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皇後大喪

  第二十一回皇後大喪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得外麵稟報道德州碼頭到了，皇帝站了起來，眾人才敢移動下身體。


  “你們誰也不要離開這裏。”皇帝說。“白常在，皇後你照顧好，不懂得規矩問皇後身邊的容嬤嬤。其餘人不準亂說與他們接觸。”


  皇帝最後看了皇後一眼，小冰兒自從十五歲就陪著自己，曾經有段開心時光，本以為可以和她終老，哪知卻如此薄命，她為救自己竟然失去了生命。


  “刺客呢？”皇帝問道。


  “先前一亂，他跳到河裏了，已經有人去追了，河水刺骨，他逃不了了，後麵皇太後船上的蘇公公把她看押著呢！”


  白鳳這時已為皇後哭得滿臉淚珠，師傅被俘自然要涉及到自己，自己死也是遲早的，於是跪了下來拔下頭釵往脖子上紮，這是在這麽多人眼前，豈能那麽容易死，婆子宮女是沒那個反應，但是安公公很快就阻止了她。


  “朕不需要宮人殉葬，你要表示孝心就安安份份活著。”皇帝說。“朕知道你的孝心了。”


  皇帝從皇後的船上下來，直接上了太後的船。


  太後已經得知前麵出事了，刺客就跪在她的腳下。


  “月兒怎麽樣？”太後問道。


  “她去了，朕都沒來得及和她說上話。”皇帝泣不成聲，跪在了母親前麵，突然看見刺客就在身邊，迅速抽出刀子紮在了那人的胸口。喜娘都來不及阻止。


  喜娘讓人都退下了，撥開了那個人臉上的布，是個女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外衣裏麵的打扮與中原有些不一樣。


  “像是四川一帶的打扮。”喜娘說：“你性子太急了，這下死無對證了。”


  “朕認得，她好像以前是白鳳的婆子，她那目光我見過一次就忘不了。隻是白鳳來這次我沒看見她過。不知白鳳與她有沒有牽連。”


  “你殺了他，就憑這點就斷了線索，怎麽為皇後報仇？”


  其實要在屍身上找東西並不容易，因為沒刺客會把暴露身份的東西放在身上，她的脖子上有一顆珠子，與內地的不同，但是看上去是件珍貴的東西。


  “安義走過的地方多，不妨讓他看看。”


  皇帝於是叫安大元進來，安大元一生基本上在外麵奔波，如今年老了也不管事了，皇太後說是先皇的舊人，舍不得他去太監養老處，雖然那些事做不了，但是也該留在宮裏享福。


  說是享福，安大元更明白自己的尷尬處境，這個女人到哪裏都帶著自己，無非想讓自己閉嘴，他知道的事太多了，而對於皇上來說，他的出身說出來總是丟麵子的事。但是他很聰明，不會做這種殺功臣讓人心寒的事。


  “這是藏區的飾品，而且是四川那頭的。”安公公說道。


  “您可知道張廣泗在大金川吃敗仗的事嗎？他花了朕那麽多錢也搞不定，真是吃白飯的，竟然還說要對他們懷柔，放縱了他們，他們竟然殺到朕跟前來了。以為殺了朕就沒人管他們鬧翻天了！”


  “皇帝，你要怎麽樣？”喜娘問道。


  “我覺得漢人沒用，不如讓我們滿人去處理，那就不會婆婆媽媽了！”


  “你說的額娘不懂，張大人有錯那就換了吧，也別老說滿人漢人的，其實人總是有做錯事情的時候，哪分滿漢。”


  對於國事，喜娘雖曉得些但是兒子不喜歡她過問。


  “朕限定他一月內拿下大金川，朕這就派人加急給他送過去。”說完離開了太後的船。


  安公公望著他的離去，嘟囔了聲。


  喜娘歎了口氣：“這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他那脾氣！”


  皇後的船停在了德州碼頭上，皇上先行回宮了，太後的鸞駕雖慢些也往京城趕，而皇後的喪事從開始就籠罩在一種莫名的悲傷裏，皇後究竟是怎麽薨的，沒人知道，官方說法是得急病，而一幹人等從開始就不許他們上皇後的鳳船，鳳船上也沒人能夠下來，更雷人的，是皇上要運鳳船進京，皇後的遺體已經穿戴整齊了，三四月的天氣不能說很熱但是已經是春天開始了，而皇後躺在鳳船的臥室裏，再是怎麽畢竟時間久了也不行，臥室裏已經換過被褥，打掃過了，隔板也修好了，白常在的任務就是守在這裏，守著皇後的遺體，而那些侍衛們擔任的是船的警戒工作，船到了沒河的地方就要走陸路，民夫們是又拉又拽，他們在地麵上鋪了木棍，菜葉減少摩擦力，這樣的事以前從沒見過，白鳳現在倒也不怕了，大不了自己和這艘鳳船一起去。不過宮女們卻有幾分害怕，誰知道下一步皇上會把她們怎樣了，幾個小公公也害怕起來，到了京城，船無法進京，因為門洞都不夠大，皇上下令拆了門，從東華門進皇城，讓船能夠到達了長安宮中。


  宮中早是一片哭聲了，各宮的妃嬪，王府福晉、官員的家裏有封號的命婦加上公主格格，各管帶的妻妾，服侍的人也好，齊聲舉哀，就怕哭得不夠被人看見。


  金絲楠木被抬上了船，容嬤嬤帶著宮女太監，把皇後遺體裝入棺中，這裏除了皇上，別的什麽人都不能進來，皇帝哭泣著，抓著皇後的手，而太後因為是長輩不適合在這裏，所以她僅僅隻能在壽安宮裏偷偷祭奠這個媳婦。皇後入殮後棺木就一直放在船上，一天三祭，一共二十七天後，皇後的棺木和船被拖到了了景山存放。不過要等到百日才可以舉行正式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