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探母
第十一回探母
皇上果然把熹妃留在了宮裏，熹妃幾乎每天都去給太後請安，後宮其他重要的妃嬪都不在宮裏了，雖說自己留在宮裏，其實覺得挺自由，皇上不在，太後又不能管事，皇後貴妃等主事的都去了園子，整個宮裏現在自然就都由熹妃管著，這時，各宮主子不在的都特別放鬆，宮女太監也是不安心在宮裏待著，不過想出宮基本要去熹妃那裏拿牌子，請假回鄉的也不少。熹妃倒是好心人，基本都同意他們出去，隻說要守規矩按時回宮。另外夏天各宮又給他們加了清涼的甜品，西瓜等不斷，宮裏竟然沒多開銷，熹妃說放了一部分出去，那錢自然就省了，主子們也不在，就不用浪費。
熹妃隻是眼見著太後一日日身子虛下去，可是想兒子一天比一天厲害，每日望著太後不忍心。有時真想叫十四爺來看母親，但皇上是不會答應的。可自己身邊又沒人可以幫，也許自己不幫太後，太後將終生遺憾，可誰能幫自己呢？自己偷偷溜出去，宮裏的人要發現的，必須去找宜太妃？熹妃想到了個人小容，她可以幫助自己掩人耳目，畢竟她出宮是很正常的，她現在在貴妃宮裏，這次去承德沒帶上她，她又沒什麽事，再說和別人說派她出去了也很正常。小容倒也乖巧，很快就答應了。宜妃也是爽快人，她知道喜娘想去景陵找十四爺，讓自己坐陣在宮裏，小容躲在房裏裝病，這麽以來別人就發現不了了。小容問熹妃要去多久，熹妃隻說快去快回，自己也估計不好，隻是不能讓人知道自己離宮。李婆子不放喜娘獨自走，喜娘說：“你必須在，你不在宮裏，誰會信屋子裏是我，何況我不是一個食言的人，我兒子還有很多幫我過的人都在皇帝的手裏，我能一個人跑嗎？”李婆子知道喜娘不是一個不負責的人，於是答應幫她演這場戲。
喜娘出了宮，馬上去馬市挑了馬往景陵去。十四爺就住在景陵，這裏的守衛看上去並不是很多，但喜娘要進去可也是辦不到的，皇上相當於把十四軟禁在這裏，何況自己又不能明擺著進去，經過打聽十四爺每天都要去山下村裏小茶館飲茶，這也許是他唯一的自由。
喜娘就站在景陵下山的路上，她要等著十四爺，要說有什麽計劃，那那麽短的時間也想不出，隻有看著辦了。路上走來三人，象是一主兩仆。喜娘並沒不認識十四爺，說實在也隻有蒙。自己一人就算偷襲恐怕也弄不了三人，如果不能避開皇上的人恐怕見了十四爺也不能說話，自己的計劃也就完了，看來必須到店裏下手。
喜娘進了廚房很快用三杯茶水就搞定三人，說實在一點都沒難度，留張紙條給那兩個跟班的告訴他們借王爺用幾天，不說出去保管無事，說出去人頭難保，讓他們好自為之。王爺呢馬背上一放就往回走，對了，把十四爺的衣一脫留給那兩人，隨便給他裹上件下人的衣服，也沒人懷疑。
十四爺睜開眼，隻見自己在馬背上，前麵一人牽著馬在夜色中行走。“是誰偷了爺。”
“十四爺，您醒了，小的得罪了，我想請你回去見太後。”說話的聲音有些怪帶著點尖尖的女聲，但夜影中顯示的是那人穿著男裝。不過那也正常，哪有女人在這夜裏走，也許是個太監。
“是太後派你來的？總不會是皇上派你來的吧？你宮裏的？”十四爺問道。
“不是太後更不是皇上，是我自己看太後思念王爺，自己做主想讓王爺與太後見個麵。”喜娘說：“我是誰，你也別多問，如果沒別人發現，以後見麵時間多了。”
十四想不起皇額娘身邊有什麽人能幫自己，不過派個太監來應該不是難事。天慢慢亮了，十四爺看見了那人是陌生的，自己並不認識，但看他穿著一件短衫，就象鄉下人那樣。
“你是怎麽出來的？”十四爺問。
“宮裏人都去園子了，目前你進去比較容易，老太後天天念著你，我實在看不下去，我也不希望這件事驚動皇上，所以探完母親，我就送你回茶館。
在集鎮上那人問十四爺要了銀兩買了馬，很快就騎馬回京城了，到了京城找了家旅店，喜娘換上宮女的衣服，給十四爺拿了件太監的衣服。十四爺見到喜娘穿著宮裝，自己也就聽她的話了。喜娘給他了塊進宮的腰牌，那是後宮太監宮女出門辦事用的，一般都在後宮當家的手裏，另外還有名牌，上寫鹹福宮劉春。
“姐姐那裏是誰的？”十四爺想看看，其實他是個能記恩的人，他不能不知道是誰幫他。
“都是借人家的，不看也罷。”喜娘說。
十四爺見這女人長著圓臉，單眼皮，嘴也不小，就鼻子還算挺，不算怎麽漂亮，但也不算難看，不過宮裏這樣的宮女自己倒也沒留心過。“姐姐，給我看看。”十四爺搶過來一看，上寫延禧宮王容兒。
喜娘帶著十四爺進宮見了太後。太後見到十四果然精神好了起來。握著十四爺允禵的手不放，問寒問暖，抱著痛哭，兩母子這隻能偷偷見上一麵，喜娘怕人聽到什麽，於是催促十四快走，太後這才抬頭看見她：“熹妃，哀家知道你好心幫我，但是你為什麽不能勸皇上放了他兄弟。”
“皇額娘，皇上的脾氣古怪，你越勸他越扭，再說，我也沒膽量去勸皇上。”喜娘說。
“你不是很能耐嗎？怎麽這點膽都沒有？”德妃哭訴著：“你根本就是不想幫我。”
喜娘更不敢說什麽，因為自己跟本就是無能為力，這是他們母子之間的事，自家是個局外人，四爺根本不聽他額娘的話，又怎麽會聽她的話，再說了十四剛才向皇太後哭訴著四爺種種的不是，這簡直就是更讓太後鬧心，先皇九子奪嫡的傳言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自己也許真是壞了事，太後的心情怎麽會好呢？
十四爺提出要留在宮裏陪太後，喜娘拒絕了，倒不是怕被人發現，而是怕十四爺的抱怨讓太後更不好受，恐怕十四爺心中的仇恨還是沒放下，在這裏隻會火上澆油，她也許真做錯了。
十四爺看自己的目光不再和善了，再回去的路上，他輕蔑地看著自己。
“你很喜歡看我們窩裏鬥對不，額娘竟然還指望你來勸四哥，恐怕你在四哥枕邊吹的風吧，四哥才會對我們兄弟這樣無情。”
喜娘急了，沒想到他竟然誤會自己。
十四走後，太後越發傷心起來，一天天又憔悴起來，倒反而更加怨恨起喜娘來。而這段時間喜娘卻要往通州跑，漕船快要回去了，也就是說各香主要聚會需要等到明年了，所以幫規細節都要一一商定好，等來年有了正稿，才可以盡早建幫。這整天泡在通州，一連半個月沒回來給太後請安。太後看到沒人理，心裏更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