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癲狂的莫凡
就算莫凡想破腦袋，也實在是找不到破局的辦法，大腦告訴他，他接下來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等死。
「雖然很想知道你這個人類為何能夠吸取血湖中的鮮血，但直覺告訴我，必須先殺掉你，不然我絕對會後悔！」黑山老妖說話間，一抬手，一根血箭朝著莫凡的頭顱飛速射出！
這跟血箭在莫凡瞳孔中不斷放大，他心底相當不甘，可他確實再無任何底牌，眼看著血箭越來越近。
突然，一道白影擋在他身前，血箭洞穿了白影的身軀，但稍微偏離了軌道，並且給了莫凡反應時間。
他頭一偏，血箭在他臉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皮肉翻卷，鮮血湧出，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靜靜的看著身前的人影，皺著眉道，「要不要這麼狗血？」
眼前這道人影正是一直在一旁假裝昏迷不醒的小倩，乘著黑山老妖對她放鬆的警惕，居然強行掙脫了束縛，為莫凡擋下了這致命的一箭。
這跟血箭，不偏不倚的洞穿了小倩的心臟，身為半人半鬼的她，身體無力的癱軟了下去，甚至開始有了渙散的跡象。
莫凡一把拉住小倩，眉頭緊皺道，「我們才認識一天吧？用的著為我這樣嗎？」
「別……忘了。」小倩艱難的伸出雙手圈住莫凡的脖子，看著莫凡的眼睛道，「你……你可是……我夫君。」
話音剛落，柔軟的嬌軀就化成了星星光點，漸漸消散，莫凡伸手一抓，卻什麼都沒抓到。
「我真的很討厭這種狗血情節，真的，真的，很討厭！！！」
他死死握住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心底彷彿燃起了一團根本抑制不住的怒火。這團怒火，如同要在他的胸腔中炸開一般，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都要被這一腔怒火給點燃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鬼如此憤怒，甚至憤怒到幾乎快失去理智。
「小倩，本來還不想這麼早殺掉你，誰知你居然為了這個人類連命都不要了，那我這也算是成全了你。」黑山老妖搖了搖頭，轉瞬間，數十根血箭凝成，以驚人的速度朝著莫凡飛速射去。
那一根根血箭在莫凡瞳孔當中不斷放大，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想活下去，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不甘，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想殺殺掉一個敵人！
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前所未有的不甘，前所未有的憤怒，化成心底歇斯底里的瘋狂嘶吼。
讓我活下去！
讓我殺了它！
無論付出什麼都可以！
「我最親愛的主人，我聽到了喲！」
一道悅耳酥軟的女聲突然在莫凡耳旁響起，他雙目一掙，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身處一片白雲之上，而在那下方，正是無邊無際的血海。
……
莫凡雙目緊閉，數十根血箭突然停在他身前，就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
黑山老妖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一揮手，那本該洞穿莫凡頭顱的數十根血箭沒有一根聽從它的指揮，全部停頓在空中。
「怎麼回事？」
它眉頭緊皺，身前再度凝聚上白跟血箭，極速朝著莫凡射去，可卻依舊停在了莫凡身前不遠處。
「你到底做了什麼？」
黑山老妖心底隱隱冒出一絲不詳的預感，在這裡，居然還有它無法控制的血液，這已經超出了它的理解範圍。
對於無法掌控的事情，它心底的不詳預感不斷蔓延著，忍不住怒喝一聲，血湖之中瞬間翻起滔天巨浪，向莫凡拍打而去。
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在黑山老妖眼前，這滔天巨浪居然一樣如同靜止一般，停在莫凡身前。
就在此時，莫凡突然睜開雙目，雙眼當中射出兩道紅光，破開身前的滔天巨浪，徑直落在遠處的黑山老妖身上。
莫凡雙目赤紅，雙腳踏在水面，飛速朝著黑山老妖跑去。
黑山老妖雖然感覺身體怪怪的，但還是習慣性的一抬手，可周圍什麼都沒發生，那種可以輕鬆掌控血液的感覺居然……沒有了。
它失神的一瞬間，莫凡已經沖了上來，一把將它撲倒在地，碩大的拳頭一拳一拳的砸在它的臉上。
黑山老妖失去掌控血液的能力，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只能被莫凡當成沙包一般瘋狂捶打著。
可這樣根本不過癮，黑山老妖甚至就連一聲慘叫都沒有，赤紅著雙目的莫凡按住對方，張嘴一口狠狠咬在對方身上，硬撕扯下來一塊類似於血水，又類似於血肉的東西，咕隆一口，硬生生吞了下去。
黑山老妖雖感覺不到痛楚，但看到這一幕，還是驚呆了，直到莫凡再次從它身上咬下來一塊肉，硬生生吞入腹中之後，它才感覺到驚恐。
它終於看穿了對方的意圖，這個人類是打算活生生的吃掉它啊！
奮力反抗、掙扎，毫無作用，莫凡依舊一口一口撕吞著它的血肉。
「住手！人類！快住手！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不要再繼續了，否則我絕對會生吃了你，還有你的家人、朋友，我要你的命！」
「人類，我們談一談如何？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可以補償你，你想要的任何好處我都可以給你，你放過我！」
「求求你，不要再吃我了，放過我！」
「求求你，人類，求求你，放過我，只要你肯放過，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沒有任何人可以承受的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塊一塊被別人吃掉的恐怖場景，就算妖怪也不行。黑山老妖從一開始的鎮定，到後來的恐慌，一直到最後的苦苦哀求，堂堂一帶大妖，居然哭喊著向莫凡求饒。
然而雙目赤紅的莫凡狀若癲狂，什麼都聽不進去，如同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瘋狂撕咬吞咽著黑山老妖的身體。
（ps:感謝書友「三觀很正的稿紙上」的萬賞，非常感謝，講道理，昨天和今天的萬賞本來是該加更的，但實在是沒時間。只能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