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效忠

  田力吃了一驚，連忙扔下垂天之雲，趕過去扶住姬冰燕，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


  「殿下，你沒事吧？」


  「沒事。」姬冰燕趴在田力的膝蓋上，擺擺手，示意田力等人不要緊張。曹節和姚夢雲也趕了過來，圍成一圈，緊張地看著姬冰燕。等了片刻，姬冰燕抬起頭，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她盯著田力，眼中充滿了驚訝。「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境界？」


  「我的境界很高嗎？」


  「你已經一隻腳跨進了王道的大門，只是境界還不夠穩固，做不到收發由心。」姬冰燕站了起來，緊了緊手中的銀槍，眨眨眼睛，又笑了一聲，對姚夢雲說道：「少君，你現在後悔也遲了。這樣的人才，我可不能放他走，就算花再大的代價也要留下。」


  姚夢雲抿嘴一笑，眼神閃動。「殿下是想搶我的護花騎士，還是要搶我的相公？」


  姬冰燕愕然，玉面微紅。「少君放心，我只是希望他為我效力，可沒有搶你相公的意思。我雖然算不上什麼君子，也知道君子不奪人所愛的道理。」


  「只要殿下不搶我相公，我就放心了。」姚夢雲掩著嘴，咯咯笑道：「至於其他的，殿下還是問他自己吧。在我們家，他是當家的，我可不敢代他做主。」


  姬冰燕有些詫異，轉頭看著田力，眼神疑惑。田力也有些詫異，這可不像姚夢雲的風格啊。我什麼時候成了當家的？他盯著姚夢雲看了又看，姚夢雲撅了撅嘴，一臉的小媳婦兒模樣，看得田力心中一盪。


  這感覺……好！


  見田力只顧和姚夢雲眉來眼去地打情罵俏，姬冰燕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咳嗽一聲：「田國士，你願意為我效力嗎？」


  田力撓撓頭，很是為難。他是想當家做主，可是一旦讓他當家作主，他又覺得這家真不好當。為姬冰燕效力容易，那萬山紅怎麼辦，師傅怎麼辦？難道要和姬冰燕一起上陣，殺了萬山紅，踏平火蓮國？

  這可是個難題啊。以前是姚夢雲的難題，現在變成他的難題了。


  姚夢雲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我做主的吧？


  姬冰燕再次提醒。「田國士？」


  田力再次看向姚夢雲，卻發現她笑得很狡黠，心裡的猜測一下子得到了證實。不過，他可不想就此放棄好容易得來的機會。他乾咳了一聲：「殿下，你會殺萬山紅嗎？」


  姬冰燕沉默了片刻。「我只想平定火蓮國的叛亂。」


  「我能不能理解為殿下只想平定火蓮國的叛亂，並不打算清除火蓮萬家，也不會因此大開殺戒？」


  姬冰燕默默地點了點頭，又道：「這只是我自己的期望，萬一不得已，我也只能以殺止殺。」


  田力鬆了一口氣。姬冰燕能保證到這個程度，他已經很滿足了。領兵平叛，指望姬冰燕不沾血顯然是不可能的，那未免過於聖母。田力站直了身體，雙手抱拳，躬身施禮。


  「願與少君及茉莉國萬餘民眾一道，為殿下效力。」


  姬冰燕微微一笑。「少君允文，國士允武，有二位相助，我成功的希望又增加了幾分。少君，即日起，你負責江北諸國的政務，徵集騎士、甲士，籌集糧草，國士統領我的親衛騎，隨侍左右。拜託二位。」


  姚夢雲收起笑容，與田力一道向姬冰燕行禮，宣誓效忠。


  姬冰燕躬身還禮。


  雖然姚夢雲早有露出了效忠姬冰燕的意思，但話未挑明，大家都有些隔膜，現在姚夢雲宣誓效忠，那一層隔膜消除，自然又親近了幾分。姬冰燕讓曹節將負責百花堂警戒的袁貞叫來，一起見證了這一切，讓袁曹二人向姚夢雲、田力行禮，從此算是一個陣營。


  一起吃了早飯，姬冰燕繼續裝病，翻閱姚夢雲找來的《丁香國志》，準備戰事。田力陪著姚夢雲來到百花堂，白玉芊、唐嫣兒隨行。姚夢雲在百花堂西廳坐定，先讓人將百合花君請了過來，又派人去召丁香國百花騎士丁如安入見。


  百合花君就在百花堂內，來得最快。一看到站在一旁的白玉芊和唐嫣兒，她就露出了釋然的微笑，微微欠身。「多謝少君援手。」


  「不要謝我，待會兒去謝殿下吧。」姚夢雲起身還禮。「前輩深明大義，行事果決，夢雲佩服。殿下說，平定江南叛亂，還要仰仗前輩才行。」


  百合花君深深地看了姚夢雲一眼。「少君客氣了，我是迫不得已，如何比得上少君慧眼識人。當初少君放過百合國，沒有趕盡殺絕，我一直未能當面致謝。今天一併謝過。」說著，深施一禮。


  姚夢雲連忙扶住。「前輩，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都是火蓮王的野心作祟，這才攪得天下不安。前輩請坐，為我出謀劃策，如何？」


  百合花君嘆了一口氣，在一旁坐下了。


  時間不長，丁如安匆匆趕來，她臉色蒼白，神情憔悴。見百合花君坐在一旁，她愣了一下，然後跪倒在地。


  「姚少君，如安無能，沒有查到任何刺客的蛛絲馬跡。這些刺客就像是憑空消息了一番，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如安願以身家性命擔保我丁香國與此事無關，請少君開恩，允許我國花君在城中居住。」


  田力心中暗笑。昨天晚上姬冰燕遇刺，幾乎是天塌下來一般，整個丁香城都戒嚴了，但私下裡，不管是姬冰燕還是姚夢雲，根本不關心刺客的去向，也沒有加強戒備。不用說，這些刺客肯定是姬冰燕自己安排的，丁如安要是能找到刺客那才叫見了鬼。


  說實在的，田力非常佩服姬冰燕。她是什麼時候安排這些人進入丁香城的？


  「刺客還沒找到，真相還沒有大白，丁香花君怎麼能釋放？」姚夢雲哼了一聲。「萬一她就是幕後主使，賊心不死，過兩天再命令騎士刺殺殿下，或者買兇殺人，怎麼樣？」


  丁如安顯然早有準備。她跪倒在地。「少君，丁香國原本是火蓮王的麾下，殿下、少君有疑心也是理所當然。不過丁香國早已經棄暗投明，願意向陛下效忠，所有的騎士都隨殿下出戰，平定火蓮王叛亂。還請少君向殿下轉達，給丁香國一個機會。」


  姚夢雲嘴角微挑。「陛下英明，殿下仁厚，都不是好殺之人。如果丁香國真能棄暗投明，殿下自然會像信任百合國一樣的信任丁香國。丁騎士，你若能勸服丁香花君，也是大功一件，殿下賞罰分明，一定不會辜負丁騎士的一片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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