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七 直闖
「范氏?什麼來頭?你認識?」
胖子也看了眼廠招牌,分別問向小鄭和陳蟈兒。
「已經查過了,是家灣灣企業,家族背景。在本地投了大概一個億,蓋了家棉紡廠,不大不小算有些名頭。」
小鄭明顯做足過了功課,當即答道。
「范氏企業和表姐家在灣灣的公司一直有業務上的衝突,屬於很不友好的競爭對手。去年就因為一個產品專利,雙方才進行過訴訟,最終范氏敗訴被判賠償一大筆錢。如果表姐是被范家人在華夏給綁架了,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隨之,陳蟈兒也解釋道。
「那就沒錯了。」
許鼎點點頭,直接開門下車。
小鄭亦嬉笑著離開駕駛座。
唯有陳蟈兒愣住在原座,不知兩人想幹什麼。直到見胖子和煙熏男一前一後筆直向范氏廠區內步去,才終於反應過來,也趕緊下車跟上。
「你們是誰?這裡是范氏紡織的生產廠區,沒有預約不能隨便進入。」
當見到許鼎和小鄭聯袂而來,似有直闖之意,廠門口的兩個保安立即上前阻攔。
「給你三分鐘,把你們的老闆叫出來。告訴他,張瑞秋的朋友來了。」
沒有為難打工仔的意思,許鼎語氣平和地跟其中一個保安關照道。
但與此同時,小鄭似乎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操起路邊的一塊野磚,狠狠砸在廠區監控室的窗玻璃上。
立即,整面玻璃全部碎裂,殘渣掉落滿地。
而無論面前的保安還是身後的陳蟈兒,都同時嚇了一跳。
「去吧,去找你們老闆。把我的話原樣帶去。這裡的事不是你們能管的。」
只有胖子無動於衷,反笑了笑,向有些愣神的保安道。
「你…你先在這看著!」
看看凶神惡煞般的煙熏男,再看看雖一臉和氣、但卻不知為何讓人汗毛豎立的胖子,兩個保安當真沒敢硬扛。其中一個年齡大的趕緊招呼一聲同伴穩住,自己急急跑回廠區裡面喊人。
不過五分鐘,便見到一個身穿西裝、梳著筆挺油頭的四眼中年男領頭,後面跟著三十餘身穿工作服的手下,在保安的帶領下急沖沖從廠房內衝出。
「哪位似張瑞秋小姐的朋友?」
直來到許鼎、小鄭和陳蟈兒的面前,三十餘人立即將之團團圍住。看了眼被砸碎的監控室玻璃,又掃了掃三人,四眼中年假笑著以灣灣腔問道。
「我是。」
胖子抬著腦袋,低垂眼帘,面無表情。
「那好,就請你,還有你的則兩位朋友一起進廠來,好好談一下有關張瑞秋小姐的似。還有,你們毀壞我范氏企業財產的似!」
扶了扶鼻樑上的金邊鏡架,四眼中年作了個「請」的手勢,但更像是要押著三人進去好好興師問罪。
「進去?你他-媽說進就進啊!?」
這時,煙熏男直接上前一步,厲聲喝罵。
「則位朋友,我可是先禮後兵了。不要大家撕破了臉,那倉面就難看咯。」
似乎被罵得一愣,四眼中年的臉上一下浮起怒色,但還想強裝虛偽風度。
「噢呦,還先禮後兵,成語用得不錯啊,小學順利畢業了吧?」可小鄭根本不吃這一套,繼續冷嘲熱諷:「你想怎麼『兵』啊?就靠這些人?」
說著,煙熏男更輕蔑地指指周圍的三十餘人,彷彿指著一圈草雞。
「那就是沒的談了?」
終於,四眼中年失去了耐心,又扶了扶眼鏡,便要下令動手。
但就在這時,忽見小鄭從兜里掏出一隻打火機和一枚二踢腳,「啪」地打著火,點燃引線。
「呯!嘭!」
便在所有人的莫名其妙中,二踢腳自小鄭的手中激飛而起,隨即在半空炸開成一片飛屑。
只是還不等巨大的爆竹聲落下,便自遠處的兩端街角外,有上百頭戴安全帽、手提鋼棍球棒的猛漢一下衝出,直來到范氏廠區前,轉眼將包括四眼中年的三十餘人死死圍在中心。
更可怕的是,在這百多暴徒中竟還夾雜著數條巨大德國黑貝,一邊狂吠不止,一邊還作勢要撲將過來。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獰厲的犬吠聲中,小鄭冷笑著,徐徐踏步至完全呆住的四眼中年面前,然後一把將對方精緻的領帶一下狠狠攥起:「是你說,沒的談了?」
「談…有的談…一切都有的談!」
看著幾乎緊貼住自己的那對猙獰黑眼圈,四眼中年終於意識到局面已在瞬間傾倒,當即打顫著放軟。
「呵,可小爺卻不想談了。」
又獰笑一聲,小鄭直接一拳轟在四眼中年的面門上,當即將那副貌似高級的金邊眼鏡遠遠擊飛,更有兩條粘稠鼻血自四眼中年的鼻孔里長流而下,把西裝和襯衫全數沾污。
「啊!救命啊!」
受到重擊,四眼中年立即凄慘痛呼。
但是在百多暴-徒的武力監視下,那三十餘范氏員工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甚至沒人敢出聲。只是個個低頭屏息,彷彿未聽到自家主管的求救。
與此同時,小鄭又化拳為掌,七八個巴掌狠狠抽在四眼中年的臉上,直打得他又哭又叫、涕淚橫流。
「張瑞秋在哪兒,帶我們去找她。」
這時,許鼎才慢悠悠站上前來,看著已滿臉沒好肉的四眼中年淡淡道。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根本不給四眼中年開口狡辯的機會,小鄭直一腳就將之踹倒在地,接著一下抽出腰間皮帶,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狠抽。直打得四眼中年渾身扭曲、滿地打滾。以至於連身後的陳蟈兒都有些看得不忍了,但事關表姐安危,也只能任由煙熏男胡為。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知道張瑞秋就在這座廠里。如果你帶路找到,我買張機票送你回灣灣;如果還是不知道的話…你看到旁邊那塊空地了嗎,剛好在打地基,趁夜裡埋上個把人實在最方便不過了。」
終於等小鄭停手,許鼎在四眼中年身旁蹲下身,淡淡勸道。
「我…我知道的…」
滿臉鮮血、視野模糊地看著頭頂的胖子,四眼中年不可遏制地劇烈顫抖,哭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