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她是他的徒弟
“請進。”
得到了唐安菱的回複,少女阿棄才小心翼翼走進屋,隻是看阿善的目光像如一隻受驚的小鹿。
她的外表還真是具有欺騙性,見過那血淋淋的場麵,唐安菱自然不會被少女阿棄外表的單純所迷惑。
她有許多的問題想問她,也不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你之前一直跟蹤我?”
方才那些人頭正是那一夜欺負過她的人,她本想今夜一個一個尋過去懲治,卻是沒想到有人直接將他們的項上人頭送到了她的麵前。
阿棄此前說過這是送她的見麵禮,若是她沒有跟蹤過她,根本不可能會得知這些人的存在。
難道那一夜她被綁架,以及後來那廢棄屋子裏發生的一切,阿棄當時就在附近嗎?
若真如此的話,眼前的少女還能裝出一幅單純無辜的模樣來,這未免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因為方才她能躲過阿善的攻擊,還能憑一己之力將這些人頭帶來,這說明她的武功不弱。
若是那一夜她能出手,那名懷孕的小婦人不用受辱而死,另外那名出身富貴的女子也不用遭受輪番的侮辱,而她眼睜睜不知在何處看著一切發生?
唐安菱看阿棄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阿棄卻是黑眸透著懵懂無辜,忙擺手道:“不,不,不是的,阿棄沒有一直跟蹤師娘,是阿棄之前來尋師娘,看見師娘和他悄悄潛入一間屋子裏。”
在看了一眼阿善,又趕緊害怕地將目光挪開繼續道:“然後阿棄就猜,師娘應該有要緊之事要辦,便沒有上前打擾,但後來阿棄又想若是師娘遇到了麻煩,阿棄或許還能幫師娘,便在附近偷聽了屋裏的談話。”
說完她有些無措地扯著自己的衣角道:“阿棄聽到有人竟是欺負師娘,非常生氣,所以師娘離開後,阿棄現身,讓那叫楊二癩的人帶我去找那些人替師娘報仇。”
所以她殺人是為了幫她報仇,還砍下了他們的腦袋送給她當作見麵禮?
眼前的少女真的來自那藥聖穀嗎?
此前從唐綏的記憶裏,她收的徒弟,藥聖穀穀主,雖然對他知之甚少。
但零星的記憶裏還是可以知道那男人一心向醫,拜唐綏為師也是想學習他不會的醫術。
所以唐安菱一直認為藥聖穀定是一個研究醫藥的地方,穀中人也定都醫者仁心。
但眼前人……
是這藥聖穀與她想的不一樣,還是她在說慌?
阿棄一番解釋,話說的似乎沒有任何破綻。
她知道這些人的存在,隻是因為正巧偷聽了唐安菱與楊二癩的對話。
但事實真的如這般嗎?
還有眼前的少女一口一句師娘,雖態度恭敬,卻是在大半夜給她送來幾顆血淋淋的人頭。
她是真的覺得她的膽子很大,不會怕這些,還是說……她是故意的?
唐安菱看阿棄滿身的違和,卻是隻假裝暫時相信了她的話。
因為她還有許多別的問題想問她。
比如藥聖穀的事,又比如她殺了那些人後,屍體她如何處理了?
如此殘忍的死法,若是天一亮被發現,怕是這附近的村落都會被嚴查。
唐安菱先問尋屍體的事。
阿棄忙道:“此事師娘莫要擔心,沒有人能尋得到他們的屍體,阿棄已經都將之融化了。”
融化?唐安菱腦海中再一次想起韓郎中,想起那一次他用霧屍粉融化了所有黑衣人。
“你師傅可是韓景茗?”
她本不太確定,卻沒想到阿棄聽到後連忙開心點頭,“對,對師娘終於想起師父了。”
唐安菱:“……”她大概猜到阿棄是憑借著什麽尋到她了。
她此前心中知覺即便別人都沒有聽說過藥聖穀,但韓郎中一定聽說過,卻是沒料到韓郎中竟然就來自藥聖穀?
說阿棄是韓郎中的徒弟,她倒是一點都不懷疑,這兩人亦正亦邪的氣息還真是如出一轍,也隻有他能教出這樣的徒弟吧。
自胸口拿出她幾乎要忘記的玄香石。
當初韓郎中送給她時,說過他會憑著這石頭的味道尋到她,她還不信,如今看來竟然是真的?
這小小的石頭雖湊近聞確實有香氣,但是如何做到讓遠處的人也能依著這氣味而來?
這也太神奇了。
但一想到阿善也總是不知道憑借著什麽與她之間的聯係,數次找到她的蹤跡,這些想不通的事情,唐安菱便也懶得再花心思放在上麵。
因為與這些事情比起來,有什麽比她借屍還魂,還穿越到此,更無法解釋呢?
“我與你師父隻是普通朋友,還請阿棄姑娘不要再叫我師娘了。”
阿棄卻是連忙指著她手上的玄香石道:“你就是師娘沒錯,這玄香石是師父的貼身信物,師父若是將玄香石給了誰,那人便是阿棄的師娘。”
唐安菱滿頭黑線,這韓郎中當初把這石頭給她時,為什麽沒有說這玄香石對他來說是重要之物?
她之所以收下隻是因為他說這玄香石遇毒會微微發熱,能示警。
現在她身上常備著一些毒藥,早就將胸口石頭發出來的暖意習以為常了。
唐安菱趕緊解下玄香石遞給阿棄,“此前不知這玄香石是重要之物,還煩請阿棄姑娘將它還給你師傅。”
阿棄盯著玄香石,眼神亮了幾分,但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麽趕緊退後兩步道:“師娘,這是師傅送給師娘的訂情信物,阿棄要是帶回去,說不定會被師傅趕出師門的。”
她一口一個師娘,雖看阿善的眼神仍舊帶著懼意,但語氣卻是無比堅定。
唐安菱不想再與阿棄糾纏稱呼之事,她若是不帶,那麽以後她親自還給韓郎中便是。
她眼下急於想了解藥聖穀穀主,唐綏收的那個徒弟的事。
他在哪裏?是不是隻要找到他,就能知道當初跟在唐綏身邊的黑衣男人到底是不是阿善?
“阿棄,我想問你,藥聖穀穀主如今身在何處?”
話音剛落眼前的少女用不解的目光看向唐安菱:“師娘,藥聖穀穀主就是師傅呀,我是師傅唯一的弟子呢。”
什麽?韓郎中便是藥聖穀穀主?
可……可唐綏記憶裏,她收的那個白衣男子的徒弟分明說他是藥聖穀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