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挑一回（二）
因此，華夏一線和二線城市裡的賭石店，幾乎都是扎堆分佈的。這樣一來，很快就會聚集起人氣。而零散分佈的小店，則完全沒有這種優勢。
並且，翡翠原石和其他商品不同，其風化皮殼的不同，根本不是高清照片能夠完全表現的。除非上手用強光手電筒觀察，否則，根本就無法判定這塊石頭具體的種水、雜質和裂紋等等信息。
所以，從網上購買翡翠原石這種事情並不靠譜。更何況，運輸過程中，因為價值高、體積小，而且價格還會有所爭議，一旦快遞丟件。維權很是麻煩。
王九千的天耳通，更是要接觸到翡翠原石本身，才能判定，手中的石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所以，在網上瀏覽兩天後。王九千很快便放棄了從網上購買翡翠原石的想法。
王九千第二次來「再切一塊」的時候，已經成為老客戶。原本對王九千花兩個小時扒拉公斤料，卻只消費十塊錢頗為不滿、認為王九千純粹是浪費時間的店主，如今已經完全變了態度。
王九千到店裡后，店主端茶倒水，笑得滿臉褶子，很是嚇人。看樣子，完全是將王九千當成了扮豬吃老虎的老手。
王九千也不客氣，對店主道：「我今兒還是來淘好料子的。別嫌我花錢少。」
「不能夠，不能夠，您能來就是給我面子。您說，您今兒想看什麼料子？」
「呃……你們店裡都有什麼料子？」
「達瑪砍、莫西沙和莫彎集的公斤料都有，各種蒙頭料、明料和半明料也齊全，另外還有幾塊不錯的色料，如果您想看，我這就開保險箱，給您拿出來。」
王九千沉吟片刻，問道：「哪種料子最便宜？」
「就是公斤料吧，其次就是各種蒙頭料了……」店主更肯定這貨是個沒事想撿漏的老手。
其實，按照嚴格的稱呼，但凡沒有切過或者開窗露肉的料子，都算得上是蒙頭料。不過，由於翡翠原石皮殼表現的不同。除了公斤料這種，皮殼表現非常差的料子之外。
還有一種翡翠原石，雖然出產的東西，比公斤料強一些。出種質比較好的翡翠的概率大一些。但是，風險仍舊不低。按照賭料賣出的價格，可能比切開以後明料賣出的價格還要高。
這些石頭，便不會被切開，或者開窗。而是在經過皮子洗刷后，直接從緬甸流入內地。當做蒙頭料子賣出。
這些料子雖然仍舊風險較大，但是，還真有從中找到好東西的。網路上盛傳的各種花萬八千，切漲上千萬的料子，大部分都是蒙頭料。當然，切蒙頭料切垮，一直切到傾家蕩產的也不是沒有。
而蒙頭料的地位，顯然比公斤料好不了多少。被隨意的擺放在一個簡單的架子上。一塊塊的堆成一堆。唯一彰顯身價的是，這些蒙頭料子，不再是以公斤論價。而是每一塊都寫著各自相應的價格。
王九千從頭開始扒拉，在用強光手電筒的強光照射翡翠原石風化皮殼的同時，也在看似不經意間，用強光手電筒輕輕敲擊著這些翡翠原石，仔細聆聽著其中的聲音。
這些蒙頭料子，來源的敞口複雜。雖然有的料子號稱是木那的，但實際上卻是翁巴里的，雖然有的料子看似是莫西沙的，但是，灰皮的料子顯然不只是莫西沙一處獨有。不知道是哪個偏僻的小礦區出產的。
這對於想要玩翡翠原石，先要弄清楚各敞口原石特徵的正經玩家來說，並不容易。有的人，為了弄清楚各敞口料子之間的不同，到處搜尋各敞口料子的標本。僅僅這一項，花費就可達數萬，乃至數十萬之多。
但是，對於王九千這個自帶金手指的人來說。這些問題並不成為問題，他根本不管這塊石頭是那個敞口的，只需要用強光手電筒敲擊石頭，然後聽回聲，便可知道這塊石頭本身的質地是否緻密，有多少裂、多少棉、多少雜質、這些雜質和裂如何分佈、霧層有多厚等等信息。
所以，王九千不但挑石頭的準確率完全屬於作弊。而且，挑石頭的速度，也完全屬於作弊。
架子上的蒙頭料，數量要比地上堆著的公斤料少許多。只不過用了二十分鐘，王九千就把這些料子完全扒拉了一遍。
然後，挑出三塊料子。其中兩塊，是莫彎集敞口翡翠原石，經典的棕黑色皮殼。形狀都如同盤子。這種皮殼的翡翠原石，因為深埋地下，所以被各種成分的泥漿層層包裹，最終形成了這種皮殼。
這種皮殼，打燈是照不透的。由於泥質皮殼的原因，各種裂和雜質，也被風化皮殼完全遮掩掉。所以，尋常人根本無法猜測這種皮殼底下，翡翠的質量究竟如何。風險很高。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便泥質皮殼中包裹的是冰種滿綠翡翠，也沒人能看見。一旦撿漏，很多時候就是大漲。
王九千完全不懂。他只是根據聲音判斷出，他挑揀的這兩塊莫彎集翡翠原石，風化皮殼下的質地非常緻密，僅僅次於上一次他找到的那一塊冰種紅翡。雖然，聽聲音，似乎有一點雜質。但是，想來，價格也低不了。
而另一塊翡翠原石，則是達瑪砍敞口的石頭。形狀如同拳頭。王九千挑揀出來，完全是因為好奇。這塊石頭的質地，並不算是太緻密。比兩塊莫彎集敞口的石頭，明顯差了一個層次。
但是，這塊石頭內部的雜質居然有截然不同的兩種，而且分佈都很有意思。一種是以條帶狀分佈，另一種則是以團塊狀分佈。王九千並不明白這種翡翠切開後會是什麼樣子。不過，有兩塊必然會漲的莫彎集原石打底，即便這塊達瑪砍的翡翠原石切垮了，也只當是交學費了。
挑好石頭后，王九千開始跟店主砍價。
別看王九千沒做過生意，不會抬價。但是，身為草根階層的孩子，講價的技能幾乎是血脈傳承，與生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