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有來有往
我這邊地面著火的地方少,所以美軍都往這個地方擠。
美軍士兵幾乎人手一支M1911手槍,近戰佔盡便宜。
我貓在一個彈坑裡,躲避密集的子彈,隨手扔出手裡最後一顆手雷,拖延時間。
三八式步槍本身槍長就將近1米3,人一旦密集就不怎麼好發揮,我只好將刺刀握在手裡,做好近戰準備。
一個臉熏得漆黑的美軍衝到了彈坑邊上,看到我之後連忙舉槍,我一刀扎在他的腿上,一把將他扯下彈坑。
彈坑上又上來幾個美軍,由於我和掉下彈坑的美軍糾纏在一起,他們舉著槍卻不敢開火。
時間拖得越久對我越不利,我一頭撞在受傷美軍的鼻樑上,擺脫他的糾纏,然後一刀刺入他的腹部。
「fuck!」兩個美軍大罵著跳了下來,舉起槍托一左一右砸向我。
「哼!」我用背部硬抗左邊,一腳將右邊的美軍踹開,然後轉身將刺刀捅進左邊美軍胸口。
美軍士兵發達的胸口肌肉將刺刀卡住了,一時半會拔不出來,身後的美軍士兵紅著眼反手拔出了匕首。
「砰!」
側身躲開襲擊的匕首,單手解開正在倒下的美軍手槍套,看都沒看一槍將拿著匕首的美軍士兵擊斃。
「砰砰」
有了手槍我如魚得水,幾槍將隨後衝上來的幾個美軍士兵打倒。
迅速摸出幾個彈夾,再撿起那把匕首爬上了彈坑。
陣地上喊殺聲一片,倖存下來的志願軍戰士和衝上來的美軍士兵拼在了一起。後面的志願軍戰士被烈焰阻隔暫時上不來,前面的志願軍戰士陷入絕境。體力,裝備,人數全部不佔優勢。
就在我認為只能想辦法後撤時,一線的志願軍戰士不約而同做出了讓我震驚的選擇。
幾個身上還燃著火的志願軍「屍體」突然起身沖向了靠近的美軍士兵,帶著他們一同滾進了火場。
震驚的美軍只能看著戰友在他們自己弄出的烈焰里翻滾慘嚎,他們唯一能做的或許只有開槍幫助戰友解除痛苦。
陷入悲憤的美軍士兵還未回過神來,一個志願軍傷兵再次給了他們致命一擊!
這個士兵拖著斷腿爬到美軍附近,突然躍起撲入美軍人群之中,懷裡抱著的炸藥包呲呲燃燒著。
「嘣!」
炸藥包將美軍密集的人群清出一大片空檔,留下遍地殘破的屍體。
「殺啊!」
剩下的十幾個志願軍士兵帶著滿身的傷痕,挺起上好刺刀的步槍義無反顧的沖向被震得東倒西歪的美軍。
「噗呲噗呲」
滴血的刺刀透穿美軍的身體,這些美軍也打出了血性,強忍身體的疼痛抱著步槍死不撒手。四周的美軍紅著眼睛將刺刀捅入這些志願軍士兵單薄的身體。
得手的美軍還未來得及高興,就驚恐的跑開,吐著血的志願軍戰士拉響了綁在腰間的手雷。
「嘣!」
混戰的人群中接二連三的響起手雷的爆炸,這些勇敢的志願軍士兵在生命最後一刻都在戰鬥著!
我兩眼留著淚,找到一顆手雷插進腰帶里,撿起一把步槍沖了上去。什麼任務,什麼空間全部被我拋在了腦後,眼裡只有不斷湧入的敵人!
一把步槍在我手裡,或挑或砸,密不透風的攻擊將敵軍逼得步步後退。
「砰!」
一發手槍子彈擊中了我的小腿,腳下一軟單膝跪了下去,隨後又是兩槍擊中我的胸口和手臂。
美軍士兵學乖了,沒有人上前,我捏在手裡的手雷沒了用武之地。他們在手雷爆炸範圍外站住,然後舉起了手裡的步槍。
我苦笑一聲,也不知道喇叭給的復活名額里算不算我。
「噠噠噠」
身後響起密集的槍聲,面前的美軍接連倒下,三八大蓋特有的槍聲讓我明白,這次算是撿了一條命。
面對志願軍後續上來的援軍,美軍士兵崩潰了。他們丟下傷員,尖叫著連滾帶爬向他們那邊陣地逃去,比原先進攻時速度快了幾倍。
將敵人趕下高地后,志願軍沒有追擊,而是迅速打掃戰場撤離傷員。這次美軍陣亡人數不少,報復強度肯定很大。
被抬到後方醫院,我見到了忙碌的王麗她們,她們帶著紅十字袖標在醫院幫忙收治傷員。
給我治傷的是趙雪,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看著高地那邊走神,估計是在擔心再次走上前線的蔣義濤他們。
脫去棉衣后才發現,我的傷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胸口致命的一槍被水壺擋了,我很慶幸為了喝口熱水將水壺塞進了衣服。
手臂上的只是擦傷,腿上相對嚴重一些,被打了一個貫穿孔,好在沒有傷到骨頭。包紮好后,我又回到了陣地上,除了腳有些行動不便外,其他到沒什麼影響。
可能是傷亡太慘重,美軍接下來放棄了攻擊,兩邊一直相安無事到傍晚。
士兵們正在掩埋戰友屍體,幾具燒焦的屍體讓大家暗自垂淚,犧牲的士兵和敵人抱得太緊,以至於根本沒法分開。
「瘋了,都瘋了.……」安東尼雙眼無神的看著漆黑的屍體,嘴裡不停的嘀咕著,這樣的事對他來說很難接受。
「要不就這樣埋了吧?」李子云捂著剛吐完的嘴問道。
「沒有哪個志願軍戰士願意死後還和敵人長眠!」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然後拔出刀一瘸一拐來到屍體前。
我將敵軍肩膀砍了下來,這才分開了他們。燒焦的皮肉粘連在一起,以至於強行扯開后冒著熱氣的內臟流了一地。
「哇,嘔」
附近沒有人再待得下了,紛紛捂著嘴跑向一邊。只有我面不改色的把戰友們一個一個放進坑了,拿土掩埋上。
晚飯幾個新人都吃不下東西,一看到我就控制不住趴在一旁吐得稀里嘩啦,弄得我莫名其妙。
當夜色完全暗下來后,上級下達了作戰命令,今夜我們將偷襲敵軍防線,爭取一舉拿下!
很遺憾的是因為我的傷,我只能留在自己這邊的陣地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