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發瘋的聯軍
死亡的繩套已經套在了包圍圈裡每個聯軍士兵的脖子上,聯軍從上到下都明白,如果不能衝破阻擋,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整個聯軍無法承受的損失。
最先發起進攻的是聯軍炮兵,這次炮兵接到的命令只有一個,打光所有炮彈!
防守陣地的三連面對美軍的炮火,只能選擇暫時後撤到山脊后。連步槍子彈都無法敞開供應的志願軍士兵,再次見識到了什麼是狗大戶。
在美軍成噸的炮彈下,松骨峰的地貌完全變了。原本僅有的幾棵稀稀拉拉的松樹消失了,裸露的岩石也消失了,坑坑窪窪的地面上只剩下了鬆散的浮土。
炮擊結束后,細心的志願軍戰士發現了進攻中的敵軍與以往不同。以前聯軍進攻志願軍的陣地時,往往會先排韓國士兵試探火力。而這次,全部是貨真價實的聯軍。
以往聯軍的進攻隊形為現代的散兵隊形,人海戰術早就被他們拋棄。但這次,佔據人數優勢的聯軍再次撿起了這個成名於一戰前的戰術。
聯軍密集的進攻隊形並未將志願軍嚇倒,集群衝鋒不是什麼人都能玩的。比拚命,志願軍士兵沒有怕過誰!
「噠噠噠」
機槍子彈在密集的人群中掀起滔天血浪,倒下的屍體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山堆」。
以往這樣的景象總是出現在聯軍阻擊志願軍士兵進攻中,但這次雙方角色完全對調。
這樣的殺戮,是對士兵最嚴酷的考驗,聯軍士兵顯然還不夠格。
他們在衝鋒時有意的在躲避機槍的射線,這樣導致了進攻隊形的混亂,聯軍在無意識中匯聚成一個個密集的戰團。
志願軍的手雷開始發揮威力,老練的手雷投手專門往密集的人群中扔,即使是被美軍戲稱為「木柄震撼彈」的國產手雷依舊給聯軍造成了巨大的殺傷。
隨著戰鬥的繼續,前沿的三連士兵淡然的表情開始出現了變化,傷亡巨大的聯軍士兵居然死不後退,兇悍頑強的樣子完全不輸志願軍!
「快去報告營長,我們需要增援!」三連連長趙志面色凝重的對通訊員說道。
接到求援,一營長立刻派遣了一個連隊的士兵趕往松骨峰,戰鬥的激烈出乎了335團原本的預料。
儘管志願軍士兵使出了渾身解數,但聯軍士兵付出巨大的傷亡后還是將戰線推進到了危險距離。
聯軍的半自動和自動火力開始發威,被擊中的志願軍士兵逐步上升。
面對敵軍的兇猛火力,我不得不趴低腦袋。重新上好一個彈夾,慢慢探起了身體。
視線中全是美軍密不透風的身體,不需要瞄準,我一口氣打光了所有的子彈。
機槍的尖嘯幾乎從戰鬥開始一直響到現在,沒時間更換槍管,戰士們只好打開水壺,往發紅的槍管上倒,陣地上升騰起一團團的白煙。
「砰」
一挺機槍炸膛了,槍管破裂如同盛開的菊花。
機槍槍管的忽冷忽熱導致槍管出現了變形,導致子彈在槍管中炸裂。
每一挺機槍都是寶貴的,隨便一挺的損失都會造成局部區域火力下降。看到機會的聯軍士兵加大了衝擊力度,即使志願軍再勇猛也無法將他們擊退。
幾個聯軍機槍手貓著腰靠近了防線,他們利用戰友的屍體構建了幾個小型的火力點,進一步壓制漸漸微弱的志願軍火力。
「叮」
彈夾再次打空,我摸出了最後一排子彈。看看四周的戰友,他們已經給步槍上好了刺刀,將手雷一顆顆放在面前,擰開了蓋子。
等我打光了子彈,陣地上只剩下了零星的槍聲還在阻擊。
「扔手雷!」
隨著趙連長的一聲令下,烏壓壓的一片手雷飛了出去。
「嘣嘣!」
手雷在聯軍中製造了大片空地,使敵軍的進攻隊形稀疏了許多。
「上刺刀!」
「沖啊!」
我腳在彈坑上一蹬,身體就竄了出去,借著下山的勢頭將刺刀捅進了一個聯軍士兵的身體。
這個臉上還長著雀斑的金髮男孩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推著步槍,似乎想把刺刀推出身體。
我下意識將刺刀往後一拉,這個金髮男孩跪倒在地,嘴角無聲無息的滴著血。
「傑克!」
隨著一聲悲痛的呼喊,一把刺刀插入了我的小腹,將走神的我猛然驚醒,連忙一把握住刺刀,不讓它攪爛我的腸子。
攻擊我的是另一個長著捲曲金髮的士兵,他一邊使勁往前壓著,一邊轉過頭看著漸漸停止掙扎的傑克。
廝殺中走神讓我付出了慘重代價,攻擊我的這個士兵顯然沒有吸取教訓。被我一腳踹在身上,掙脫了刺刀。
我低頭看了一下,劃開的肚皮露出了黃色的脂肪,好在腹腔還有一層薄薄的薄膜,這才沒讓我被開膛破肚。
「嘣!」
突然響起的手雷讓我身體一僵,已經有堅持不住的志願軍戰士拉響了手雷。
一道兇狠的目光盯著我,正是那個被我踢開的男孩。
「呀!」
男孩再次挺起刺刀捅了過來,我側身讓過,然後緊緊夾住槍身,一掌劈向男孩脖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最後收了幾分力道,只是將他擊暈了。
解決這個男孩后,我孤身陷入了層層包圍之中,身邊沒有一聲熟悉的喊殺聲。
陣地被突破了嗎?
「啊!」
包圍我的聯軍士兵一起挺槍突刺,我突然下蹲,將手裡奪下的步槍橫掃一圈,逼退合攏的敵人,然後突然變向,挑開阻擋的步槍,捅死一名敵軍。
「叮」
細長的刺刀折斷了,我握住槍口,像打棒球那樣掄起步槍,打在一個躲閃不及的敵人臉上。
「咔」
那個倒霉的敵人頭骨碎裂,步槍也在反震之下解體,只留下短短的槍管緊握著。
後腦勺突然被猛擊,眼前一黑撲倒在地,轉過身看著逼近的刺刀,我拔出插在腰上的手雷,拉掉了導火索!
滿臉的鮮血讓我看不清敵人的表情,只看到四周突然變得空曠。山脊方向似乎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似乎我們的援軍上來了,不過這已經和我沒了多大關係。
都說死前人的一生會在眼前重現,可我只有腦仁發疼,噁心欲吐,傳說果然是騙人的。
就在我閉目等死的瞬間,一隻手突然出現搶過我握在手裡的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