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城主府診治
“你告知了大哥?”說完江月意識到不可能。
二哥比她更想大哥能好好休養,不再操心江家的生意,又怎麽可能將月華樓出的事情告訴大哥。
江月低垂下頭,滿臉沮喪,此時在江沉麵前才表現出幾分難得的脆弱。
“你已經做的很好。”江沉冷俊的臉上浮現幾分柔和,在江月的肩膀上輕拍了拍。
在十幾天的時間內,進行補救,將損失減到最小,還妥善安置了死者以及死者家人,有多少女子能做到這般。
江沉看著依舊垂著頭的江月,拍在她肩膀上的手想抬起揉揉她的頭。
但意識到眼前人早已經不是那個扯著他袖子,軟呼呼喚他,二哥哥,帶月兒出去玩的小女孩時,終是將手收了回來。
小時候家裏滿是歡聲笑語,後來江家天塌了後,是大哥用年僅十一歲孱弱身軀一點一點重新讓江家恢複,還走向了更鼎盛。
在江家擁有一定的規模和地位後,大哥的身體終於撐不住病倒,而他和剛及笄的江月則一同接手了江家的產業。
算了算時間,已經五年過去了,在這個年紀,尋常女子早已經嫁為人婦,生兒育女,而月兒……
想到這裏,江沉握緊拳頭,終有一日,他會讓大哥身體恢複,讓妹妹能重新回到無憂無慮的時候。
大哥會遇上喜歡的人,成家立業,而月兒也會有一門好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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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位於北鄲城中心地段,灰色的磚石所建,透著一股古樸莊嚴。
唐安菱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下了馬車忍不住好奇打量。
府前有不少身穿鎧甲的侍衛,一派鐵血肅穆。
林修帶著唐安菱幾人進府,兩側的侍衛行禮,林修眉眼的愁容在下馬車前已經散去。
他長相溫和,此時也如常一般點了點頭,讓人看不出異樣。
城主府不小,裏頭還有守衛,直到進了最裏頭的院子才讓人感覺到壓抑緊張的氣氛。
“少城主,你可算回來了。”一名約摸五十來歲的婦人急急迎上來。
不待林修問詢已經主動開口:“城主剛才暈倒,陳郎中已經過去了。”
林修眉頭緊蹙,心中焦急,卻還是有禮地對著唐安菱道:“唐姑娘,請跟我來,有勞了。”
婦人疑惑的目光看過來,林修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韓嬤嬤,這位是唐姑娘,她也是一位醫者。”
韓嬤嬤眼中浮起懷疑,但因為著急不再將注意力放在唐安菱身上,在前麵急急帶路。
門剛推開,一股悶熱渾濁的味道撲麵而來,其中還夾雜著濃濃的藥味。
唐安菱明白,這個時代,人們沒有開窗通風一說,越是生病,越會將屋子裏捂得嚴實密不透風。
幾人進屋後,韓嬤嬤準備將門重新關好,唐安菱溫言提醒道:“這位嬤嬤,有時候適當的通風會對病患有益。”
韓嬤嬤看了唐安菱一眼,這模樣,這年紀,著實讓人無法信服她的醫術。
但因她是少城主特地帶回來的人,韓嬤嬤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唐姑娘,此前有郎中診斷許是風症,所以城主見不得見。”說完還是再次將門關得嚴實。
風症?
所謂的風症指的是風疹,這種病可不會讓人嚴重到這般地步。
“陳伯,父親什麽時候暈倒的?”
陳伯是城主府中的郎中,看著和韓嬤嬤約摸一般年紀,此時見林修回來,忙過來行禮答話。
“少城主離府不久,城主便突然暈了過去,奴,奴才愧對城主,依舊查不出病症來。”陳伯滿臉愧色。
林修卻是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自責,可以看得出,林修無論在家又或是對外人,都溫和有禮,從不擺架子。
在兩人說話間,唐安菱已經看清床上躺著的人,雖閉著眼睛,也能看出五官與林修有著幾分相似,隻是一雙眉毛卻是比林修更為濃黑。
如此少了幾分溫和,多了幾分淩厲。
他臉頰瘦削,麵色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從露在袖口外的手腕上可以看到皮膚上有一些紅斑。
林修又向陳伯介紹完唐安菱的身份後,陳伯和韓嬤嬤一樣,眼裏同樣流露出不信任的差異。
唐安菱卻是沒有多言,隻走到床邊,抬起昏迷的林城主的胳膊開始把脈。
同時在心裏祈禱,祈禱和曾經一般,唐綏的記憶自動浮現,告訴她林城主得了什麽病,以及對症的藥方。
唐安菱眉頭漸漸皺起,而屋內其他人看著她的反應,不敢再開口說話,唯恐影響她。
許久,唐安菱將手收了回來,正當林修以為她已經診斷完畢,卻見唐安菱隻是將手在袖口上擦了擦,又再次進行第二次診脈。
終於唐安菱將林城主的胳膊重新放好,“林少城主,抱歉,我隻能診出這是七促脈,卻判斷不出是何病症。”
唐安菱剛才把脈,腦海裏浮現這異樣的脈相名字,卻再無其它。
她隻知道七促脈是一種極為凶險的脈相,但造成其原因卻是有許多種。
有可能是因為生病,也有可能是因為中毒,還有一件她可以確定的事,卻沒有當著林修的麵說出來。
便是若七促脈出現,那便代表著病患格外的凶險,若再找不病因,隻怕病人時日不多。
這樣的結果也許林修早有預料,請唐安菱過來診治,其實他也沒有報太大希望。
必竟在她之前,已經有五位經驗豐富的郎中也同樣診治不出病因來。
“何為七促脈?為何老夫行醫多年,卻是從未耳聞過。”陳伯一臉疑惑。
這若解釋起來,對於唐安菱來說有些吃力,這些名詞是自動出現在腦海中,並不屬於她的記憶。
向著陳伯笑了笑,轉頭卻是看著阿棄不知為何微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
“阿棄,你來診治一下,看可能有結果?”
林修此時才知道這跟著唐安菱前來,看著單純安靜的少女竟然也會醫。
韓嬤嬤和陳伯對望了一上發,兩人心有靈犀地同時浮起一個念頭來。
平日裏處事穩重的少城主怕是因為城主的病,心急亂投醫,剛才那位姑娘已經夠年輕了,這位看著還沒有及笄,醫術能高明到哪裏去?
阿棄很聽話,也走過去診脈,過了一會,她收回了手,神情露出難得的認真,“確實是七促脈,應該是由中毒所引起 ,不過卻是不知中了何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