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早茶
若這些是早膳,即便對於江月來說,都覺得未免太過豐盛了些。
江家雖不缺錢,卻從不會在吃上麵太過鋪張。
唐安菱看見江月進來,將手中正包著的最後一個蝦餃放進蒸籠裏,走了過來。
“這是什麽?”江月指著幾個散發著甜香,卻是從沒有過見的金黃東西。
“這是椰撻,江小姐可以趁熱嚐一個。”
身邊的丫鬟小雲不用江月吩咐,已經尋來碟子夾了一個進去,遞給江月。
女子天生便對甜食沒有抵抗力,而江月本來就喜椰子的味道。
於是一個椰撻很快被江月沒形像的三兩口吃完。
這個太好吃了,外層酥皮酥脆,內裏卻軟滑入口既化,以至於讓江月都分辨不出這椰撻的餡料究竟是用什麽做的。
江月雖年紀不大,但早就和哥哥一起打理江家產業。
所以並不是那種咋咋呼呼,沒經過事的小女孩。
並沒有過多讚譽,隻將手中的碟子交給一旁的小雲後,她又問向下一道食物。
“這又是什麽?”
於是唐安菱幹脆一一介紹。
“這是流沙包、這是椰汁糕、而這是蘿卜糕、叉燒酥、椰絲球、水晶糕、豆沙酥……”
又指了指那邊鍋裏的蒸籠道:“那裏還有蝦餃,幹蒸燒麥,豉汁排骨、……”
唐安菱就著莊子裏現有的食材,大概做了二十幾樣早茶。
是了,昨日江月說起開酒樓的時候,唐安菱便想到酒樓到處都有,算不得稀罕,要開為什麽不開一間賣早茶的食樓?
在現代臨海地區,早茶早已經形成一種傳統的飲食風俗。
都是臨海之地,人們的口味大概類似,她為什麽不將這種早茶文化推廣開來?
至於受眾人群自然不包括那些貧苦的普通百姓。
江月在每樣嚐過之後,心裏的驚訝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雖這每樣東西都美味,但還不至於讓江月失語。
她是驚訝,她生在江家,長在江家,這些年也沒少去過別的地方。
什麽樣的東西沒見過沒吃過,但眼前的每一樣東西,她還真是都從沒見過或是吃過。
那流沙包,一口咬下去,便有綿柔的餡料如流沙一般滋滋冒出,清甜直入心脾。
那水晶糕,剔透沒有雜質,口感十分有彈性,也不知怎麽做到的,清甜中又帶著一股米香。
蝦餃也與尋常的餃子不一樣,外皮晶瑩剔透、精致玲瓏,咬一口,隻有鮮美二字可以形容。
江月如此嚐了個遍後,肚子也飽了,此時她心裏冒出一個想法來,若是手中有一杯茶就更完美了。
她突然明白唐安菱為何將這些叫早茶。
原來此早茶非她認為的那般。
“這便是你所指的早茶?”
“是。所以江小姐有沒有興趣合作?若是江小姐願意的話,這樣的早茶可以做出上百種種類來。”
唐安菱沒有去解釋為何不選擇賣酒菜的酒樓,而選擇早茶。
這其中的利弊她相信以江月的見識她定能自己想通。
江月卻是沒有繼續呆在廚房,因為眼下她迫不及待想讓林修與哥哥也能趁熱吃到這些美味。
“唐姑娘,一會我們再談,我先喚哥哥他們用早膳。”
唐安菱笑著點點頭,從江月的反應來看,她大概已經猜到了答案。
這一大早忙碌出來的這一大堆吃食,自是也包含著莊子裏其他下人的膳食。
小柱一邊吃一邊有些忐忑道:“我們和主子們吃的一樣的東西,會不會不太好呀。”
他筷子上的蝦餃被另一名下人搶下,“那你別吃。”
“快還給我,唐姑娘做了這麽多,不吃多浪費。”
僅是兩頓飯的時間,唐安菱已經收獲了一大片人心。
不知道為何,唐安菱突然想起一句話來。
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便要抓住他的胃。
她看了一眼阿善,又覺得阿善對她的不同,會不會不是因為唐烈訓練出來的結果,而是因為她已經俘虜了他的胃了?
她又在想什麽呢?
趁著這個機會唐安菱狀似無意地打聽這陽溪島當初江家是花了多少銀子買到的。
在場的人,包括歲數最長的鄭榮山也不知。
也對,這種事情,下人們又怎麽會知道,更何況還隻是呆在江家一處外莊子裏的下人。
“那你們覺得這島江家在什麽樣的情況之下會賣掉?”
正吃的開心的人沒有人去想唐安菱問這個問題的用意,都隻是當她在閑聊。
“我猜隻有在江家生意周轉不開,才會賣掉吧,不過江家怎麽可能缺錢。”這一回答立馬得到旁人的附合。
唐安菱有些沮喪,是呀,以江家的財力怎麽可能會缺錢呢?
這時候鄭榮山開口了,“我估計呀,也許還有一種可能。”
“什麽?”幾人齊齊看向他。
“若是大少爺能痊愈,怕是十座島江家也是舍得的。”
在場的人中,隻有鄭榮山見過江家大公子,於是唐安菱問道:“大少爺病的很重嗎?”
鄭榮山搖搖頭,歎了口氣,“是呀,大少爺自一次咳血昏迷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前,聽府中下人們之間傳言,大少爺如今臥床連下地需要人攙扶呢。”
方才還熱鬧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大家開始討論起大少爺沒倒下之前,在人前是何等的清雅絕塵。
當初又如何以一人之力撐起整個江家。
江家大公子?
是了,若是有人以治好江家大公子為條件,想要陽溪島,江家必定會同意。
隻是她能嗎?不能。
若是唐綏的記憶能全部恢複呢?這個念頭剛在腦海裏浮起,門外便傳來小雲的聲音。
“唐姑娘,我家小姐有請。”
唐安菱趕緊出門。
似乎是意識到她不喜小枝,從昨夜開始,唐安菱便沒再見到小枝了。
依舊是昨日的涼亭,不過因為是白天,院中的布置看得更清,處處透著別致。
“快過來,我剛泡好了茶。”看見唐安菱,江月連忙招呼,態度是昨夜沒有的親熱。
唐安菱走過去,也不主動開口,隻同樣微笑回應。
“你到底是什麽人?”江月突然問道。
對於她會問這個問題,唐安菱並不意外。
她做了一堆這個時代還未有人做過的東西,江月會好奇也是應該。
“每個人都有秘密,江小姐不是昨夜便猜到我並不是普通漁女嗎?”
江月失笑,也自知自己問了一個不會得到答案的問題。
“我同意你昨夜的提議,那麽說說看,你想參與多少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