態度氣瘋了,緊跟在陳笙身後躍上院牆,修長的手快速探出,陳笙彎身躲過,卻還是落入胡笙懷裡,陳笙掙扎,於是兩人一起滾落草叢,就算如此,也不忘糾纏。
挾制著陳笙的身體,胡笙一口咬在陳笙的脖子上,一瞬已是滿口血腥,胡笙悶聲卻依舊狠道,「你學醫理,玄法上,你永遠不如我,所以……」
胡笙突然落淚,「所以別想逃開我!」
「瘋子!」陳笙還在拚死掙扎。
(…………………………無話可說的本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