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大殺四方
夏國騎士鬆開了弓弦,近百隻箭矢離弦而去,躍上天空,又飛轉直下,直撲田萬二人。田力沖在前面,搖動烈火燎原,撥落一枝枝箭雨,確定正面射來的箭矢傷害降到最低。箭和槍類似,正面相遇時的殺傷力最大,側面甚至背後就算射中,有重甲防護也很難防射穿。所以人甲也好,馬甲也罷,正面防護都是重中之重,但是防護再嚴,總有無法防護的地方,比如眼睛,雖然機率極小,但一旦射中,必死無疑。
田力重點防護的就是頭部:他自己的頭部和戰馬的頭部。槍圈抖開,嗡嗡作響,一枝又一枝箭矢被擊飛,偶爾有幾枝漏網之魚,也被重甲擋住。雖然重甲很快就插滿了箭矢,傷害卻接近於無。
雙方接觸,田力舞動大槍,敲打在迎面衝來的夏國騎士手上、肩上、頭上,他看起來蜻蜓點水,瀟洒隨意,夏國騎士卻承受不住,一個個疼得失聲尖叫,不少人翻身落馬,隨即被奔騰的戰馬踩中,哀嚎聲一路。
萬山紅跟在田力斜後方,舞動沉重的寒冰瀝泉,灑出一片片寒光。她甚至不需要刻意刺殺,只需要將五十三斤重的槍舞起來就夠那些夏國武士受的了,一旦被擊中,絲毫不比狼牙棒、流星錘之類的重兵器遜色。更要命的是寒冰瀝泉長達一丈七,比夏國武士手中的長槍或者彎刀長出一大截,夏國武士連碰都碰不著她就被鐵槍砸飛,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兩人逆流而上,勢如破竹,一口氣擊殺數十名夏國騎士,直直地迎著林大石殺了過去。
林大石的視線被前面的騎士擋住,並不能清晰地看到田力和萬山紅的位置,只能聽到部下的慘叫聲越來越聽,心裡越來越不安。當他隱約看到田力的身影時,雙方相距已經不到二十米。眼睜眼看著田力手起槍落,將一個個驍勇善戰的夏國騎士擊飛落落,林大石只覺得後腦勺涼嗖嗖的,一陣冷汗透體而出。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夏征的提醒究竟是什麼意思。比起眼前的田力,他曾經遇到過的那些金菊騎士都不值一提,這人、這馬、這槍,哪一樣是那些金菊騎士能比得了的?
林大石心生寒意,不假思索的撥轉了馬頭,強行轉向,避開了與田力正面相遇的厄運。
田力揮舞著烈火燎原,在林大石身後四五米外賓士而去,順手將兩位親衛騎挑落馬下。他剛剛過去,萬山紅又殺了過來。比起田力的優雅寫意,萬山紅就像一團烈火,充滿了力量的狂暴,所到之處人仰馬翻,亂成一團,無數夏國騎士倒在血泊之中,或輾轉哀嚎,或一動不動。
三百騎士,也沒能擋住田、萬二人的衝擊,被他們輕而易舉的洞穿了陣勢。
在親衛營的保護下,林大石奔到河谷另一端,勒住戰馬,回身相望,只見田力和萬山紅也到達了河谷的另一端,緩緩勒住戰馬,然後掉轉馬頭,再一次發起衝鋒,不由得大驚失色,暗自叫苦。
他對雙方的戰力預測出現了重大失誤,雖然人數懸殊,但眼前的這兩位騎士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要想擊敗他們,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這已經不五比一、十比一的問題了,很可能是一百比一,至少要付出兩百騎士的性命才能殺死這兩人。
事到如今,無路可退,林大石咬咬牙,再次發出命令。
夏國騎士們撥轉馬頭,呼喝著發起第二次衝鋒。相比於第一次時的意氣風發,這一次的衝鋒多了幾分悲壯。
戰馬奔騰,蹄聲隆隆,雙方再次接觸。這一次萬山紅衝殺在前,田力在後面補刀。萬山紅對圓勁的掌握不如田力精純,但對付這些夏國騎士卻是綽綽有餘,而寒冰瀝泉的重量也增添了她攻擊的威力,不管夏國在騎士如何努力,都無法擋住她的一擊。
在她身後,田力充分發出了他槍法精準的威力,烈火燎原如跳躍的靈蛇,槍槍奪命,每一次擊刺,都有一個夏國騎士身亡,不是咽喉,就是心口。這些夏國騎士雖然手中也拿著槍,但槍法粗疏,充其量也就是備選騎士的水平,在田力的面前形同不設防,根本擋不住田力的隨意一擊。
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夏國騎士人數雖多,看起來將田力和萬山紅圍得水泄不通,其實處處是漏洞,田萬二人隨意一擊就能撕開他們的包圍,出入自如,一次次的洞穿夏國騎士的包圍圈。即使林大石施出對付重甲騎士的必殺技也沒用,夏國騎士的騎術雖好,但他們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追不上身披重甲的對手,就算追上了,也很難接近,對方長達一丈六七的長槍威力無比,方圓三丈以內,無人能進。
太陽漸漸落山,山谷中暗了下來,經過幾次衝殺,田力和萬山紅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眼看著夏國騎士已經無法形成像樣的攻擊,他們開始隨意攻擊,殺死每一個撞到面前的夏國騎士。他們分工合作,輪流衝鋒,一個守住谷口,切斷夏國騎士逃跑的機會,一個在谷中來往賓士,大肆殺戮。
當太陽落到山峰背後,山谷中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戰鬥結束了。
林大石率領的三百騎至少有一半倒在血泊之中,剩下的也肝膽俱裂,無心再戰。事實上,兩次衝鋒接觸,四五十名騎士陣亡的時候,這些騎士就已經知道取勝無望,但他們開始了戰鬥,卻不能結束戰鬥,田力和萬山紅堵住了他們唯一的逃生機會,追著他們殺,直到他們全部跪倒在地才算結束。
勝,勝不了,逃,逃不掉,只有投降。
倖存的夏國騎士抱著頭,跪在地上。有人淚流滿面,痛哭流涕。有人面如死灰,體如篩糠。有人乾脆癱在地上,一動不動,比死了只多一口氣。
田力找到了林大石。林大石被戰馬撞倒,斷了一條腿。他拄著一桿槍,努力想在田力面前站直,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保留最後的尊嚴,卻又掩飾不住自己的恐懼,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著。
田力看著林大石,覺得好笑。
「放心,我不會殺你,我想請你給夏都尉帶個信。我會在前面的白狼谷恭候大駕,等他三天。如果他敢來,我就像今天殺你一樣再殺他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