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徹查太醫院
她已經吩咐過，這個時候，如果不是有要事，一般不會前來打擾她。
“駙馬爺，是橙公公……不，是橙大人求見駙馬爺。”
橙子找自己？
“快請。”
顧今息應著，臉色有些怪異。這橙公公她還尚且能明白，畢竟橙子剛跟她進宮的時候常常做一身內侍打扮，不少人就把她認作宮裏的小公公。但是，橙大人是什麽意思？幾天不見，橙子怎麽就成了“大人”了？
未等她多想，書房的門打開，一身天藍色小童裝扮的橙子破門而入，這次沒像以前一樣直接撲上去抱住顧今息，反而是規規矩矩地站好，躬身行了一禮。
“下官劉橙拜見顧大人。”
顧今息一愣，這幾日沒見，橙子這是怎麽了？
還沒等她出聲疑問，橙子自己就憋不住，大笑出聲，直笑得直不起腰來。
“哈哈，主子，太好玩了，實在是太好玩了。”
顧今息無奈搖頭，這個橙子，還以為她當真一夜間長大了，原來不過是和自己玩了個小把戲。顧今息看向一旁陪著橙子回來複命的宮婢，眼神中帶著疑問。
這幾日裏她忙得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橙子。當初自己派去照看橙子的侍婢沒回來過，太醫院裏也不曾聽聞有什麽大事兒發生，她就沒有仔細打聽。
如今看橙子這副打扮，恐怕確實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宮婢收到指示，上前幾步，在顧今息耳邊竊竊私語幾句，顧今息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自從那日裏橙子從百錦宮去了太醫院之後，在太醫院裏可以說是如魚得水，每日裏不是抱著藥典翻箱倒櫃地識別藥物，就是抱著醫書沉迷地背誦學習。一開始太醫們都對這個突然進了太醫院，還強賴著不走的家夥不怎麽友好，隻是礙著長公主和駙馬的麵子，並沒有說些什麽。
可是漸漸的，小橙子的醫術天賦逐漸顯露出來，小小年紀常常辯得太醫們啞口無言，就連太醫院院士也被驚動。一見之下，直讚她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甚至在知道橙子並非是真正的太監，隻是顧今息的書童之後，更是未經皇上同意就給了她在太醫院內自自由行走的權利，所有藥材任她取用，並讓所有太醫以同級之禮對待橙子，甚至當真上書皇上，要在橙子加冠之後將她破格錄取，進入太醫院任職。
所以，橙子如今就愛學顧今息的樣子，到處“下官”“大人”的行禮。
顧今息揉了揉眉頭，雖然早就料到橙子會在太醫院吃香，但沒想到會是如此聲勢浩大的場景，就連院士大人也親自出馬保薦。
“主子，怎麽樣，橙子厲害吧？”劉橙上前，爬上顧今息的腿，把自己塞到她的懷裏，撒嬌著問道。
“是是是，我家橙子最厲害了。”
顧今息的一聲敷衍，頓時讓橙子笑彎了眼。
“但是，橙子是不是有些樂不思蜀了？”顧今息接著道。
她當初讓橙子去太醫院，可不僅僅是這個目的的。
“怎麽會！橙子可是很守信用的！”橙子強烈抗議，噘著嘴抗議道。
從懷中掏出一物，顧今息接過來打開一看，正是當初在死者身上和張丞相公子身上取得的白色粉末——絕命散！
顧今息眼神一亮，本就是一招激將法，沒想到當真激出了內容。
她捧著橙子親了一口，道：“好橙子，快和我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橙子驕傲地揚起了頭：“哼，也不看看橙子是誰，這些都是小意思。”
雖然這些日子她在太醫院確實過得舒服的很，卻沒有絲毫忘記過顧今息交給她的任務--尋找與絕命散相關的人或物。
“少貧嘴，快給我從實道來！”
橙子吐了吐舌頭，才娓娓道來。
原來，橙子得到在太醫院裏自由行走和隨意取藥的權利之後，就想到了顧今息的囑咐，意識到她的機會來了！在她幾次悉心查找之下，果然發現了絕命散的痕跡！
“這些東西，是我從一個牆角采集到的，我已經檢查過了，確認是絕命散無疑！”
“牆角？你可有檢查過那個牆角？”
“這個……”橙子尷尬地撓了撓頭，她一發現這個東西，就急急忙忙跑來找顧今息，哪裏還顧得上那些？
顧今息反應過來，暗罵自己真是昏了頭了，橙子雖然醫學天賦過人，但到底是個孩子，又不明白事情的緣由，怎麽能指望她一查到底呢？
顧今息握緊手中的瓶子，將橙子放到地上，鄭重地囑咐道：“從現在起，待在百錦宮中，在我回來之前，一定不能離開。”
橙子似乎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使勁兒點了點頭：“主子放心，橙子不會亂跑的。”
顧今息親了親橙子，不敢再耽擱，當即轉身離開。
刻不容緩，好不容易逮到證據，一定要在被毀滅之前查清楚！
顧今息得到橙子的通報之後，問清楚橙子發現絕命散的位置，就帶上人立即前往太醫院，同時派人通知了柳令春。
太醫院。
眾位太醫正各自忙碌著各自的公務，緊張而有序，突然，一陣喧嘩聲自外麵傳入。
“顧大人，你不能擅自闖進去啊！顧大人……”
“讓開！”
“哎，等等，等等……”
聲音越來越近，屋內眾人都停下手頭的工作，看向門口。
未幾，一行人破門而入，正是顧今息和一眾禦林軍。
“顧大人，這是做什麽？”
早在外麵喧嘩聲響起的時候，就有人眼明手快地通知了太醫院院士甄大人。
此時看著顧今息這來勢洶洶的架勢，甄院士的臉色著實不怎麽好看。
顧今息帶著一眾禦林軍毫不客氣地登堂入室，幾乎是一路闖進了太醫院，根本就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臉！
“甄大人，本官懷疑太醫院與此次禮部侍郎之子的謀殺案有關，現要搜查一番。”顧今息直言道。
“可有聖旨？”
這顧今息身份特殊，若是真的從皇上那裏拿到聖旨，他還真的不能攔住她。
“未曾。”
“哼，沒有皇上的旨意就想搜查太醫院？”甄大人臉色愈加難看，冷哼一聲，“恐怕顧大人還沒有如此大的權利！”
顧今息不以為意：“辦案講究一個快、準、狠，若是去請了聖旨再來，恐怕什麽證據都被毀得一幹二淨了。”
“你！”甄大人沒想到顧今息會如此囂張，被氣得一滯。
“豈有此理！擅闖我太醫院，還如此理直氣壯，也太不將我們放在眼裏了！”
甄太醫身後，一名身穿太醫官服的人上前一步，嗬斥道。
顧今息挑眉，看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問道：“你是何人？本官與甄院士說話，何時輪得上你插嘴？”
此話一出，周圍一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跟在顧今息身後的禦林軍也怪異的看了她幾眼。
這顧大人今日，當真是好生囂張！況且，她身份特殊，這出言之人的身份也非同一般，這麽直接對上，可是要有好戲看了！
那人一副高傲的神情，道：“本官乃是當朝張丞相的女婿，當今聖上的妹婿！”
一句話落下，卻半晌沒有回音，那人一看，顧今息正一副懵懂的表情看著他，頓時莫名地感到一陣羞惱。
“你沒聽到本官說什麽嗎！”
顧今息掏了掏耳朵，道：“本官耳朵又不聾，自然聽到了，隻是……這和本官的問題有什麽關係嗎？”
這人說了半天，連自己姓甚名誰都沒說出來，她不過是在等著他的下文而已。
那人頓時黑了臉，一旁的人也是一陣無語。顧今息不說還感覺不出來，這一說，這人方才的話當真是有些答非所問。
“本官乃是太醫院院判，馮正明。”
此人正是當日禦書房裏李公公對殷逸提及過的，負責看管藥物的太醫院院判馮正明。
“哦……”顧今息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驟然臉色大變，猛地喝道，“好一個馮院判！本官與甄大人談論要案，豈容你插嘴？你可知該當何罪！”
馮正明一愣，沒想到這人在知道他背後的勢力之後，還敢如此嗬斥他。
未等他反應，顧今息對著身後的禦林軍一揮手，命令道：“來人，給本官將這個不尊上級，意圖擾亂查案的賊子拿下！”
竟然是要直接扣下馮正明！
“我夫人是丞相小女，我是皇上妹婿，我看誰敢動手！”馮正明厲聲喝道。
周圍一眾人等果真是有些猶豫，不敢上前。
顧今息見此，冷笑一聲：“本官要拿下的就是你！當今聖上乃是明君，豈容你這種招搖撞騙、欺世盜名之徒毀壞聖上的名聲！”
掃了眼一旁猶豫的禦林軍，顧今息冷聲道：“還愣著做什麽？給本官拿下！違令者，以同罪論處！”
眾禦林軍聽到這話，哪裏還敢再猶豫，當即一擁而上，不顧眾太醫的阻攔，直接將馮正明押回顧今息身後。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好大的膽子……”
馮正明不敢相信這群人竟然真的敢就這麽扣下自己，仍然叫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