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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煩心事

  第六回煩心事

  “姐姐,姐夫來了,”鴛鴦叫著。


  喜娘這幾天精神好多了,阿壽也能自己沿著炕走著自己玩,喜娘覺得很對不起太太,廚房裏忙幫得挺勤快的,太太又叫她做些糕點,說是別人預定的壽糕。


  四爺帶著藥遞給了喜娘,從懷裏拿出兔爺{泥玩具}朝著炕邊的阿壽走去:“叫聲阿瑪。”阿壽叫了聲:“阿瑪。”鴛鴦聽到了說:“乖阿壽,叫錯了,要叫爹。你阿媽在那邊。”孩子又叫了聲“爹”,四爺抱起孩子逗著玩。鴛鴦見他們都沒說話就說:“我有事走了。”


  “我喜歡你的糕點,想再討些。”四爺說。


  “你拿幾個走吧,剛做的壽糕。”喜娘沒空多理他。


  “坐回行嗎?”四爺不想走,他太煩,老爺子最近又大發肝火,看來要動怒了,不知自己會不會連累,其實自己是喜怒無常,老爺子何嚐不是,喜娘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心事的。民間哪有那麽種父子關係,回府那群女人要問東問西,更加心煩。


  他帶著孩子去院子裏玩,喜娘覺得四爺高深,不過她已經想得太多了,現在的她什麽也不會去想它,也許一切都應隨緣。


  下人們都在廚房用飯,四爺沒來吃,喜娘心裏掛著孩子,就去找發現他竟然跑到老爺那裏去了。在那裏蹭飯,談天說地。因為他是讀過書的吧,老爺似乎把他當成了賓客。


  喜娘在柴房的外間替四爺鋪了張床,在那裏點了盞燈,想想還缺什麽,就回屋拿了本書放在床頭上,四爺果真沒走,也發現了那本書,那是本《莊子》,這一夜四爺翻看了半本書。


  喜娘自從住進了陳府,陳府的太太也特別照顧自己,喜娘開心了很多。自從那次以後,四爺總說見麵方便多了,四爺也喜歡在陳府陪喜娘。喜娘知道四爺是雍王府的人,雖然她想自己應該討厭那個人,可是自從那一夜後,她發現他把自己當成他的人,想想他也無奈,寄人籬下,現在看來對自己和兒子還很負責,總說要照顧自己和孩子,不像薄情寡義之人。


  四爺喜歡上了這裏,心煩意亂的時候來這裏正好,陳家太太也默許了這一切,隻說是喜娘的男人,本來這做奴才的就是沒有什麽人生自由,隔些天來一次也是正常。四爺就怕遇上陳家老爺,老太爺,還好的是下人與主人並不碰麵,走的是邊門。陳家在京城做事也不是一兩代了,至今已經有三代了。


  可是這還是碰麵了。四爺從衙門回來,太子又被廢了,而自己卻插不上什麽話,這皇家的命運曆來就是多變的,躲著太子黨最好的地點是這裏了,不是自己不想幫,這當中還是避一避比較合適。於是直接溜進了陳府,叫小六子回去報信說是去城外園子散心了。


  剛進陳府門,福祿就拿著帖子過來了:“爺,有空來這裏?”


  “我來住幾天,你手上帖子是做什麽的?”四爺問。


  “是老爺請客的帖子,明天是老太爺的大壽,我要去送帖子。還要找些人幫忙,府裏活多,其實您現在不應該來這兒。”


  “我不想回去,寧願留在這裏幫忙也不回去。”


  “也好,您明天可以幫著看孩子。”福祿說道。


  四爺笑笑,誰叫自己在這裏就是個下人呢,這樣的安排已經不錯了。


  誰料到一早起來,福祿不知什麽吃壞了,這就拉起肚子。本來他要去門房記個什麽帳,畢竟客人來往,管家以為福祿偷懶,於是跑來找他。福祿也坦然,於是管家也急起來,說是不管怎樣都要去幹活,四爺站在邊上,於是說:“我替他就是了。”福祿雖然推脫,但是也因無法幹活被管家責怪,於是四爺把孩子丟給了福祿,跟著管家到了前院,管家看他是新手,加之不是府裏的人,於是就隻要他管個茶水什麽的清閑活。說實在畢竟四爺是主人那邊請了假過來陪孩子的。客人到,奉上茶水,及時倒水。


  這陳家官不算大,但是主要交往是些漢人官員,原則上極少有滿人來的,不過也有幾個漢旗的過來。不過官大的都進廳裏了,這普通的才坐在院子裏。這大廳裏,一般下人也進不去,特別是臨時幫忙的。這福敏是個老實人,三十六年的進士,這七品官也做了十多年,也沒撈到一個實缺,就在外麵混著。福敏看廳裏人多,也就在院子裏坐下了,反正自己官品也不高。倒茶的小廝聽他們叫小四,年紀倒和自己差不多,也有三十幾了。這陳府還是請了班子助興的,舞台上正演著戲,幾個旦角正在上麵唱著,無非是清官判案的故事。


  “這冤死的竇娥,畢竟還是悲劇,杜麗娘之事也僅是戲中才看得到。錢與權世人都忘不了。”邊上倒茶的小四說道。福敏很奇怪,這三十幾的男人怎麽看戲還流淚了。於是說道:“小四,此戲也是文人所寫,人凡是遇上不平事,又無力改之,那隻能選擇逃避,人生哪有那麽十全十美,但是大家想得是應該美好的,可事情往往不是這樣,看看喜劇至少能讓人開心點。”


  “老爺說得對,不知這位老爺姓名好讓小的也沾沾光。”


  “別叫我什麽老爺,我就是個窮書生,我姓富察,名福敏。看上去你也是個讀書人。”


  “小的就認識幾個字而已。”四爺竟然對自己扮的這個小人物很滿意。


  “不是吧,我看你精通滿漢文,且會騎射。恐怕不是一般人。”福敏說道。


  “何以見得?”


  福敏笑道:“進門時,我才坐下,你問我喝什麽茶,我用國語(滿文)報了茶名,你竟然沒有搞錯,更關鍵,你手指上的玉扳指不是尋常人家可以有的。”


  “你看我像什麽人?”四爺笑道。


  “這我不好說,不過我們滿人破落了的也不少,每個人都有難處,隻是你的玉扳指可以換不少錢。”


  “這東西怎麽舍得換錢呢?”四爺說道。邊上已經有人叫茶水了,於是四爺就離開了。


  老太爺的壽筵開始,下人們也都有點賞賜,銅錢兩串,酒一壺,就是吃飯要蹲到廚房門口。喜娘看見四爺竟也在幫忙人群中,於是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沒看見我也忙著嗎,管茶水。”


  “爺,這不是你做的。”喜娘知道四爺如果在王府也不是一個平常人,隻是說破了不好。


  “有什麽不能做,隻要爺喜歡。”他扒拉著飯。


  “小四,客人們要茶喝了。”管家叫道。


  “喜娘,我去幹活了。”四爺扭頭提著茶壺出去了。


  福祿背著阿壽,提著褲腰帶過來了:“他替我呢,其實主子也是尋常人,他這是逃避呢,他們的煩惱更多些。這皇上廢了太子,四爺偏偏又和太子要好,能不替太子難過嗎?偏偏又是不上力,幫不了他。”


  “好端端的怎麽太子又廢了?”喜娘問。


  “聽說太子不思悔改,結黨營私,你看見沒有我們府上多了個使喚丫頭叫翠雲的,她就是太子那邊出來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喜娘一抬頭就看見翠雲怒氣衝衝站在自己麵前。


  說起那個叫翠雲丫頭是前天才來府上的,太太卻什麽差事都沒讓她去做,太太讓她在自己屋裏休息呢。這吃飯的時候,大家竟然忘了她。翠雲有些氣惱,以為大家欺負她。


  “我好歹也是太子那邊出來的,以前也算半個主子,不要以為太子爺被廢了,我就好欺負,我也是太子屋裏頭的人,等皇上不惱太子爺了,自然你們要把我送回去,到時候我再來找你算賬,我要打爛你們的頭。”


  “翠雲姑娘,是我的不是,一忙竟然出了錯,姑娘請坐,我去給你端飯。”喜娘賠笑說道。


  翠雲可是氣還沒消,把桌上的碗碟一股腦捋到了地上。


  這聲響一大,孩子就嚇壞了,哭了起來,喜娘倒也不說話,和福祿兩人動手打掃起碎片來。翠雲心情還是不好,於是坐在邊上開始數落起來:“你們說太子結黨營私,這是你們做下人的說得話嗎?要是在宮裏,打板子份都沒有,全是直接砍頭的,我也是為你們好。”說著竟然哭了起來:“你以為宮裏好待嗎?我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兒,不就陪過太子一夜嗎?就沒了出宮的資格,如今他犯了事,我們這些沒有名位的反而要出來為奴為婢。”翠雲一直在廚房裏哭哭啼啼,客人都散去了,廚房裏也改收拾了,四爺的活也做完了。看見翠雲倒是有點意外。


  四爺倒不是不認識翠雲,說句實話,翠雲應該算不得是太子府下人了,不應該被送出來,應該與太子圈在一起才是,因為她好歹也是個侍妾,她現在是頂著自己丫頭的名出來的,隻說讓娘家人來帶自己回去,哪知沒人來帶她,於是就被暫時安排在這裏幫忙,說實在有的事用了銀子還是可以變通的,本來那陳家就本想買個丫頭,哪知惹來了這一麻煩。她是做慣主子的哪能忍受這種待遇。


  翠雲卻認得四爺的容貌,本來她是指望出去後去找八爺,八爺答應她隻要太子倒了就接她出去享福,這好不容易出來了,卻哪知八爺不肯見她。突然看到廚房裏走進了四爺大吃一驚,不過還好定下神來。四爺哪能在這個廚房裏,這男人也就粗布短衫打扮,也許就屬容貌相似而已,而四爺也一愣,不過很快鎮靜下來。他一把拉出了福祿。


  “這女人算怎麽回事,會在陳府?”


  “你說翠雲啊,她頂丫頭名出來,上頭怎麽會不知道,隻是要我暗中留意接頭之人,奇怪的是八阿哥沒遇上倒先遇上了你四阿哥。”


  “老爺子怎麽把她放到陳府來了,這樣我多不方便。”


  “唉喲,我可沒把你到這裏來上報,老爺子怎麽可能知道這回事?不過阿哥放心,就你這樣子,翠雲不敢認的。誰認識你啊!”福祿說道。


  轉回屋子,翠雲已經回去了,喜娘正在洗碗。管家已經來了,叫四爺到賬房支取臨時幫忙的工錢:“小四,我是不會虧待自己人的,你放心。”


  管家又說道:“小四,想不想再做些什麽,老爺在找會寫字的,最近他借了本手抄本,實在不錯,想叫個人幫著抄。”


  “好啊,既看書又不耽誤練字,好差事。”四爺說,看來民間手抄本還是挺流行的。


  書竟然是本閑書,都是一些神鬼傳說什麽的,每篇不長,卻很有趣,四爺喜歡把裏麵的錯字都改過來,管家有點微詞,但是老爺卻比較滿意,這一段抄下來,倒是他自己變得不思茶飯了。喜娘覺得很好奇,於是上抄書房來看。這抄書房中還有一位呢,自稱福敏的,因為喜歡這書,就賴在這裏抄書了。


  “這本《聊齋誌異》是難得的好書,每篇拿出來都是本好戲文,雖說說的是鬼狐之事。”


  老爺規定書是不能出書齋的,這福敏也借不到此書,於是也隻能拿來抄上一些。由於這書隻有三日借期,必須抄完,這老爺還是叫了府裏所有會寫字的人都去幫忙。


  四爺收工後躺在炕上,卻盯著喜娘說道:“這本書很是奇特,裏麵的故事也很奇特,淨是來曆不明的鬼狐媳婦。不過我認為大部分都是瞎編的。”


  “既然是瞎編,你還不肯回來,老爺又不會多給你工錢。”


  “那書裏故事很有意思,總是這些靈怪竟然知恩圖報,比人有趣多了。就如同你,我有種感覺,你就是狐狸精,定是我小時狩獵時救過你。”


  “你小時候還救過狐狸?”


  “怎麽沒救過?我10歲時候去打獵,看見有隻母狐狸懷著小狐狸就把它放生了。”四爺說。


  喜娘笑了:“這都能聯係上?我怎麽覺得你對小動物沒有那麽慈仁過。倒是你把我當狐狸精來報恩是不?也許根本就是來報仇的。《聊齋》中來報仇的故事也很多的,就像今晚,我殺了你,報你殺我家狐狸老爺之仇,你就不再說狐仙報恩了。”


  “我討饒,狐仙一般都是好狐仙,總得給人認錯的機會。”四爺說道,不過總有一絲涼意上來,喜娘是不是真想殺自己。


  “那你怎麽改啊?”喜娘抱起了枕頭看著四爺。


  “我以後不殺狐狸了,改殺狼了,殺那些魚肉百姓的白眼狼。”四爺說。


  “那我真像狐狸精嗎?”喜娘說。


  “你怎麽不像狐狸精?無家人無姓名無家鄉,來去沒影,卻又為我沒有離去。”


  “如果孩子大些了,我回山修行了,你會對孩子好嗎?”喜娘說。


  “隻要你想走,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走的,但是你走後別讓他們再逮住,到時候我不知道能不能救你,畢竟這世人始終容不下狐狸的。”


  “世俗有那麽多枷鎖,隻有真成了狐仙才能什麽都不管,也許世上沒有那麽多狐仙。”喜娘說。


  “我說你是狐仙就是狐仙。”四爺握住了她的手。


  “我害怕天庭不容這些狐仙,這本書竟說的是歪理邪說,誤導世人,哪有什麽狐仙啊。”喜娘說道。


  “別想那麽多,過好每一天就行了。”四爺把她摟在了懷裏,一隻手往她身上摸去,指尖碰到了凹凸不平的肌膚,他的手縮了回去。


  “世人皆愛美人,妾始終是一隻醜狐,唯一沒損壞的就是這張臉。”喜娘說道。粘幹處知道最後人犯有可能要砍下腦袋示眾,所以行刑都不會在臉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可是如果沒當初,自己怎麽可能與喜娘在一起,人也許在乎這身皮囊,自己也是這樣的人,也許隻要擁抱著她就足夠了,何必做那種事呢。於是他緊緊地摟著喜娘,把頭放在了她的胸口,隻聽她的心跳得很厲害。這是一種溫暖,一種母親的溫暖,而自己自小缺少的就是這種溫暖。喜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他,真的很舒服。


  陳家對家裏的下人算是寬容的。這好歹認識些字的那也得尊重些,因為保不齊裏麵也能有出人投第的,這叫寫人來幫忙,也需能寫工整的字。


  四爺的動作還挺快,這抄寫都能比其他人多抄一半。多出來的時間竟然翻起書來。福敏倒願意和他拉拉家常,這幾天時間竟然混得挺熟的。這陳家下人與富察老爺在一起坐著總不成體統。管家提醒四爺要注意些才行。這老爺也要來看看書抄得如何了。


  陳老爺進來了,四爺沒有跪下來,還在那邊看書,管家拉了拉他,他卻不以為然。陳老爺於是說:“算了吧,這位兄台看書入迷了。你先出去給我端杯熱茶。”管家於是出去了,這屋裏僅剩這個抄書人和蹭書看的福敏。


  陳世倌看了看坐在小書房裏的兩位,興許他們是一同來的,於是笑道:“這位兄台尊姓?”


  四爺抬頭道:“昔日曾見過陳老爺的。”


  陳世倌抬頭一看,突然跪在了地上:“奴才給王爺請安。”


  “陳世倌,你這裏閑書不少啊。這書好看啊!”四爺忘了自己目前的身份,突然看見邊上的福敏,於是說道:“陳老爺,你認錯人了,小的也姓陳,在雍王府謀差事,給王爺當個替身什麽的。妻小在你府上當差,這請了假在你府上討點生活,這不趕上了抄書的好差事。”


  福敏看看四爺,心想自己問他叫什麽,他始終不肯說,看來還是要他家主子來了才說。


  “哦,你就是抄書的陳四,廚娘的男人,沒想到字還挺不錯。”陳世倌說。


  “我家世代是讀書人家。”四爺說道。心裏卻不是那麽想,這陳世倌是不是傻了,當著他人麵給自己行大禮,搞不好這個福敏是老八他們的人,自己的安樂窩不是要給人端了。


  “這福敏大人是可以信任的,我這裏也就是看看閑書,談些風花雪月之事,我們這些人就是做好本分工作,不理其他事情。”


  陳世倌知道這王爺在這裏有他自己的想法,有些事還是不能點破的。但是四爺畢竟也慌起來,人心肚皮呢。


  四爺心裏也奇怪,開口後的喜娘似乎是另一個人,她溫柔賢淑,似乎一點都沒江湖味,似乎她是大家閨秀落難而已,以前的她不去想,和她在一起很快樂,更重要的是這裏有家的感覺。自己有許多妻妾,似乎自己從沒從和他們有過那樣的感覺,其實福晉人不錯,的確自己欠她很多,福晉非常關心自己,但似乎她什麽也不懂,她總勸自己聽聽老八的話,至少她認為老八是好人,說起來老八那人前人後兩麵的作風怎麽是福晉可以了解的,所以和福晉就對不上話,多說怕傳到老八耳朵。也許和喜娘說話就不用顧及這些,喜娘不知道自己是誰,有時覺得也挺有趣,和恨自己的人在一起聊心思,喜娘要是知道自己是誰也許不會理自己,不過喜娘不會大他家裏炕頭說的話傳出去,再說從喜娘嘴裏說的話老八也不會放心上。


  四爺心裏有不快,總去找喜娘說,喜娘就象聽故事一樣,喜娘也不會放心上,就會勸勸四爺,聽了喜娘的勸,解了心中的疑,往往是四爺最舒心時。太子又被廢,朝上又起風雲,說實在四爺既怕又不甘心,如今被陳世倌撞破,也真是麻煩事。回到喜娘那裏,心裏想的都不知什麽。


  “你怎麽神不守色,叫你幫我拿玉米,你拿了什麽?”喜娘問。


  “我在想事,喜娘。”四爺說,“公堂上有件奇怪的案子,父親告兒子,說兒子要謀父親的財。”


  “那兒子一定不孝了。”


  “那也不是,老爺子有很多兒子,說好把自己最大的鋪子給大兒子,其他兒子不服,就四處找人陷害大兒子,老爺子聽了就信了,其實大兒子隻是犯了點小錯,就把大兒子告上公堂,老爺判了兒子。老爺子本想讓那兒子吃點苦頭,哪知弄假成真。”


  “那大兒子也真可憐,老爺子那麽早說把鋪子給他還不是害他,天下有幾人不羨財。那大兒子成了兄弟們的活靶子。”


  “恩,兄弟中有個最能幹的,各掌櫃都提他做接班的。他用計用錢去討好他們,讓他們在父親前說他好話。”


  “那他還真有心計,不過我不喜歡,他要是真能討老爺子歡心也就算了,要不他沒好下場。”


  “為什麽呀?”


  “大家不明說,他的用計當人都沒看見嗎,他用手段拉攏人,定有人不服。”


  “是啊,他兄弟中就有人不服他,但是現在老爺子很看中他。”


  “其實有飯吃就好,這種混水我們弄不清,就別去想它。”


  “你不去惹,他們也會惹上你,你退,他們進,也許什麽時候也要把你弄進監獄。”


  “那是個所謂的聰明人,隻要他不感到兄弟對他形成威脅,他也許不會對付,他的兄弟想保全,也許離他遠點,要不裝傻,聰明人是不會化力氣去對付白癡的。其實做聰明人很痛苦的。”


  “哦,你不會也裝傻吧,娘子。”


  “隨你說,我現在沒什麽太多需要了,我早已死了回。”


  “喜娘,你別那麽說,也許神仙眷侶就是遠離是非,我們離開是非地,去做神仙啊。”


  “你去做神仙?神仙不吃飯的啊,我可要吃。”


  “說笑呢,別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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