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宣泄

  不知劃了多久,直到夜空中掛滿了璀璨的星星,唐安菱才終於就著月光,看到遠處熟悉的海灣。


  啪的一聲,她扔下船槳,直接癱倒在床上。


  之前離開商船時,為了避免他們反悔,唐安菱和阿善將船劃的飛快。


  很有逃命之勢,在看到一處礁石,他們還將船劃到背後躲了一會。


  直到廣袤的大海上,再也看不見商船的蹤影,唐安菱才輕呼一口氣,繼續和阿善劃著小船駛向海岸線。


  感謝上蒼聽到她的禱告,沒出現什麽風雨。


  否則以這小船,一個浪就給掀翻了。


  唐安菱躺下累得隻喘氣時,小船卻仍舊在動,是阿善沒有休息還在繼續劃。


  “阿善,先休息一下吧,你身上還有傷呢。”


  這回阿善又沒有聽她的話,隻沙啞道:“你……休……息。”


  唐安菱累得也懶得去想阿善怎麽又不聽話了,她躺著一動不動,突然問道:“阿善,你是不是很想回家?”


  楊水灣那個臨時的家,雖沒住多久,卻是讓他們三人終是不用再奔波漂泊了。


  因為想回家,既便累也仍不休息嗎?

  阿善點了點善,輕輕發出一個嗯字。


  唐安菱心頓時柔軟了下來。


  她重新坐起身,拿過阿善手中的船槳,強製讓他休息。


  月色下,男人的臉似乎被渡了一層柔光一般,既便唐安菱已經看了好幾個時辰,卻依舊好看到令人心生恍惚。


  “阿善,你可記得你以前成過親沒有?”


  唐安菱知道她不可能能得到答案,但在如此靜謐的月色之下,卻是依舊忍不住問出。


  “何……為……成……”雖阿善在努力,但依舊隻能說出三個字,後麵的話他捂住自己的嗓子,但卻再也發不出音來。


  “別急,別急,阿善想說什麽是成親是嗎?”唐安菱拉下他的手,並在心中發誓,她一定要想辦法治好阿善的嗓子。


  男人點了點頭。


  唐安菱便解釋道:“成親就是一個男人和女人,因為喜歡。”想了想阿善還沒明白喜歡是什麽意思,便換了個說法。


  “就是一男一女,兩人因心意相通,想永遠不分開,便住在一起組成一個家,然後做一些……做一些親密的事……”


  唐安菱說到這裏有些說不下去了。


  因為說到親密的事,她突然又想起逍遙島上,阿善對她所做的事。


  月色旖旎,海麵上隻有她和阿善坐在船中,這氛圍竟是勾起得她想對眼前的男人做點什麽。


  喜歡的人就在眼前,這太容易讓人失去理智了。


  唐安菱,淡定淡定,他可能是個有婦之夫哦。


  這念頭在腦海裏浮起,心中的遐想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


  隻是她這遐想剛澆滅,阿善卻又在無意中撩撥她。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身子也前傾過來。


  “幹,幹什麽?”唐安菱聲音有些結巴,剛澆滅的火花又漸漸在心頭燃起。


  “我……們……成……”


  後麵一個字,阿善依舊無法出聲。


  但卻是讓唐安菱心頭剛燃起的小火苗瞬間洶湧成了爆發的火山。


  因為她明白了阿善未開口的那個字是什麽。


  親!

  阿善在說,我們成親!

  他要和她成親?


  唐安菱在震驚過後,是忍不住的委屈,繼而淚如雨下。


  終是將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鬱結給發泄了出來。


  “你什麽都不記得就說要和我成親,萬一你以前娶過妻呢?萬一你的妻子正在什麽地方等著你回家呢?我才不要當小三,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


  唐安菱越說越激動,開始用拳頭捶阿善的胸膛。


  卻心裏還謹記他身上有傷。


  所以與其說是發泄,倒不如說像是在撒嬌。


  “你明明都不知道什麽是喜歡,還沒事總撩我,你最可惡了,在我那個世界,你這種人就是妥妥渣男……嗚……”


  後麵的話唐安菱沒能再說出口,因為阿善竟是突然吻住了她。


  唐安菱滿腔怨意頓時化為一灘水。


  她任阿善將她撲倒,任自己沉淪在他的氣息裏。


  直到男人的手又解開她的衣帶放肆地伸進去,她的理智才稍稍找回一些。


  “阿善,不行,放開我。”唐安菱忍住身體帶來的陌生奇異感覺,咬牙終是完整將這一句話講完。


  這回阿善沒有在放肆,停下了動作,卻是依舊壓著她,微抬起頭來,在觀察她的神情。


  唐安菱明白了他在做什麽。


  她呼吸有些重,卻依舊吐字清晰:“我,我沒有在說反話,你,你快起來。”


  他莫不是再一次想起杜花娘教給他的那一套歪理?什麽女子這時候說的話都反話?

  但這一次阿善卻再次違背她的話,他雖沒有動作,卻是依舊壓著她。


  靜謐的夜色中,他的眸子裏盛著星光,亮得驚人,他就一直靜靜地看著唐安菱。


  “你,你起來呀。”唐安菱聲音微有些發顫。


  被喜歡的人如此注視,她很怕自己下一秒會不會不控製不住自己,主動吻上去。


  突然間唐安菱整個人身子僵住,因為……因為她竟是感覺到……阿善有了反應。


  他……他對她……


  男人的呼吸灼熱,落在她的臉頰,讓唐安菱也覺得有些燥熱起來。


  唐安菱還從沒有如此刻這般清晰地認識到,阿善他,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阿善說他想和她成親,是因為她說成親的意思是兩人永遠不分開?他也想永遠陪伴著她嗎?


  眼淚再一次從眼眶中滑落,這一次卻不是因為委屈。


  喜悅嗎?好像不是。


  悲傷?似乎也不是。


  連唐安菱也不說清她為什麽哭。


  不過她的眼淚卻是讓阿善愣住,這下他再也沒有遲疑,趕緊坐起,神情帶上一絲無措,甚至還主動坐得離唐安菱遠一點。


  現如今的阿善心思很好猜,他怕是誤以為是他方才的舉動惹哭了她吧。


  唐安菱也慢慢坐起,“阿善,不是你惹哭了我,我隻是……”


  隻是什麽?

  知道他想與她永遠不分開的心意後,她心中有喜悅,有哀傷,也有對未來不可知的迷茫。


  最終唐安菱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語言,“阿善,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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