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人得誌

  第九回小人得誌


  八王爺帶著福晉來訪，廚房裏一下子忙了起來，大家都忙著幹自己的活。四爺卻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廚房，穿了一身小廝的衣服。“喜娘，我是陳四，你別趕我走。”


  喜娘好沒氣得搭道：“你家主子有什麽吩咐。”


  四爺卻一把抱住她：“我來找娘子說點心事。”


  “是躲人吧！”喜娘倒也實在。


  “你又說對了，我躲老八呢，弘時不是在他那邊讀書嗎？他又來幫弘時要世子的位置，這個八福晉又拉著府裏的女人們，說是聊天喝茶，我是不想見他們。”說完搶過喜娘手上的斧頭劈起柴來。


  “燒火去，別在這裏劈柴。”喜娘說道。四爺於是進了灶間。


  才一會兒，八爺就闖進了院子，蘇培盛一直在他身邊陪著：“王爺，我家王爺真出去了，您剛才一定是看花了眼。”


  廚房裏正蒸著饅頭，水汽在房間裏彌漫。蘇培盛一把扯過四爺，問道：“爺，您剛才看到的是這個奴才吧。”


  八爺胤禩點點頭，蘇培盛說道：“他就是個和我們王爺有幾分像的奴才，就這個樣的，我們府裏還有兩個，我帶您去瞧瞧。”八爺轉身離去了。張廚子倒莫名其妙地看著四爺：“你哪來的？”


  李婆子倒幹脆：“沒料到蘇培盛這家夥那麽大膽子。”


  “好險啊，您還是走吧，他若回來就不好了。”喜娘說。


  “怕什麽，我這個樣子站在他麵前他也不認識。還是這裏安全點。”四爺說“你不放心，就讓李婆子幫我化個裝。”


  四爺竟然坐了下來，看廚房的人忙碌著。張廚子知道李婆子不是常人，也不便多問。等八王爺一家走了，四爺才回去。


  “爺，為什麽不立世子？”年福晉問道。


  “立他為世子，隻怕他更加驕縱。你的兒子怎麽辦？”四爺這麽說。


  秋月暗自高興，這不是證明爺把自己放在心上，才沒有立世子，剛才還以為四爺找錢格格去了，幸好廚房裏的人說他倆沒有時間在一起，那錢格格忙著幹活呢，沒怎麽理四爺，看來她畢竟是個沒有什麽姿色的下人。


  這府裏有一種人雖然沒有名分，卻沒人敢得罪，就像是藍兒這樣的，她是年秋月的陪嫁丫頭，人稱藍姑娘，又是通房大丫頭，隻是她主子愛吃醋，所以她有心卻一直沒機會，但是年秋月也讓她幫自己管點事，也好分分她的心。


  月末，喜娘去領月錢，藍兒丫頭給了她100個銅板。


  “你弄錯了吧，我的月例是2兩銀子。”喜娘說，畢竟幹娘還等著她拿銀子去。


  “沒啊，以前你是主子，現在是柴房的粗使丫頭，我們一等丫頭零花才600錢，你還想拿多少，對了，如果你兒子出了書房他回你這裏也是傭人待遇。”藍兒說。


  喜娘是有點氣惱，這丫頭還真不知天高地厚。李婆子看喜娘要生氣，就輕聲勸她：“這種小人不理也罷，我們都不喜歡她，她也就是幫主子欺負人能。”


  喜娘說：“我不生氣，就是少得太多了，以前我們陳府傭人最少也有100錢的零用，太太每月都給我一兩銀子。沒想到王府還不如陳府。”


  藍兒姑娘好象不怎麽想放過喜娘，繼續冷笑著挖苦：“別以為你是什麽攀了高枝，這裏還應該有規矩的，王爺有的是女人，你算什麽，現在王爺就喜歡我的主子，他什麽都能答應主子。”


  李婆子一把把喜娘拉回了廚房。


  “你做得一手好菜，我看是要拿那麽多，隻是這裏不是正福晉當家，那年福晉本身是能幹但就是貪財之人，她也根本不是正身，那底下丫頭自然就更來勁。王爺知道也不願伸張，畢竟年家手上有兵，王爺還得仰仗他們家。錢不夠用，我這裏拿，我要錢沒用。”李婆子說。


  “這倒不用，吃的穿的府裏都有，總餓不著的。”喜娘說。說起吃的，其實現在吃得還真不行，三等傭人每天兩頓，就晚上有點葷，但量少不說，燒得也不好。自己和兒子一屋，原本叫兒子在書齋住，可孩子寧可穿傭人的衣服，吃下人的飯菜也要來陪娘。書房的待遇很好，學習之餘點心一概不少，兒子自己那份總是舍不得吃，遇上幹點心總要拿回來和娘一起吃，自己雖然在廚房幹活，但也不怎麽有東西吃，王府的廚房規矩多，燒菜的張廚子不喜歡自己，因為那時自己當著張廚子的麵，時常做東西給王爺，王爺隻是要求自己打雜挺讓人丟麵子的，自己怎麽好意思去討吃的呢。


  藍兒這丫頭反正小人得誌也就這個樣。廚房裏的人又不欺負自己，自己在廚房倒比和她們鬥有趣多了，隻是現在心中已經沒一思希望了，也許府裏的不得寵的妾都是那麽鬱悶的。要不怎麽有那麽多傷心的女人。喜娘臉上竟沒點怒氣，自己能活著就是佛祖保佑。


  年福晉知道後命人給喜娘補上了銀子，說畢竟喜娘還要補貼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