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死逃亡
林景湛沒回複他,而是拿出藏在袖子裏的匕首,對著青衣的胸口刺了進去。
匕首刺進去,卻如同什麽都沒刺到一般,而且青衣就跟沒事人一樣,根本就不像被刺到的樣子。
拔出匕首,傷口根本沒有流血,而且在匕首拔出一個呼吸後便快速愈合了。
“你家裏人沒告訴過你嗎?神凝之後,普通武器,是不會造成傷害的。”青衣搖了搖頭,將龍膽亮銀槍刺進了林景湛的身體。
一股劇烈地疼痛感從傷口處傳來,在瞬間蔓延到全身,青衣輕輕地轉動龍膽亮銀槍,腹部更加劇烈的疼痛感使得林景湛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黃豆大小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滲出。
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起來,身體中的力量也在不斷地流失,雖然現在他還死死地握著匕首,但已經沒有一絲力氣抬起手臂了。
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絕對不能就這樣死了,金珠啊金珠,如果你真的是什麽神奇東西,就再幫幫我。
這是林景湛在失去意識前最後所想,但似乎金珠並沒有聽到他的心聲,下一刻,林景湛眼前一黑,頭低垂下去,生死未知。
看到眼前的林景湛腦袋低垂下去,青衣微微一笑:“我說過,螻蟻就是螻蟻,怎麽折騰,也不可能掏出我的手掌心。”
但他並沒有高興太久,他以為應該死了的林景湛突然抬手握住了刺入腹部的龍膽亮銀槍,慢慢地將龍膽亮銀槍抽出自己的體內,力道很大,一下子抽出來了一大截。
原本應該死的人突然死而複生,讓青衣愣了下,不過隻是片刻他便回過神來,手上加了些力道,這才防止林景湛將龍膽亮銀槍全部拔出來。
“你應該死了的。”青衣有些惱怒,自己下手從來沒有過失手,但是在眼前這個毛頭小子身上已經失手過三次了,但不會有下一次了。
林景湛依舊低垂著頭,沒有回複他,反而突然動了,手臂自下而上,用包裹著一層金光的匕首硬生生破開了青衣的護體罡氣,刺入了他的上臂之中,而後順勢上翻,帶著青衣的胳膊轉了一百八十度,往下用力一壓,就要刺向青衣的心髒。
青衣皺了下眉頭,這匕首刺入自己的上臂竟讓自己有了痛感,這匕首有怪異。
他不敢怠慢,立刻鬆開了一直握著龍膽亮銀槍的手,將真氣凝結在手掌之中,去格擋就要刺入他胸口的匕首。
而就是因為他握著龍膽亮銀槍的手一鬆,給了林景湛機會,讓其有機會將龍膽亮銀槍全部從自己身體中拔了出來,而後林景湛調轉槍頭,同時鬆開握著匕首的手,雙手握槍,對著青衣的心髒紮了下去。
青衣心中一驚,鬆開了抓著林景湛的手,而後忍著疼痛往下一拍,順勢身子一扭,側過身來,用手肘去撞林景湛,而另一隻手中已經凝結出來了一把寶劍,準備下一擊致命。
槍頭雖然被拍在了下邊,青衣也在瞬間扭過了身子,雖然是躲過了攻擊的鋒芒,但畢竟青衣此時因為林景湛的死而複生反應有些倉促,沒有完全躲過去,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槍在腹部劃出了一道傷口,雖然並沒有匕首那樣疼痛,但也足以讓青衣的動作慢上一分。
林景湛在青衣手肘到近前的瞬間,一歪頭張嘴咬住了青衣手臂上的匕首,在自己被青衣撞飛的同時,也順利的把匕首從青衣的胳膊上叼了下來。
還沒等青衣另一隻手中的劍刺向林景湛,半空中毫無征兆地降下來一道霹靂,剛巧劈在了兩人中間,將兩人震開。
青衣後退了幾步,屋中卻不見了林景湛的身影,隻看到窗戶被撞出來了一個大洞。
“還敢跑?我今日必取你性命!”青衣怒不可遏,化為一陣風追了出去。
店中那些縮在角落裏的人都看傻了,小二哥擦了擦額頭的汗,自己這是做了什麽孽,今天招來了這兩位神仙.……這損失又要不少銀子.……
片刻後,青衣在半空中顯出身形,在下方不遠處,一個身影正在快速地跑向城門,手中拿著一柄槍,是林景湛無疑了。
手輕輕一揮,一柄真氣凝結的寶劍出現在青衣身前,再次一揮手,寶劍破空而出,帶著呼嘯之聲飛向了那飛馳的身影。
一個呼吸後,寶劍擊中了那道飛馳的身影,但並未刺穿他的身子,而是在擊中他身體的瞬間崩潰瓦解,消散在空氣中。
那道身影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依舊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城門。
什麽情況?
青衣愣了下,自己的寶劍可以說是能夠斬斷刺穿一切的東西,當初在鬼見愁下那一次是自己沒當回事,但是這一次自己可是認真的,怎麽一個剛剛不久才到少清境界的人都刺不穿?這人是怪物嗎?
等他回過神來再去找地上那道身影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就算青衣放開神識,也找不到一點點蹤跡,這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竟然又讓他跑了,青衣氣急敗壞,怒吼道:“鎮守臨安城的修行者何在?給我滾出來!”
三個呼吸後,下方傳來一個聲音:“屬下拜見大人,不知道大人深夜喚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城裏麵進來了老鼠你不知道?”青衣正在氣頭上,這位又說了這樣一句話,隻在瞬間,那位的腦袋上就多了三把真氣凝結的寶劍。
那位看到這情形連忙咣咣咣的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辯解道:“屬下知錯,這照身帖都是按照歸屬地所寫,一些地方的具體地址並沒有詳細記錄,所以才給大人造成了不便,請大人恕罪,屬下這就命人去修改所有照身帖,另外也會立刻派兵前去追拿賊人。”
“也罷,既然你誠心悔過,那我就暫且留你一條性命,這是賊人的畫像,按照這個去找。”青衣輕歎一聲,自己就算再惱怒也沒有資格去殺死一名鎮守城池的修行者,也隻不過是嚇唬一下而已。
一甩手,一張由真氣凝結而成的林景湛畫像從空中緩緩飄落,落在了那位的身前。
“下去吧。”青衣擺擺手,消失不見。
“謝大人寬宥。”感應到青衣走了,那位才拿著畫像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轉身匆匆離開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景湛感覺到臉上有些癢癢的,涼涼的,伸手拍了一下子,結果就聽到噗嘰一聲,一股子臭味在臉上彌漫開來,不停地鑽進自己的鼻子裏,直衝大腦。
好臭,林景湛皺了下眉頭,緩緩睜開眼睛。
這是什麽地方?醒來第一件事到沒去管臭味的來源,倒是有些好奇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具體位置不清楚,隻知道是大路旁灌木叢中,而自己明明記得自己之前是在臨安城中的客棧中,好像還被青衣用自己的槍洞穿了腹部。
林景湛低頭一看,衣服是破了洞,證明記憶裏的事情是真實發生的,不過身體卻好好的,看不出來是被洞穿過的樣子,自己的槍也是一直在自己手裏麵握著,時間長了些手都麻了。
自己那把匕首不知道什麽情況是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上麵似乎還有一些血跡,不過這看著有點發白的血,應該不是自己的,難不成是青衣的?
不對啊,自己之前刺青衣的時候並沒有流血,難不成失去意識之後又給青衣來了一下子,還把血刺出來了?
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到底都發生了點啥?現在想破腦子也隻能想起來自己失去意識前是對金珠說了些話,求它幫助自己,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正當林景湛努力回想的時候,從路上走過一個老頭,看到林景湛便慢悠悠走了過來,湊到林景湛身前聞了聞,開口問道:“孩子,你是晚上在這裏睡覺了吧?”
“確實,您是怎麽看出來的?”林景湛抬頭一看,麵前是一個老頭,不過這老頭的穿衣風格,不像冀州人。
老頭嗬嗬一笑,抬手指了指林景湛身後的樹:“這路邊的樹,有個外號叫做臭香樟,每年到這個時候,樹上都是臭蟲,這種臭蟲,別的地方不喜歡去,就喜歡趴在處在睡眠中的動物身上,所以也叫做睡臭蟲,你這臉上如此臭不可聞,就是因為你拍死了一隻爬到你臉上的。”
說著,老頭從懷中掏出來一塊布,把林景湛臉上都擦幹淨了。
“謝謝大爺。”林景湛想要站起來施禮,卻沒成想雙腳發軟,根本站不起來。
“不用謝,小家夥,聽你這口音,不像是我們雍州本地人啊。”老頭趕忙一把按住了林景湛,而後從身上的包袱中拿出來了一個窩頭塞到了林景湛手中。
“快些吃,想必是餓久了。”
“這裏已經是雍州了?”林景湛愣住了,明明昨日還在冀州境內,怎麽早上醒來已經到了雍州境內?
老頭點點頭:“對啊,確實如此,此處是雍州境內,冀州在東邊,沿著這路一直走的話大概要三百裏地到冀州。”
老頭一邊說還一邊給林景湛比劃著方向:“你若是要南下的話,沿著這路一直走就能到豫州了。”
好家夥,一晚上自己跑出來三百裏地?
“那距離冀州臨安城呢?”
老頭想了想:“不太清楚,冀州那邊不是很熟,沒去過,我隻是知道從邊界到這裏一路上沒有客棧城池,也是苦了你了,還好前方不遠便是城池,我帶你前去如何?”
林景湛這時明白自己為什麽雙腿發軟了,一晚上跑了三四百裏地,沒個不軟。
“謝謝您了,大爺,不耽誤您趕路了,我歇歇便上路了。”林景湛笑著對老頭一抱拳,簡單的表示下感激。
老頭擺擺手:“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孩子,注意安全。”
老頭轉身要走,卻又被林景湛攔住:“對了大爺,我還不知道您的姓名。”
“名姓隻是一個人的所謂稱呼罷了,我叫趙福,日後不必想著報恩,專心去做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