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原來不想走
田力倒吸一口冷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沉默寡言的北宮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氣側露，居然提出如此大膽的計劃，要逼花帝放人。
夏月菲眨眨眼睛。「這樣……真的好嗎？為火蓮王征戰難道會比為花帝征戰更好？萬一花帝震怒，不肯放人，甚至直接殺了少君，那可怎麼辦？」
北宮雁目光一轉。「夏國士，投降火蓮王只是最後的選擇，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這麼做。我也知道，你和萬山紅有血仇，讓你向她效忠不合情理。這樣吧，有田國士在，應該可以對付她了。你可以隨同顧大人作戰。她雖然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來，她非常喜歡你。」
夏月菲尷尬地搖搖頭。「北宮，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和萬山紅有血仇不假，但現在還是還沒到那一步嘛。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再走也不遲。說不定在此之前，我已經先殺了她呢。至於顧大人，她雖然對我不錯，又哪能和少君相提並論。我夏家可是向少君發過誓的，如果真能逼花帝放人，我當然願意跟著你們一起戰鬥。」
北宮雁點點頭，目光轉向田力。「你呢？」
田力搓著手，苦笑不已。他理解北宮雁的心情，這的確是一個逼花帝放人的機會，但他又不願意與火蓮王面對面的戰鬥。他不僅不願意麵對烏衣國士，更不願意看著萬山紅和夏月菲拼死拼活，不管誰受了傷，他心裡都不好受。
「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北宮雁直起身子，眼皮低垂，不說話。
夏月菲斜乜著田力，眼神詭異。田力被她看得哭笑不得，只好攤手道：「你們怎麼說，就怎麼辦吧。不過我可提醒你們，火蓮王兵力優勢明顯，這幾萬甲士又沒什麼戰鬥力，一旦真的打起來，可能消息還沒送到花帝面前，我們就戰死了。」
北宮雁笑了。「我也沒想過要和他們打啊，我只要守住大營就行。這些甲士的確沒什麼戰鬥力，但是挖坑築牆總沒問題吧？」
「等等。」田力打斷了北宮雁。「我記得你剛才說，顧漫漫是決定撤退的，怎麼突然又變成守大營了？」
北宮雁眉梢輕挑。「撤，也得撤得了才行吧。如果撤不了，自然只能固守待援了。」
田力愕然，盯著北宮雁看了半晌。「北宮，你……太陰險了。」
夏月菲點頭贊同。「阿力，你說得太對了。兵不厭詐，北宮這招玩得太帥了。難怪我媽一看到她就歡喜，動不動就拿她來教訓我們，我可是被她害得不淺呢。」
北宮雁「嗤」了一聲，眼神中卻難掩得意。
準備了半天時間后，大撤退開始了。顧漫漫、扈三娘等人指揮殘餘的兩千多騎士率先出營，北宮雁則派出兩百餘名甲士奔赴各大營接收甲士和輜重，安排撤退。她平日里留心，派出的甲士武功未必最好，但指揮千餘甲士整隊、運送輜重卻是有條不紊。
但火蓮王不肯作壁上觀，立刻下令截擊。萬山紅、項清羽率領兩千騎士率先出戰，對上了顧漫漫，白玉薇則率領甲士截住了北宮雁的去路。火蓮王率領主力為萬山紅掠陣，待機而動。
作為兩位最擅用甲士的後起之秀，白玉薇和北宮雁亦敵亦友，互相敬重的同時，競爭也不可避免。昨天一戰，白玉薇明明已經圍住了扈三娘，卻被北宮雁和顧左強行突破，將扈三娘救走，喪失了生擒一位萬艷騎士的機會。今天再戰，她一心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督師猛攻，北宮雁本人還沒來得及出營，就被她指揮一千甲士強行切入，擄走了兩萬多甲士。
見形勢不妙，北宮雁立刻下令撤回大營，緊閉營門。
白玉薇揮師猛攻，迅速再下一營，將營中來不及後撤的一萬多甲士擄走。北宮雁站在營中的高台之上，見白玉薇攻勢兇猛，不由得笑了一聲：「該你們上陣了，擋住白玉薇，給我半天時間，我好把輜重搶回來。」
田力抱著手臂，遠眺戰場，不禁為北宮雁的計劃點贊。這戲演得太自然了，任誰都看不出破綻，就連白玉薇都不知道自己成了配角。到目前為止，看起來白玉薇收穫很多，擄走了三四萬甲士，但她得到的輜重卻非常有限。北宮雁一開始就沒打算撤走，她爭分奪秒的只做了一件事：將各營的輜重裝車運到自己的大營。
不能戰鬥的甲士留著也沒用，只會消耗糧食，將她們留給白玉薇，只會增加火蓮王的負擔。別的不說，三四萬張嘴，一天要吃掉多少糧食？
「行，你放心吧，別說半天，一天都沒問題。」田力和夏月菲相視一笑，並肩下了高台，跨上戰馬，帶著十餘名護花衛穿營而過，正四處逃命的甲士們見狀，齊聲歡呼。
「田國士來了，田國士來了。」
有一個甲士跳了起來，大聲叫道：「田國士，昨夜伏虎，今天該降龍了吧？」
田力笑嘻嘻地拱手環顧四周，點頭致意，笑容燦爛。甲士們心花怒放，一時間媚眼與秋波齊飛，不斷有人發出尖叫，慢慢匯成一道整齊的聲浪，洶湧澎湃，氣勢驚人。
「降龍伏虎，國士威武！」
「伏虎降龍，國士稱雄！」
夏月菲拱了拱田力的肩膀。「看不出啊，很受歡迎嘛。」
田力尷尬地笑笑。「都是大家捧場。你也一樣，你也是國士嘛，我伏虎，你降龍。」
「嘻嘻。」夏月菲當仁不讓，和田力一起，舉起手中的奇門槍向甲士們示意，同時低聲說道：「昨天晚上你不叫我，只顧著自己抖威風，待會兒上陣，你得配合我，讓我也顯擺顯擺，好不好？」
「好，好。」田力無可無不可。「不過，盡量少殺人。」
「沒問題。我不會傷了你的小百合的。」
「噗！」
甲士們如波浪一般分開，田力和夏月菲在萬眾矚目中來到陣前，直面白玉薇。夏月菲一手挽韁，一手提槍，大笑道：「白騎士，得饒人處且饒人，非要趕盡殺絕嗎？」
白玉薇在親衛騎的簇擁下，看著聯袂而來的田力和夏月菲，暗自嘆了一口氣，抬起手，下令停止前進。
「夏國士，勝負已定，何不棄槍下馬，把酒言歡？火蓮王知人善任，靜候國士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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