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挾逼迫2
曆史已是定局,既然改變不了,為什麽不去答應他,解燃眉之火呢?也許,在他還沒有取代胤禛的時候,這個計謀,就會被夭折,即使沒有夭折,雍正卻依舊是不可更改的皇帝,無論怎樣,誰都在原點,胤禛依舊會是皇帝,而他也永遠不會真正的取代雍正。
曆史依舊是曆史。
沈若赫靠在床榻上,眼神空洞的望著遠方,思索著這一切。
“年輕人,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費揚古輕輕的微笑說“你好好養傷吧!我會盡快安排你的事情。”
“我有個問題想問。”沈若赫默默望著窗外,靜聲道。
“說吧!”
“為什麽要我去取代雍親王。”沈若赫眼光未動,依舊淡漠空洞。
費揚古盯著臉色蒼白的他,微蹙眉頭。
這個人為什麽看上去不像他所看到過的囚犯,他不怕出言不遜而惹來殺生之禍,也不怕生死的威脅,麵對質問,他鎮靜自若,麵對死亡,他更是淡定處置。如果告訴他要他取代四爺,是為了殺了四爺替自己的弟弟報仇,到時候他一定反悔,那剛剛所做的一切和籌謀的一切豈不前功盡棄。
所以,不能告訴他真相,必須等他坐上王爺之位,到時候即便他想走,他也無路可走的時候,才能告訴他真相,良久的沉默不語,沈若赫轉頭麵對費揚古。
“大人放心,我問你原因隻是希望如果事情敗露,我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取代王爺隻是權宜之計,”費揚古輕聲道“至於原因,你知道越少對你之後退出這場紛爭越有利。”
“權宜之計?”仿佛抓到一絲光亮,沈若赫帶著微微的欣喜望著費揚古。
“是的,你取代王爺隻是一段時間,而不是永久。”
原來一切都不會改變,他隻是曆史長河的一絲漣漪,微不足道。所以,他的那些擔心都是杞人憂天,既然曆史不會改變,他也不想知道其中原因,等到真的雍正回來,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費揚古轉身走出房門,吩咐旁邊的侍衛好好看守他。
零碎的陽光透過窗櫥,折射出溫暖的光芒,沈若赫輕輕的閉上眼眸,深吸一口氣,精致的麵孔上疲憊不堪,沈若赫的世界再一次恢複了平靜。
深夜裏,年府大廳紅光閃耀。
“大人勸服他了嗎?”年羹堯坐在正廳中央,低聲詢問坐在一旁的費揚古。
“當然。”費揚古冷冷一笑。
“那我們什麽時候行動,讓他去.……”
“下個月,四爺會去圍場打獵,到時候我們行動。”費揚古站起身,眼眸中閃耀著仇恨卻痛快的光亮,他為弟弟報仇的機會就要來了。
“大人英明,”年羹堯看著他,低聲說“下月四爺打獵的圍場地勢險峻,而且隻安排了我們幾個人陪同,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狸貓換太子,估計誰也不會懷疑!”
費揚古握緊手指,望著年羹堯陰笑。
“還有一事,年大人也知道那名男子和小女的事了。”年羹堯起身,輕輕點頭。
“這瓜田李下,為了避嫌,這個月就讓那名男子待在您府上,不知可不可以?”
“我們已經把生死拴在一起了,大人何必和我客氣。”費揚古向前走向年羹堯,壓低聲音說“但這個月可千萬不要讓認識四爺的人看到他了,要不然……”
“大人放心,我明白。”
“年大人明白就好,”費揚古彎腰握手,微微低頭說“天色已晚,那本官先告辭了。”
“可是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大人。”年羹堯輕輕握住費揚古的肩膀,蹙眉問道。
“年大人不妨直言。”
年羹堯附耳細語說“四爺.……我們一定要把他殺了嗎?”
費揚古猛的一震,目光嚴厲的望著年羹堯,表情嚴厲,一字一句地說“真的不死,假的怎麽亂真。”
濃墨的黑夜下,涼風刺骨,年羹堯目送費揚古的身影消失在夜空,心髒緊繃。
第二日清晨,雲霧繚繞,碧煙淡起,大街上人群絡繹不絕。
沈若赫坐在馬車中,白皙的皮膚有輕微的光澤,臉部上的傷痕沒有多明顯,隻是身體上的疼痛依舊,額前的發絲已經剔去一半,後麵用馬尾編製而成的辮子長達腰間,精致的麵孔和雍親王的臉簡直一模一樣,隻是他的臉帶著一絲俊秀和靈空,不帶任何邪惡。
對麵的年羹堯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目光驚訝!而沈若赫麵對著真正的曆史人物年羹堯,他的威嚴,他的戰功,他輔助雍正登基,最終也被雍正處死的將軍,他緊張難捱。
“大人,到府了。”車外的小廝恭敬的報告。
“沈公子,你等下”年羹堯起身下車,四處張望一番,才來拉開車簾。
“沈公子,可以下來了。”沈若赫彎腰行禮,隨著年羹堯一起進入他的府內。
年府內,一派貴族氣息。
古樸的房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緣,深褐色的長廊蜿蜿蜒蜒,一眼看不到盡頭,府內的庭院種植的樹木翠色清幽,莽莽蒼蒼,一眼見不到天際。
沈若赫在21世紀也是見過大世麵的總裁之子,對於年府的氣派,他處之泰然,跟隨年羹堯,年府古樸典雅,環境清幽靜謐。
“沈公子,這個月就委屈你在這裏住下了!”年羹堯把沈若赫帶到了庭院的後院,推開一扇大門,指著房內說。
“有勞年將軍了。”沈若赫額眉舒展,望向年羹堯微笑說道。
“有什麽事就吩咐下人,朝廷中還有些事處理,我先失陪了。”年羹堯握手鞠躬而退。
房間裏正中央的檀香散發出一汩汩淡雅的氣味,幾幅簡樸卻大氣的水墨畫掛在牆壁上,房間氣派素雅。
沈若赫疲憊的走向床榻,這幾天,在他毫無預備的情況下,他承受了太多不能理解的事情,當做餘黨被抓,牢房和費夢馨私定終身,再被費大人逼迫去取代雍親王。
想著這些難以預料的事情,自己做出難以置信的決定,他雙唇緊抿,腦海仿佛被一股氣流壓迫著,疼痛難捱,在這些糾結的想法中,沈若赫緊縮眉頭的睡著了。
深夜,漆黑的窗外有風吹動的聲響,屋內很暗,沒有一絲輕微的光亮,夜風透過微開的窗戶,吹響沈若赫的麵龐,一絲涼意在沈若赫的身體上傳開。修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上揚,深邃的眼珠與黑暗混為一體。
他身體上的傷疼隱隱作痛,內心的忐忑更是纏繞不休。
如今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他必須把他曾生活的所有習慣摒棄,去適應這迂腐的規則,和自己的妻兒團圓,更是一種奢侈的願望,心,思念那個賢惠的女人夏念薇,想念那個可愛的孩子沈天賜。
漆黑的瞳孔沒有一絲溫度。
他起身推開那扇緊閉的大門,涼風肆無忌憚的吹向沈若赫的身體,此刻,他喜歡這樣的風,希望把自己吹的清醒,也許,心不再那麽疼痛和想念。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沿著長廊行走,整個年府充滿了靜謐的氣息。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從沈若赫旁邊的房間傳出,沈若赫怔怔的停頓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