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隻要清湯麵
唐子墨的手停在了半空,另一隻手掌中慢慢浮現一個紅色的陣圖,一股熾熱的能量從陣圖中慢慢溢出。
他感覺到了危險,身後那人,對他有殺意。
片刻後,唐子墨收起了陣法,轉身,看到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穿著打扮與自己一般無二,隻是自己這身上的衣服顯然跟人家的沒法比,而且人家手中還拿著一柄拂塵,拂塵整體以金銀為主,雕刻龍鳳相互糾纏,龍睛鳳目之上以寶石鑲嵌。
是個好東西,看樣子這位的身份不低,估計怎麽也得是個觀主門主之類的,隻是這身上見不得一點的真氣波動,實屬奇怪。
先看看再說,貿然動手,可能會招來無數是非。
唐子墨微微一笑,手抱太極言道:“原來是自家人,小輩唐子墨,豫州人士,從山中出來,遊曆四方,今日來到大河村中,見到這三虛殿,實在是心生好奇,周圍也無人,便失禮進殿,又看這神像之上小鍾實在奇特,一時沒忍住,便伸出手想去觸摸,實在失禮,還望原宥則個。”
“抬起頭來我看看。”聽完唐子墨的話,那道人冷聲如此講道,唐子墨也不惱,乖乖地抬起頭來,目光卻停留在那道人的腳上。
中土所有的門派,講究一個字輩,每當有徒弟進門之時,師父就會給徒弟一個字輩,比如廣,或者大,這些都是字輩,字輩是有順序的,越靠前輩分就越大。
雖然眼前這人並無修為,但憑借著他的一身穿著打扮不難猜出來,這位的輩分可能不會小,所以唐子墨自降身份,行師徒之禮。
那道人打量了唐子墨一番,見這人身上的袍子是粗布製成,而且已經破破爛爛的,臉上也多了許多的疲憊,隻有他背後的那口寶劍和腰間掛著的一塊小方印看得過去。
道人看到寶劍的時候,眼前一亮,想不到這種山村野夫還能有這種好東西,怎麽也得找個合適的機會給他順了,至於那方小印章,看著也就一般,自己的三虛殿裏麵隨隨便便拿出來幾十個。
那道人咳嗽兩聲:“嗯,起來吧。”
“多謝。”唐子墨這才起身,頭還是微微低了一些。
“你說的,我大概都知道了,不知者,不怪,更何況天下道人皆為一家,今日在此你我相遇也算是緣分,不知唐道友能否在我這裏暫住幾日,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原來是平輩,這位的話讓唐子墨一下子明白了,他微微一笑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反正現在也拿不到青州鼎所幻化的小鍾,之前來的路上也打聽了許多地方,因為今天是某個節日,所以這幾天所有的客房都滿了,正好送上門來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好,唐道友請隨我來。”兩人一前一後出了三虛殿,繞到了殿後。
路上簡單寒暄了幾句,唐子墨這才知道這位叫劉高,是此處三虛殿的殿主,身份不是一般的高。
詢問劉高是是從哪裏,這三虛殿中三虛從何而來,劉高也沒講明白,唐子墨隻明白了個大概。
這個劉高是三虛教徒,至於這三虛教,來由已久,具體什麽時候出現的,劉高也說不清楚,至於那三虛殿中的三虛,大概就是這九重天之上,掌管一切的三位上古大神。
三虛教是大河村中唯一的信仰,至於什麽黑天王這種教在入侵的時候就被當做異類清除掉了,他們在這裏,比大河村的村長權利還要大許多,甚至他們還有自己的軍隊,雖然不多,但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不僅如此,三虛教在中土各地都有分支,隻是各地的分支不如大河村,所以現在三虛教也把大河村當成了中心,任何的事情都圍繞著大河村進行。
最典型的就是大河村今日的節日,此節日名為虛臨,虛臨不單指某一天,而是長達七天之久,傳說在這七天時間,居住在三虛宮中的三位上古大神會乘坐轎輦巡視三界,人們則在這段時間內慶祝祈禱。
第一天,三虛開始巡遊,此一天名為祈臨,顧名思義,祈求三虛降世巡遊,為人間降福。
此後幾天名為聖臨,這幾天人們會舉辦許多的活動,使得周圍熱鬧非凡,以來向三虛證明今年人們生活幸福美滿,也有人在三虛殿中燒香祈福,或者是許願。
第七天,名曰送歸,這一天萬人跪在三虛殿前,燒香叩拜,默默誦經,恭送三虛歸天。
唐子墨來的時候正好是第三天,所以現在才會這麽熱鬧,劉高打算讓唐子墨一直待到送歸完畢再離開。
唐子墨咂了咂嘴,心中暗道:“話說的是真好聽,這殿中神像哪一個不是泥胎,沒有半點靈氣,這殿中人怕是也與這劉高一般,都是並無修行本事的人。七天時間,也不知道有多少錢落了他們的腰包裏。這三虛,怕是跟黑天王一般的存在。”
說話間兩人便到了屋前,劉高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請。”
唐子墨微微頷首,走進屋中,一抬頭,看到屋中的景象,驚呆住了。
這是什麽啊,外表這麽不起眼的屋子,屋裏竟然裝潢的富麗堂皇,不少東西唐子墨曾在洛城的市集上見過些,都是些價值不菲的東西。
無量天尊,這些騙子是真有錢。
看到唐子墨一臉震驚的模樣,劉高暗自發笑,不愧是從山裏麵出來的泥腿子,等過兩天,你見識夠了這些東西們,隨便給你弄點事情,你後背的那把劍,就會是我的了。
“唐道友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而且這還隻是最普通的一間房而已,你若是住不習慣的話,我再給你找一間好的。”
唐子墨擺了擺手:“不用了,這間就行了,那個問一下,你這邊有吃的嗎?”
“自然是有的,蒸熊掌,蒸鹿尾……”
“不用,我吃油膩的多了胃會不舒服,給我來二兩清湯麵,外加兩個燒餅,麵裏麵可以的話加點蔥油。”
“就,就這?”劉高一愣,不應該啊,按理說從山裏出來的人,什麽好的也沒吃過,不應該對自己說的這些東西不感冒啊?
唐子墨點了點頭:“就這,小時候師父說過,我不能吃太多的肉,油膩的也要少碰,我脾胃有問題,一直沒調理好,吃的最多的就是師父的清湯麵,道友,辛苦了。”
說罷,唐子墨摘下後背的寶劍掛在了牆上,人則是直接盤腿坐在了床上,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入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