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虛無地界
經過一翻交流，最終，莫凡還是被說服了，當然，主要還是他現在太無聊，被吊起了胃口，迫不及待的想去那個地方見識一下。
假如這是天老想幹掉他的計劃，那未免太蠢了一點，而且這傢伙多半沒這麼無聊，所以他根本不認為這是假的。
從天老口中得知，距離那個不知名的地方開啟還有三天，故而，莫凡這三天就一直在魔都內吃喝玩樂，當然，一切都是天老派人承包。
……
三天休閑時間一過，天老派的人早早的就找到莫凡，將他帶到城南沿海地帶，進入一座頗為老舊的宅子里。
在這種年代，在如此繁華的城市，還能看到這種殘留的老宅子，估計是天老用某些手段保下來的。
宅子里看上去荒廢很久了，但保護的很好，沒什麼人進來過。在院子的左側，有著一口井，井口居然被鐵板焊死。
莫凡直接上前一把掀開封住井口的鐵板，一股潮濕的氣味撲鼻而來，他往下看去，在下方十來米處有著渾濁的井水。
天老早就告訴過他該怎麼做，因而他也沒什麼好猶豫的，徑直跳入井水之中。
冰涼的井水包裹住自身，莫凡一直往下游去，以他的速度，不多時，就來到昏暗的井底。
撥開底部的泥土，找到一根黑色粗壯鐵鏈，他用力將鐵鏈往上一拉，然後鬆開，伴隨著轟隆隆的水聲，下方立刻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力，他的身體居然穿過下面的土地，被吸了進去。
等到莫凡眼前恢復清明時，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灰濛濛的空間當中，放眼望去，儘是灰濛濛的一片。
天上一片漆黑，無論是太陽、星星、月亮都沒有，哪怕是雲朵都不見蹤影。
這時，一個雙腳不著地的男子緩緩從他身旁飄過，從這傢伙半透明的身子來看，貌似是遊魂之類的東西。
莫凡立刻閃身攔住這傢伙，神情麻木的男子眼睛一抬，瞥了一眼莫凡，臉上居然恢復了些許理智的神色，「新來的？」
「什麼意思？」莫凡一臉疑惑。
「看來也是被騙進來的。」男子搖了搖頭，麻木的臉上露出一絲譏笑，但旋即又立刻變成了苦笑。
「這裡是什麼地方？」莫凡眉頭微皺。
「一個困人的地方，一個可以將人困到死的地方。」男子長嘆一聲，「不對，在這裡，哪怕是死，你依舊解脫不了。」
他頓了頓，指了指自己，「就像我這樣，已經死了幾百年，魂魄都快消散了，還是無法解脫。只有等到魂飛魄散之時，也許才能真正的解脫！」
貌似中了天老的招？莫凡眉頭微皺，但一時間還是不能妄下定論，還是先了解一下再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沒人知道這裡是個什麼地方，我們被困在這裡的人，都習慣稱這裡為虛無地界。」男子看了一眼四周，眼中帶著深深的恐懼，消散他對這個把他困到死，甚至連他的魂魄都不放過的地方，有著深入骨髓的恐懼。
「虛無地界？」莫凡實在是沒聽過這麼個地方。
「這片地方估計是位於地球上的某個小次元空間，只能進，不能出，凡是進入這裡的人，都將被困到魂飛魄散的那一刻。」男子垂頭喪氣的說著，神情異常沮喪。
「你是怎麼進來的？」莫凡疑惑道。
「被一個奸詐小人給騙進來的。」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無法遏制的憤怒，顯然他對那人的恨意遠不是恨之入骨這四個字能形容的。
「騙你的那個人叫什麼？」莫凡眉頭一動，他怎麼感覺自己跟這傢伙的境遇一毛一樣。
「沒人知道他本名叫什麼，但都習慣稱之為天老，一個陰險狡詐到極致的老頭子！」男子恨的咬牙切齒假如天老現在出現在他眼前，他絕對會撲上去生吃掉對方。
「還真是這樣。」莫凡無奈的搖了搖，現在看來，他與這男子同是天涯淪落人。
「你也是被那奸詐的老頭給騙進來的？」男子詫異道，但旋即又立刻釋然，「也是，只有那老頭知道這個地方的作用，也只有那傢伙會用這個地方來坑人。」
「你被困在這裡多久了？」莫凡好奇道。
「應該上千年了吧，記不太清了。」男子搖了搖頭。
「上千年，那老頭活了這麼久？」莫凡眉頭一挑。
「沒有，這裡的時間流速是外面的一千倍，這裡一千年大概相當於外面的一年。」男子解釋著，自嘲道，「無論再強的掠奪者，來到了這，都只能落得個慢慢老死的下場，熬不住的早就自殺了，就剩下我這種沒膽量自殺，渾渾噩噩等死的孬種。」
一千倍時間流速，裡面過了一千年，外面才過了一年，莫凡自己的壽命頂多幾百年，也就是說，他在這裡面，其實根本活不過外面一年，就會活活老死在這裡。
最終下場可能與眼前這男子一樣，縱使變成了魂魄，一樣不能離開，只能等到魂飛魄散之時，才算得上真正的解脫。
「這麼多年來，難道你就沒想過一些辦法從這裡離開？」莫凡疑惑道。
「能有什麼辦法？」男子瞥了莫凡一眼，苦笑道，「剛開始幾百年，任何能想到的辦法都嘗試過了，最終還不是慢慢老死？」
「不會餓死嗎？」莫凡看了看周圍，也沒有發現類似於食物的東西。
「在這裡，根本不需要補充食物，你永遠感覺不到飢餓。」男子搖了搖頭，「並且，這可不是什麼幻覺，而是任何人在這裡面，都不需要任何食物支撐，就可以一直存活下去。
而且也不會生病，唯一能夠戰勝你的，就只有衰老，你會一步一步的看著自己死去。」
「那為什麼你的魂魄還保持著年輕的模樣？」莫凡不禁問道。
「在這裡，任何人都可以容顏永駐，永葆青春，但壽命的流逝確實實打實的，到你老死的那一刻，你的模樣都不會有任何變化，也算是一個安慰。」男子苦中作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