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九 秘聞
「這位姑娘,請問你家是?」
出於職業習慣,雷師傅第一個問道。
「我家現居灣灣,但祖上出自海寧鹽官,陳世倌便是家祖。」
看了眼雷師傅,又轉頭看向陳嬋馨,陳蟈兒低聲道。
同時,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示於諸人。照片中正是另一枚篆有「陳」字的羊脂玉佩。且那「陳」字的「左耳」與雷師傅手上的玉佩一般無二,亦是耳廓象形。
「真是一樣的。」
陳嬋馨拿過手機,放大畫面與玉佩並列,果見屏幕內的「陳佩」與眼前得自匣內的「陳佩」毫無二致,彷彿孿生。
「這枚玉佩就是家祖傳下的,到我這輩已傳承了十代,現藏在灣灣的家宅里。但為什麼…這裡也會有?」
看著雷師傅手中的玉佩,陳蟈兒依舊疑惑不已,實在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至於其他人也同樣疑問重重,似乎無法相信世上真有這般離奇之事。
一時間,場內一片沉默。
「蟈兒,你說你家祖輩乃海寧鹽官陳閣老?」
片刻后,許鼎忽然開口。
「是。」
不知道對方為何又作此問,陳蟈兒老實應答。
「瑞秋,你說你家家祖張衡臣留下遺言,有一國器重寶被藏起。」
緊接著,胖子又問向張妹妹。
「對。」
張瑞秋點點頭。
「雷師傅,《清史稿》記載,乾隆帝生辰八字是?」
許鼎再問。
「辛卯、丁酉、庚午、丙子。」
雷師傅想也不想當即作答。
「那麼,這張奇怪玉牒上,記載愛新覺羅?弘曆的生辰八字又是?」
「辛卯、丁酉、己卯、丙寅」
雷師傅再次拿起紙箋,急急看去,但才讀出口,身體就是莫名一震,目凸口張。
「所以,謎底已然揭曉了。」
下一刻,許鼎一手指著玉牒、一手指向玉佩,高聲道。
「你在說什麼哪?到底什麼謎底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看看胖子,又看看忽然激動到渾身發顫的雷師傅,短髮妹妹一下焦急起來。
與此同時,張陳姐妹以及李秘書亦是齊齊盯向許鼎。
「答案就在這裡。」環視眾人一圈,許鼎指著銅匣以及玉佩和玉牒道:「衡臣相公所謂的『國器重寶』,便是指當年被雍正立為太子儲君的『寶親王』,亦是之後成功繼位清廷大統的清帝乾隆。但是,這位愛新覺羅?弘曆卻並非雍正帝親生,而是偷抱自海寧陳家,便是當年陳世倌的兒子。」
「什麼!?乾隆是漢人!?」
聽到這話,陳嬋馨當即叫起。
「這怎麼可能!?」
一旁的張陳兩姐妹亦是驚呼。
唯有李大秘緊皺眉頭,直視許鼎。
「其實史學界早有一種論點,推測清帝乾隆實身具漢人血統。更有傳聞,其『六下江南』就是為了拜祭自己親生父母墳塋。而他在紫禁城中常著漢服、作漢妝,亦是排遣自身的漢血情節、聊以****只不過以往一直沒有任何實據,這樣的說法才不被認可,多歸於野史。」
這時,雷師傅也控制住激動情緒,插口道。
「這麼說來,今天找到的東西,可真是大發現了。」
李大秘也忍不住道。
「足以在考古界和史學界掀起滔天大浪!」
雷師傅肯定地重重點頭。
「原來家祖留下的寶物竟會是這般的…」
一旁,收穫謎底的張瑞秋看看玉佩、又看看玉牒,恍然中忽升起悵然若失之感。
「啊,原來乾隆帝是蟈兒你家的孩子啊,太牛掰了!」
在場諸人中,唯有短髮妹妹興高采烈、興奮異常,抱著陳蟈兒就是一陣蹦跳、歡快異常。
「這…這是真的嗎…我不知道呃…」
忽然跟清帝乾隆成了親戚,一時間陳蟈兒也有些頭腦發懵,不知該作何想。
「可是,堂堂清帝雍正,為什麼要抱來一個與自己血脈無干、甚至不是滿人的漢兒來作自己嫡子,甚至最後把皇位也傳給他?況且,雍正又不是沒有其他兒子。而張廷玉又為什麼要冒著滅九族的風險藏起這般的東西?」
這時,李秘書忽開口,卻一下問在最關節處。
「這…」
對此,雷師傅也無答案。
同樣,張陳姐妹與短髮妹妹亦是啞口。
「我有一個猜想。」
冷場片刻,許鼎踏上一步,道。
「什麼猜想?」
陳嬋馨立即追問。
「雍正之所以要抱一個漢兒來作自己的子嗣,很可能與奪嫡有關。」
「奪嫡?」
看著一臉嚴肅的胖子,短髮妹妹分外不解。
但雷師傅與李秘書卻是同時目光一閃,皺眉沉思。
「雷師傅應該知道,不管正史野史,都有頗多相似記載,記述清帝康熙,也就是雍正之父,對於弘曆這個孫兒很是喜愛。甚至長年帶在自己身邊,親自教其文韜武略。這在當時其他皇子皇孫中是絕無僅有的。」
「不錯。確有此事,《清史稿》中也有不少這樣的記載。」
雷師傅立即點頭稱是。
「甚至有傳言,康熙之所以會傳位雍正,也是有相當程度是因為其是弘曆的父親。換句話說,因為四阿哥胤禛有一位好『聖孫』,所以在奪嫡大戰中擁有了額外的大優勢。」
許鼎又道。
「的確也是種說法。」
家族傳承自古就是華夏豪門的頭等大事,李秘書在圈子裡耳聞目睹不少,例如「父因子貴」或者「傳孫不傳子」的故事也頗多。所以對這一點十分理解認同。
「但雍正又是怎麼知道他抱回來的這個漢兒一定能成為康熙的寵孫呢?」
認同管認同,李大秘的問題依舊犀利如刀。
「…這可能就要歸於華夏自古流傳的幾種特異神通了,例如,『望氣』,或者『相面』。」
想了想,胖子給出了一個可能答案。
「『望氣』…『相面』…」
聽到這話,李秘書不由愣了一下。
「至於衡臣相公為什麼要藏起這般的東西,到底是私藏、還是授雍正帝之意,就真的無解了。」
這時,許鼎聳聳肩,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